第十七章 谢谢小等
第17章 谢幽浮现阶段的目标很明确,往杀戮圣殿找到慕光等的眼珠子,设法解除他身上的诅咒。 就算基地弄来的按摩棒被激活可以使用了,就算昨夜慕光等的反应似乎很享受,谢幽浮依然把解除他身上的诅咒当作头等重要的大事来解决——不是从心所愿发生的性行为,都是强jian。古美雅虽然死了,他依然在一刻不停地强jian着慕光等。 短期计划目标确定之后,还得考虑目前跟随她生活的萱草紫等人。 她把萱草紫等农夫铁匠放在帮会领地里,只是迫于无奈给他们一个栖身之所,从没想过把他们当工具人。是人就有各方面的需求和想法,所以,她很客气地询问萱草紫,要不要出来透气。 ——反正不能传送。对她来说,坐飞艇还是坐马车,感觉都相差无几。 萱草紫特意去问了一圈,回来向谢幽浮转达农农樵铁四人组的心意:“帮主,农夫大叔说今天整地育苗,樵夫大哥说要熟悉一下木工房,铁匠大叔去找矿石了……”她直接说了重点,“有这么一片无忧无虑的小天地,有工作,有饭吃,有暖和的床铺睡觉,他们并不想在外面生活。” 谢幽浮完全理解。这几个人在神圣高塔遭遇的虐待不比慕光等少,能鼓起勇气正常工作生活,已经非常了不起。他们不喜欢乃至于逃避真实的世界,只想宅在安全区里,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这当然可以。想出来透气的话,跟我说一声就行了。”谢幽浮说。 萱草紫犹豫片刻,问道:“那我……可不可以……也在里边?”她不大好意思,“才刚刚接触弓箭手这个职业,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我也想尽快拥有自保之力,以后才好为帮主效命。” “当然。从你心意。”谢幽浮再次点头,“我只是想确保你们明白,你们随时都可以从帮会领地里出来,拥有全部的人身自由。嗯,工作的事,其实不着急。可以散散心、休养一段时间。你也是这样,你觉得闲极无聊愿意做些工作我是欢迎的,它不是必须。” 萱草紫沉默片刻:“您对我们没有任何要求。” 谢幽浮否认:“当然有啊。在我的领地里生活,总得有点基本的礼貌吧?比如不能把房子给我拆了或者擅自改变建筑用途。是给你们借住,你们没有所有权的,住久了就反客为主指指点点要我这样那样……我可不会客气。” 她依然很不满萱草紫“指点”她应该“如何当一位合格的救世主”的那回事。 萱草紫精准地接收到了她这份不满,躬身行礼:“谢谢您。” 这不仅仅是道谢,也是道歉。 在谢幽浮的地盘上,吃她的,喝她的,换洗衣裳和床铺都是她的,再跟她辩理就不礼貌了。 萱草紫显然懂得基本的礼貌。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托庇在谢幽浮身边的这段时间,她完全接受并遵行谢幽浮的“道理”。 谢幽浮能接受口头感谢,这类点头哈腰的作派叫美男来做她也能接受良好,对着小女孩就有点不自在,岔开话题问了几句日常是否还有别的需要,教会萱草紫使用飞鸽传书之后,她就离开了领地。 慕光等在家园睡觉。 谢幽浮独自回到游戏世界,换了马车坐骑,突然意识到—— 咦。 现在传送不就好了吗? 把萱草紫他们放在帮会领地里,把慕光等放在家园里,她自己就可以满世界传了啊。 谢幽浮打开地图系统,切换上级地图,进入到【杀戮圣女之国】这张大地图,再一层层往下点,因不熟悉地理环境,点了两遍才找到正确的下级地图,原来杀戮圣殿并不在杀戮圣女之国的地图中央,而是在西北方向——也就是目前所在地图的北面。 【杀戮圣女之国】-【淡云高地】-【杀戮圣殿】,谢幽浮点了传送。 感觉很奇妙。 就像是钻进了一个巨大的果冻,有微妙的紧迫感,越过极限之后,豁然开朗。 眼前景色骤然变换,突然就从秋风瑟瑟的金蜜湖到了浅雪纷飞的苍茫戈壁,四面八方除了碎石滩啥也没有,谢幽浮拉开地图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差点以为自己点错了方向。 ——说好的【杀戮圣殿】,怎么跑【怪石苍原】来了? 真的点错了? 谢幽浮重新翻找地图,再次照着【杀戮圣殿】开始传送。 这回到了林荫森厚不见天穹的【青翠森林】,谢幽浮正在查看地图研究哪里出了问题,二分钟过图保护期过去,马上就被森林里的绿猿拿石头砸得满头包,气得她一边嗷一边逃。 “这玩意儿怎么老传错啊,有没有GM啊,传送功能是疯了吧?”谢幽浮很想喊退钱。 被绿猿追杀的谢幽浮随便点了个传送,这回终于不在荒郊野岭了,传到了某个城市里。 她正在看自己到了哪里,身边的人群突然都对她退避三尺,退到安全距离就一哄而散。谢幽浮这时候也看到了地图标注,她现在是在【公正裁决之国】-【赦罪高塔】-【首善城】-【中央广场】,很离谱的是,广场是安全区,禁止释放技能,也不能召唤坐骑。 在中央广场巡逻的白袍骑士迅速朝着谢幽浮靠拢,二话不说,靠近就是红名。 “这不是作弊吗?都打成红名了,他们能放技能,不让我放技能?”谢幽浮觉得系统坑人。 那边白袍骑士已经刷刷刷的对谢幽浮放各种束缚技能,谢幽浮面板属性逆天,可惜防御技能放不出来,不能免疫白袍骑士放出来的控制技能。七八个白袍骑士围着她放减速、晕眩技能,谢幽浮把所有技能都按了个遍,全部不生效。 安全区了不起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谢幽浮干瞪眼。 吃控归吃控,完全不掉血。谢幽浮倒也不是特别慌张。 她打开地图想传送离开,点了几次,传送施法都被白袍骑士打断——因逆天面板属性的关系,她的施法可以做到瞬发,仅是感知上的“瞬发”,实际上依旧有一个施法过程。白袍骑士丢她身上的控制技能简直是全程覆盖,一个技能没跳完就补了第二个,她每次刚点传送就被秒断。 原地纠缠几分钟,谢幽浮就有些生气了。 这和用键盘鼠标看着显示器里的游戏角色PK不同,谢幽浮的感觉就是自己被一群壮汉围攻。 此前和光明教众的战斗都结束得非常迅速,她只需要按一下宏,对方就会远距离倒下,看不见流血,也没有任何痛苦,对方只是倒下去,她甚至知道自己能让对方醒过来。 这回的处境完全不一样。 这群白袍骑士和拿经典在手里释放远程技能的神职不一样,他们都是近战。 一哄而上围在谢幽浮的身边,带来的压迫感非常强烈。而且,安全区内不能释放技能的谢幽浮不仅不能迅速放倒他们,还始终被他们用冰冷、仇恨、狩猎的目光紧盯着,这种被敌视且危险的感觉让从未接受过格斗对抗训练的谢幽浮非常抓狂! 她是越紧张、越危险反而越加冷静的性格,很快意识到继续对峙没有任何益处。 最大的困境是安全区。 只要离开安全区,能够使用技能,她就可以掌控全局。 这几个白袍骑士用尽所有技能都无法使她真正地破防虚弱,谢幽浮故意示弱,假装跌倒在地上无法起身,对方即刻一拥而上,用流溢着白色神光的绳索把她捆了起来。 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谢幽浮被捆成粽子,几个白袍骑士对她十分戒备,枪尖指着她的要害,押她往外走。 距离中央广场不远处就是首善城的拜光神庙,城内的光明教徒来往进出,人流如织。白袍骑士押着谢幽浮走来,所有人都主动避往一边,对着谢幽浮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指什么指,全都是没见识的乡下人么? 打小平凡、不惹人瞩目的谢幽浮,骤然间被这么指点议论,不禁有点气血上涌。 她突然理解为什么古人把“游街示众”当作一种附加刑罚了,正常人都很难禁得起这样充满恶意的打量指点,电视剧里还有砸烂菜叶子臭鸡蛋的桥段,现实中砸菜蔬鸡蛋这类食材是不大可能,但若是把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换成小石头碎瓦片,下场只会更加惨不可言。 好在这条路不算很长,白袍骑士也没有把谢幽浮往正殿上带,到拜光神庙门口就去了侧门。 侧门打开就是一条幽深往下的石阶,前半截路还能靠着自然光照明,走下去二三十级就黑了个彻底,全仗着嵌在墙壁上的奇怪石头放光。一路蜿蜒向下,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不知道到了地下几百米的深处,谢幽浮就发现这里已经不再是安全区的范围。也就是说,她可以使用技能了。 不过,已经走到了这里,谢幽浮反而不着急了。 她继续佯作无法反抗的模样,跟随着白袍骑士的枪尖胁迫,往地堡深处走去。 终于走到石阶的尽头,居然不是神圣高塔古美雅治下那样的监室,而是一个充满了光的小拜殿,最光辉处供奉着神龛,龛上则是一位非常英俊潇洒的白袍骑士偶像,近百束神光照耀在偶像之上,营造出一种无比圣洁璀璨的造像,任谁走进来看见这座偶像都忍不住心生崇拜。 谢幽浮被押到神龛之前,瞬间就有十几束强光从顶上射来,就像是十几双眼睛将她疯狂视jian。 陡然直射的强光让谢幽浮几乎睁不开眼。 她是真的很讨厌光明教这动不动就开大灯的习惯,捆成粽子又没办法撑伞遮光,只能闭上眼。 ——闭上眼都觉得强光刺目。 就在此时,捆在她身上的绳索倏地松开,扑簌簌落了满地。 随后她觉得身上的衣服也在往下掉,她下意识地伸手拉了一下。 自从发现自己面板属性逆天之后,谢幽浮就不再穿戴装备,只穿轻便的时装。战斗装备不是金属甲胄就是绣着金银线符文的法袍,哪一件穿着都不大舒服。她就一件衣服,脱了就只剩下内裤。 哪晓得衣服是拉住了,只拉住了手上那一片。 丝质的长裙像是突然之间腐朽了一千年,抓在手里就变成了灰烬,从身上轻飘飘地落下。 不止是长裙。 连内裤都跟着化作了絮状,打着圈飘落。 谢幽浮:“……” 在赤身裸体这方面,谢幽浮一贯没有多少羞耻心,她不觉得被人看见裸体是被占便宜。 但是,她是真的不喜欢被任何人强迫。 她知道有人在暗中监视她的裸体,她包里也有无数衣服随时都可以穿戴,当她意识到有人是用赤裸羞辱为难她的时候,她藏着的那一根反骨就竖了起来。 谢幽浮默默地打开了插件,地图统计。 敌:7480(0),中立:2(0),友:0(0)。 点开敌对列表。 敌对人物由近至远刷刷刷地刷新出几十页。 谢幽浮知道,只有附近一百尺距离内的人物才会被选中,距离最近的都在第一页。 普通人物血条短,ID也比较质朴。BOSS级别的人物血条长,ID框也花里胡哨会有特殊的标识。谢幽浮把敌对列表的第一页扫了一眼,很容易就找到了看上去最花团锦簇的大佬级别人物。 ……ID当然是乱码。 但是,那是个ID框带着光晕花纹,血条折了三叠的厉害人物。 妈哒。 叫你脱我衣服。 谢幽浮选中此人,切换主手武器,咻地飞出绳索。 噗哧一声。 站在楼上暗室里的白袍神职被捆了个结结实实,直接从黑暗处被拽了下来,摔入了十多束强光的照耀之中。这变故惊动了赦罪地堡合议庭的所有成员,几乎是在同时,四面八方的暗室中都有白袍骑士或白袍神职出手相助——近战的骑士直接飞扑而下,神职们则结印念咒进行远程干预。 谢幽浮随手拉开了圣十字防御开启。 六尺弧顶笼罩在她的头顶,也把刚刚被她捆住拉下来的白袍神职圈在其中。 三名白袍骑士已经从二楼跃到了强光中央,枪尖齐刷刷地刺向谢幽浮,又齐刷刷地被圣十字防御弹飞出去。七八道圣光攻击轰向六尺弧顶,照样是被圣十字防御一一弹回。 谢幽浮浑身上下片缕不着,大摇大摆地站在神龛之前,强光之中,俯视着被她捆来的白袍神职。 “你就这么喜欢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她没有半点羞涩,目光冰冷的盯着他,“好看吗?” 不得不承认,光明神教的皮囊改造术非常牛逼。不但能随便修改信众的性别,还能把所有信众的皮囊都修改成非常完美的模样。古美雅原身平庸至极,变成神女之后烟视媚行、媚骨天成。眼前被谢幽浮抓下来的白袍神职也有着非常完美的皮囊——剑眉星眸,肤白如玉,俊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这人眼里没有一丝情绪,似冷漠又似无辜地盯着谢幽浮,既不害怕也不愤怒。 谢幽浮不喜欢他这样不似人类的双眼。 在圣十字防御的六尺弧顶之下,她松开了绑着他的绳索,把他身上的白袍撕了下来。 在撕衣服的时候,谢幽浮在他身上套了一层虚弱,这是个名为“神圣震慑”的技能,完全没有任何伤害,仅仅是个负面效果——谢幽浮已经确认了,只要是附带伤害的技能,哪怕是1点伤害,配合她逆天的面板属性都会达到秒杀的效果。所以,只要不想杀人,她就只能用震慑。 这导致对方在受到“神圣震慑”之后,长时间不能动弹,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与灵魂。 谢幽浮在撕他的袍子,他趴在地上,眼底终于生出了几丝困惑与不解。 外边的骑士疯狂砸着圣十字防御拉起的护盾,二楼的白袍神职们也都纷纷跳了下来,联手齐攻。然而,不管他们怎么努力,用尽了所有办法,那道护盾始终不能被打破。 谢幽浮将撕下来的袍子挂在身上。 她的目的并不是遮羞——她并不觉得羞——她只是想让对方尝尝被扒光的滋味。 我有衣服而你没有,这就是社会价值所赋予的强凌羞辱。谢幽浮不避讳展露身体,但她不能被对方以这种方式凌辱。她将袍子披在肩上,一件一件撕掉对方的衣服,这年轻神职穿得很讲究,白袍底下是浅色的丝质绣袍,剥下来还有一层丝绵衬袍,再往下居然还有一层分不清材质的绵软内衬,几件袍子全都撕下来之后,才看见他苍白如玉的矫健身躯——是个有肌rou的。 裤子当然也很讲究。 当然没有人会有丝质做裤子,坐着难免打滑,这人穿的是非常昂贵的符文布裤。 真是武装到了蛋蛋。 谢幽浮拉扯他裤子的时候受到了装备上的符文抵抗,她不得不掏出符文笔,强行破坏了这人裤子上的防御符文,这才顺利把裤子剥了下来。 也不算彻底剥下来。这人穿着的靴子比较紧,裤腿又比较窄,裤子拉扯到脚踝就不能动了。 谢幽浮就踩在他两只脚踝勾连的裤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开心吗?” 不等那人说话,圣十字防御的时间到了。 圣光弧顶瞬间消失。 围绕在四面八方的白袍骑士与白袍神职都吃了一惊,反应过来要发起猛攻时,谢幽浮手里的绳索套住了距离最近的白袍骑士,将他拉近身边,刷地再次套上了圣十字防御。 白袍骑士:“¥%……%¥” 谢幽浮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他表情凶恶,看样子是想把谢幽浮吃了。 “共犯是吧?躲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偷偷看我的裸体,是不是特别开心?”谢幽浮对准他一个“神圣震慑”,解去绳索之后,如法炮制撕去了他的甲胄与软甲底下的符文袍子,将他脱得光溜溜的定在原地。 白袍骑士气得险些吐血,瞪着谢幽浮又是一阵叽哩哇啦的疯狂嘴炮。 “你叫个鬼啊!”谢幽浮突然暴怒。 她上前两步死死捏住白袍骑士叭叭翕张的嘴,男人的皮肤粗糙且充满油脂,更有一种血脉翕张的激烈与冲动,捏一下就让谢幽浮恶心得想吐。她将手在挂在肩上的白袍上擦了两下,从随身装备库里找了一只棉布手套,拿出来就有点丧气——这手套特别可爱,软嘟嘟的还挂着一只毛绒绒的小兔子。 妈哒。谢幽浮骂了句脏话,把手套塞了回去,藏库里找了又找,找出来一根多头散鞭。 那是她在基地自动售卖机里囤的小玩具。也是唯一和鞭子沾边的东西。 ——情趣散鞭,它也是鞭子啊。 白袍骑士显然见多识广非常识货,看见这根鞭子脸色顿时胀红如猪肝,不等谢幽浮揍他,他猖狂的气势就薄弱了两分。当然,也只是两分。 谢幽浮看着他“我是男的我怕个屁”的模样不免更加生气:“你是真牛逼啊!” 就如同谢幽浮被扒光衣服不觉得羞耻,白袍骑士被扒了个精光同样不觉得羞耻。 他和他的世界观都一致地认为,脱衣裸体是单独针对女性的刑罚。 谢幽浮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踢向他的膝盖,强行把他摆成跪趴在地、腰臀高抬的姿势,在他极度羞愤的同时,她用脚慢慢错开他两边膝盖的距离,让他双腿大张。 “开心吗?”谢幽浮问。 白袍骑士浑身颤抖却被“神圣震慑”控制不能动弹,脸色苍白得与他落在地上的袍子相似仿佛。 谢幽浮方才满意:“看来是开心了。” 收拾完第一个白袍骑士之后,谢幽浮转身寻找第二个目标,切换主手武器之后,绳索抛出。 她的怒气从在中央广场被七八个白袍骑士围攻时就攒下来了,被押着一路到拜光神庙游街示众又狠狠地记了一笔,被强光射得不能视物只能算个小撩拨,剥她衣服则疯狂攀升到了顶点。 一个正常人在合法社会不会被当众强制剥去衣服。 当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总有什么东西是不正常的、不合法的。 在光明教统治的社会里,把一个无辜者抓到几百米深的地牢深处,用强光照射她的身体,强行剥光她的衣服——这都是合理合法的做法,那么,谢幽浮就只能选择做一个不正常的人了。 正常人谁能遇到这种事啊?遇到这种事谁还能保持正常啊? 谢幽浮开始抓人。 抓到一个,剥光一个,将之光溜溜地摆成趴伏待艹的姿势。 然后,她再抓下一个。 圣十字防御的范围只有六尺,里边越来越挤,眼看人就要罩不住了。 外边剩下的几个白袍神职也在瞥她身边的圣光弧顶,位置就那么大,必然顾此失彼,她抓不了所有人。谢幽浮冲着外边的几个人笑了笑,说:“想救人?” 她开启了“神圣救援”。 技能范围,四十尺。璀璨圣光开始闪耀,空中有天使之翼的羽毛不断飘落。 所有人都绝望了。这尼玛还怎么混?刚开始的防御弧顶只有六尺,突然放大招变四十尺。直接就把剩下几个神职都笼罩在里边。他们发现自己仿佛陷入泥沼,寸步难移。 谢幽浮就站在一排撅着屁股的裸男中央,挥舞着绳索,一个一个地把人往回套。 就在此时。 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白袍小侍匆匆忙忙飞奔而来,迎面撞在了救援屏障外:“哇哦!” 他揉了揉自己迅速鼓起大包的额头,冲着里边喊:“殿下!我把‘善言指环’带来了,可我进不去啊,我怎么给你啊?扔进去行不行啊?” 谢幽浮不禁回头。这小子说的是一种很陌生的语言,也不是慕光等、古美雅和萱草紫掌握的魔法秘语,而是另一种她绝对听不懂的语言,她却听懂了,没有任何不解磕绊之处。 人群中响起一个很平静虚弱的声音,说的又是叽哩哇啦谢幽浮听不懂的话。 屏障的小子带着哭腔说:“尊敬的女士,我有一枚能与您沟通的指环,您是否能准许我把这枚指环交给我的主人?他想和您直接对话。如果您不能准许的话,也可以由我居中翻译,为您和我的主人做沟通。祈求您的慈悲,求您千万不要伤害我的主人,呜呜呜呜……”小屁孩子直接哭了起来。 谢幽浮这才意识到这是个小孩。 她半只脚踩进魔幻世界的时候,硬生生被这未成年拉了回去,背身将挂在肩上的袍子穿好,好歹是回避了少儿不宜的画面,说:“扔进来吧。你主人是哪个?” 那小侍是真不大聪明,噗就把那枚指环朝着谢幽浮丢了进来,还没丢到位。 谢幽浮只好上前几步去捡拾,路上就听见那小孩叽哩哇啦说了一通听不懂的话,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好在指环入手,她就听懂了那小孩说的后半段:“不是跪着是趴着的那一位,地上趴着的……” 谢幽浮好奇地看了看那枚戒指。 通过游戏界面看,那枚戒指被标记为次级神器,ID善言指环,描述:有沟通所有种族的能力。 抢人家东西当然不好。 但是,我可以复制一份。 谢幽浮把这东西放在包里,开插件左键右键一下,果然复制出一枚。ID善言指环(复制品),描述:匠作大师谢幽浮的复刻物。有沟通所有种族的能力。附加技能:有沟通诸世界所有种族的能力。 哇哦。不单有传世签名,还有附加技能。面板属性对生活技能的加成也这么逆天。 谢幽浮把复制品善言指环戴在手上,顺手把那枚真品戒指扔给了趴在地上的白袍神职。 她所大部分人都扒光了衣服摆成塌腰抬臀的姿势,唯独第一个被她捆下楼、ID花里胡哨的年轻神职只是被扒光了放平在地上,没有故意羞辱他——因为那人眼神太冰冷无情,他落在谢幽浮手里,没有露出任何挑衅反抗的表情,也没有把谢幽浮彻底激怒。谢幽浮抬手放过了他。 “你先不要说话。” 谢幽浮走到他跟前,补了一个神圣震慑,控住在场的所有人。 “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们才有沟通的基础。我希望你坦诚地告诉我,如果我没有反击的能力,剥光我的衣服之后,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对方沉默了片刻,说:“会评估你的魔法质量,废去你身上的魔法种子,由赦罪地堡合议庭所有成员为你主持忏罪仪式,直到你皈依光、蒙主见的那一刻来临。” 谢幽浮非常意外:“你很诚实。” 对方沉默。 “忏罪仪式都有什么内容?”谢幽浮问。 对方异常冷酷的回答:“性交,殴打,交替进行。” 谢幽浮嘲笑道:“不意外。你们对魔法师一直都这么干,我已经见识过了。所谓‘皈依光’和‘蒙主见’是并行的么?还是说,只要我愿意皈依光,你们就不送我去见你们的主了?” 对方解释说:“公正裁决之国不接收行走在世间的魔法皈依者,您只能去主身边拜见光明。” 谢幽浮道:“也就是说,我原本的下场应该是被你们集体轮jian、虐待,直到我死去。” 对方沉默。 谢幽浮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年轻神职,他也浑身上下片缕不着,却没有世俗人该有的羞耻或寻常男人自恃性别优势所带来的狂妄自喜,他的眼神里是一种很特别的空无,谈不上任何情绪。 “你想和我谈什么?”谢幽浮问。 那人居然很平静自若地问:“有可能和解么?” 谢幽浮在和他谈话的时候也没忘记继续释放震慑技能控住其他人,在神圣震慑之下,趴在地上的年轻神职也只有唇舌能动。谢幽浮拽着他披散的长发,将他翻过身来,就坐在他的肚子上,歪头看着他:“你是在向我求饶?” 对方不能点头,微微眨眼,表示肯定。 谢幽浮又问:“如果你处在我的环境,你觉得我要怎么才能饶恕你?” 对方有条不紊不慢不急地说:“这片大陆有古老传承的魔法师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你的魔法和我所知的魔法塔都不相同,我猜测你应该是独行魔法师,而且,你不懂得魔法大陆的通用语,你应该离群索居很长很长的时间,和这片大陆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联系。” “你确实有非常了不起的魔法修为,首善城,赦罪高塔都没有迎击你的能力。” “但是,你要知道,这片大陆已经被光明所笼罩。你只有一个人,没有必要与整个光明为敌。以你的能力修为,只要皈依光,我可以保证让你进入最高议会,成为权力核心。” “我叫颂也。我的父亲是裁决之君,光明教宗。我的母亲是杀戮之主,光明圣女。” “我今年二十一岁,尚未匹配。” “如果你愿意和解,我可以申请下嫁自贬,将殿下的称号让给你,做你的配偶。”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光明教的规矩。一旦我在光明神的见证下嫁给你,让位自贬,成为你的配偶,你就会成为我的主人。我今天打算在这里对你做的所有事情,你都可以复现在我身上。这是完全符合教规的行为,就算你送我去见光明神,也是神的旨意。” 他冰冷空无的眼神望着谢幽浮,没有半点恐惧之色:“只要你愿意和解。” 谢幽浮嘲笑道:“你以为做你的配偶非常有价值?我应该迫不及待答应下来?”她用手摸了摸那年轻神职英俊冰冷的脸颊,指尖在他薄唇上轻抹,“我现在也可以把你今天打算对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一一重复在你身上。不必得到光明神的允许。我想日你就日你,想打你就打你。” 颂也一直空无的眼神抹过一丝很仓促的苦恼。 谢幽浮则是默默骂了一句脏话。 她知道自己在放狠话而已。什么想日你就日你,想打你就打你,她是真的做不出来。 不是。 日肯定是不能日。揍凭什么不能揍啊? 没有那么做圣母的! 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算了。她没有先放技能杀人再复活术拉人,原因就在于她不确保自己能狠心揍单方面对自己刷满好感度、对自己几乎能做到言听计从的这群光明教徒。就是所谓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好感度刷满了,刚才受的委屈不就得算逑了?毕竟人家都死过一次了。 “我没有让其他人进来。”颂也突然说。 早在白袍小侍来送善言指环的时候,谢幽浮就知道地堡目前的清静是有人有意为之。 在地堡深处只有赦罪地堡合议庭的十一位成员,包括颂也在内。打了这么长时间,始终没有惊动外界的光明教徒,这件事就非常不合理——直到白袍小侍来送指环,谢幽浮就肯定是有人控制了局面。这人能够通知小侍来送指环,必然也可以通知外边的人来增援。人没有来,必然有缘故。 谢幽浮给其余人等补充了一个神圣震慑,点了点头:“你很聪明。” 来人也是送菜,不如不来。 颂也一贯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居然低了些,轻轻地说:“如果无法和解,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谢幽浮问道:“你是在威胁我?” 颂也轻声说:“我今天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死在这里是我应有的下场。但他们只是遵命行事,如果我献出自身也无法保全他们的性命,整个赦罪高塔都只能拼死一搏。我非常希望可以和你达成和解——只要你愿意和解,别的条件也可以提。我们再谈。” 这时候有白袍骑士瓮声瓮气地咆哮:“殿下为什么要对她这样低声下气!打不过她是我们技不如人,死了也不过是提前去拜见光明!怕她什么?” 当下就有好几个人附和,越说越是生气,恨不得马上跳起来咬死谢幽浮。 他们都不知道谢幽浮复刻了一枚善言指环,误以为谢幽浮只能听得懂颂也的话。 仗着反正是加密通讯,吵起来十分没有遮拦,刚开始还在为低声下气的颂也鸣不平,七嘴八舌义愤填膺就开始责怪颂也示敌以弱,怪颂也对谢幽浮太过软弱,怪颂也折损了光明教的尊严,怪颂也破坏了公正裁决之国绝不接受魔法师世间皈依的铁律…… 谢幽浮都差点想替颂也解释一句了。 这时候到底还是有人听不下去,说:“你们加起来也不够一只狗脑子。殿下在乎你们的命吗?殿下在乎的是圣女、教宗和教主的安危。这女人笼络不下来,光明将坠!” 谢幽浮不禁拍手:“他有眼光,你有见识。” 霎时间,鸦雀无声。 颂也也微微抬起眼皮:“你能听懂?” 谢幽浮指了指自己手上非常不起眼的小戒指:“刚复刻了一枚。”又嘲笑地看着颂也,“怎么办?底牌被他掀了。你才拿全天下的光明教徒恐吓我,现在被我知道你教三巨头也不过如此,会被你如此担心我的战力——你要不把门外的人都叫进来,看看我花多少时间能把他们杀干净?” 颂也沉默片刻,说:“自从被你放倒之后,与你乞求和解的时候,我就没有任何保留。所有能给的条件我都给了,你还不能满意……这是神的旨意,是我的命数。人不能与命争。” 谢幽浮突然问:“刚才到底是谁脱了我的衣服?” 颂也回答:“是我。” 谢幽浮嘲笑道:“没胆子承认吗?” 颂也再次回答:“是我。我的决定,我的命令,赦罪地堡合议庭的一切由我负责。” 谢幽浮盯着他的眼睛,说:“我现在想知道,谁负责执行你的决定,你的那道命令。” 颂也答道:“如果你愿意和解,成为我的配偶,赦罪高塔的主人,光明教廷唯一的殿下,你会知道所有事情。你想要惩戒的人会心甘情愿受尽酷刑,”他轻声补充,“我也会为此负责。” 话音刚落,趴在地上的颂也横着飞了出去。 他很短暂地飞出了神圣救援的四十尺范围,被震慑不能动的身体僵直着撞在了地堡的坚石墙面上,所有人都听见了恐怖的骨折声。随后他就滚回了神圣救援的范围之内。 谢幽浮冷笑着追了上去,随手提起一把白袍骑士落在地上的长枪,啪地砸在他赤裸的脊背上。 颂也就像是泥作的娃娃,被拍在石壁上无法动弹。 在他落地的前一秒,谢幽浮手里的长枪又狠狠砸在他肩背上,再次将他拍在石壁上。 连着拍了四五次,就有白袍神职扛不住了,主动承认:“是我!是我施法撕了你的裙子!放开我们殿下!你冲着我来,不要再打了!” 颂也嘴角有血渍淌下,眼神依旧空无情绪,口吻也保持着不可思议的冷静:“不是他。” 谢幽浮连着揍了他几棍子,骨头拍断了,血也揍得吐了出来,这口气算是出了一半,到底不能继续揍下去。她拎着长枪回到摆了一地的裸男阵中,不分青红皂白,先把距离自己最近的白袍骑士照着屁股抡了一棍,那白袍骑士都被揍懵了:“不、不是我啊……” “你说不是就不是?”谢幽浮哐哐又揍他两棍子,“左不过就你们这几个,我倒不信一个一个揍还能漏了去?我就指着你给我招供不成?一个个的坏得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挨个砍了没一个冤枉的,我和你们讲什么证据道理,还他吗忏罪仪式,我有什么罪,魔法师有什么罪,最该忏罪的就是你们这群狗东西,我给你们骨头一根根全打断了。” 积攒了半日的怒气在长枪敲打中疯狂发泄,谢幽浮一时之间忘了看技能时间轴,神圣震慑的效果在一点一滴流逝,她却没有及时补上技能,被控制在地上摆出羞耻姿势的白袍骑士与白袍神职都在同时恢复了行动力。 一时之间,光芒乱绽。 颂也伏在地上猛地弹开一道护盾,嘴里怒吼:“都不许动!” 这一声呵斥镇住了不少人,神职手中的光箭都无法停止,骑士们呼啸而至的光印则生生撤了回去,听话地不再对谢幽浮发动攻击。颂也的护盾笼罩在谢幽浮身上,挡住了神职射来的所有光箭。 就在此时。 罩在谢幽浮身上的护盾突然化作血雨,丝丝袅袅地缠绕在她身上。 所有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谢幽浮,当他们看见谢幽浮身上的白袍被蚀穿,露出泛红的肌肤时,他们开始欢呼:“丝雨血咒!殿下威武!” 谢幽浮则是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慌乱,她知道这类法术对自己不可能起效,因为根本就不会破防。 但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小瞎子。 她慌乱地循着感觉在身上找,莫名感觉到了手上的那枚戒指,迅速打开游戏cao作界面,这时候才发现那枚戒指的说明,ID流风戒,说明:平平无奇的指环。经慕光等以性命祈祷,成为替身指环。至死(慕光等)方休。 这就是她约定早起出门时留给慕光等的戒指,事实上也只留了一次,昨天晚上慕光等才还给她。 今天出门她没有留戒指,是因为昨晚慕光等就和她商量好了今天的事情,慕光等还故意叮嘱不必把戒指留下来,她也没有多想,哪晓得短短半天时间,那小子就给戒指搞了个替身祈祷上去?! “卧槽!疯了吗?!”谢幽浮顾不上任何,瞬间飞回了家园。 家园内。 慕光等瘫坐在主屋客厅内,浑身上下都是血,地上也是血。他正在疯狂地给自己绑绷带,使用补血药剂,饶是如此,他身上依然遍布蛛网状的血痕,整个人都像是被切割过,拼命出血。 谢幽浮吓得整个人都不好,隔着老远就切了主手武器疯狂读疗愈,读神圣祈祷,读大治愈术。 好在这伤用技能能控得住,小瞎子的血条稳住了,不再继续往下掉。 谢幽浮才惊魂甫定地瘫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破破烂烂的身体,这时候都顾不上生气,连忙拉出他的头像查看具体情况,一个鲜红的咒字出现在他的状态栏里。 古美雅的咒是橙色的,现在又中了一个咒,两咒叠加,居然变成了流血的红色! “你这是要怎么办?谁让你给我戒指祈祷?你祈祷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谢幽浮是真的害怕极了,也感动极了,这样致命的替身伤害,慕光等居然想也不想就替她挡。 “你个死孩子!” 谢幽浮有点回过味来,又忍不住揪住慕光等,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慕光等身上的蛛网状伤口并未愈合,被拍了一下浑身瑟缩,也只是咬住自己苍白的嘴唇,惶恐地道歉:“对不起,我……我错了。我不该不自量力,擅自碰了主人的戒指,没给主人帮上忙,反给主人添麻烦了。真的很对不起,您别生气,我错了。” 他每次说“我错了”的时候,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谢幽浮才拍过他的肩膀,他就微微调整了角度,不再倚靠在墙上,将肩膀送到谢幽浮的手边。 谢幽浮愣住了。 她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忍不住拍一下东西,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的大腿。 自从和宁见素谈恋爱之后,两人经常在床上搞刺激的把戏,气血上头时谢幽浮就嗷嗷地拍过宁见素一次,那一次当然是个意外,谢幽浮目的是拍自己大腿,没想到宁见素的胳膊叠在她腿上,啪地拍宁见素身上了。宁见素这样见微知著知情识趣的好情人,从此以后就不会再让谢幽浮的手顺利拍在她自己的大腿上,每每激动时,搂着她的多半都是宁见素——已经养成了习惯。是宁见素惯出来的。 谢幽浮拍慕光等都不是要教训他,她就是激动了,条件反射抓个人来拍一下。 这习惯当然不好。 一来宁见素身体健康,二来宁见素是用成熟男人的方式来和谢幽浮相处,不管她和宁见素之间有什么游戏都是他们商量好的,心甘情愿的。 她和慕光等的关系不平等。 她不能这么对慕光等。 “对不起,小等。我刚才没注意,我当然也不该这么对你。真的非常抱歉。我想抱抱你,好吗?别害怕。”谢幽浮先跟他打了招呼,伸手摸着他的胳膊,再慢慢地抱住他,“对不起,我是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养成了坏习惯,以后我一定会注意。你相信我,我绝对绝对不会打你,好吗?” 小瞎子一直紧绷的身子才慢慢地松下来,谢幽浮听见那少年低微克制地哭腔:“我以为您很生气。我又惹您生气了。”他没有泪腺,鼻腔却是湿润的,声音听上去说不出的委屈,“您可以打我。我做错了事,惹您生气的时候,您都可以打我。很无聊的时候,也可以打我。” 他说到这里,搂着谢幽浮脖子的手微微收紧,语近呜咽:“我永远服从您。” 谢幽浮看着他满身蛛网状的伤痕,这会儿连忠诚度2点的事都不能计较了,就算小瞎子是在用苦rou计,那枚替身戒指又不是假的。做到这个地步,就算是它是图谋算计,谢幽浮也会把它当做真心。 论迹不论心。 已经把命都赔上了,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就算是忠诚度100点的门徒,也不见得会给她一枚用生命祈祷的替身戒指。 “不会的。”谢幽浮的声音不自觉就温柔下来,自带亲哄效果,“做错了事不会打你,惹我生气也不会打你,很无聊的时候就陪小等玩儿,我们聊天约饭打游戏,乖。” “我看看有没有药剂可以治疗你身上的口子,疼不疼啊?”谢幽浮边翻技能栏边哄。 慕光等依旧局促,小心翼翼地说:“丝雨血咒落在主上身上不会破防,不会对主人有伤害。主人,其实……我并没有为您做什么,您真的不必因为这件事对我好。我没有帮上忙,还给您添了麻烦,让您临时回来照顾我。” 谢幽浮整理好材料开始搓药剂,一边搓一边说:“我知道。” 慕光等磕巴了一下,半晌才低声道:“对不起。” 谢幽浮把自己今天的经历都说了一遍,叙述中把一些游戏名词改成比较适应现实世界的词语,当她说到自己瞬间移动到公正裁决之国时,慕光等低声感慨:“难怪会中丝雨血咒。这是裁决之咒。” 谢幽浮问道:“你知道解法吗?这咒应该算是下在我身上的,你可以谈论吧?” 慕光等正在考虑是否要坦诚解法。 所有的咒都一样,只要杀掉下咒者,诅咒就会解除。万一说漏了嘴,被谢幽浮知道古美雅的诅咒已经消失了,不止以后都不能再爬床,昨天假装诅咒发作的事只怕也要被问罪。 谢幽浮把搓好的药剂拧开瓶盖,喂小宝宝喝奶似的送到他嘴边:“喝下试试,应该能治好你身上的伤口。我也不是要教训你,这件事做得真的不大好,替身戒指送到我身边我半点都不知情,如果不是我感知力强——”面板属性逆天,“根本不知道那咒是被你挡住了,你自己在家里扛得住吗?” 慕光等听得出她口吻里没有怒气反倒是心疼居多,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药剂很好喝,是淡淡的清甜味儿,清爽不腻。慕光等喝得有点陶醉,脸上显出一些痴态。他原本年纪也不大,被古美雅囚禁折磨三年也谈不上成长,瘦巴巴的脸上还有蛛网状的伤痕,愈发可怜。 谢幽浮搂着他的脊背,声音温柔:“原本是个橙色的诅咒,现在两个叠在一起,变成赤红色的诅咒,看着就很吓人。别人是虱子多了不痒,你是诅咒多了不怕死?” 慕光等差点被吓死。 什么叫以前是个橙色的诅咒,叠加两个变成赤红色? ——妻主居然能看见我身上的诅咒颜色吗?!这要不是今天撞大运吃了一个丝雨血咒,岂不是马上就会被妻主拆穿我身上诅咒被解除的秘密?!好险,好险。只差一点! 那就绝对不能告诉妻主如何解除丝雨血咒的方法了。必须得留着这个诅咒! 慕光等吓得小脸煞白,差点被药剂呛着。 谢幽浮哪知道他心里琢磨怎么骗自己的事,只当他是又被自己的“教训”吓住了,连忙哄道:“你这样不乖,还不许我念叨两句么?我就叨叨两句,你以后记住多保重自己就好。不是骂你也不是教训你,不怕不怕。” 慕光等惊魂初定地喝完了药剂,身上的蛛网状伤痕果然在短时间内恢复痊愈,彻底消失。 谢幽浮这才松了一口气,捏了捏他的耳朵:“好了。这枚戒指你自己带着。” 慕光等拿着戒指在手心里团了团,低下头轻声说:“我知道我现在是个废人,这诅咒落在主人身上不破防,却能要了我的命。这枚戒指对主人来说没什么用处,反而是个累赘。出事就得来救我。但是,我们魔法大陆的规矩……我是应该把命交给主人的。您留着好不好?您有魔法口袋,放在口袋里,哪天……您觉得,我很不乖,很不乖的时候,”他摸索着把戒指重新放在谢幽浮手里,“留着好不好?” 谢幽浮不想扫兴。 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杀人,光明教徒她都不肯杀,只是刷好感勒令人家退教,又怎么可能因为觉得慕光等“很不乖很不乖”就动杀机?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动了不可能动的杀机,以她的逆天面板属性,杀慕光等就是一招平砍的事,也用不到替身戒指。 这么戒指的意义,对慕光等来说,它是很不一样的。 它是交托生死的承诺。 代表着慕光等把自己的性命和未来都交给了谢幽浮,任凭她处置。 如果他上来就这么突兀地交替身戒指,谢幽浮九成九不会接受,一旦接受了这枚戒指,难道就单方面享受慕光等重愈性命的忠诚吗?当然不可能。谢幽浮必须回报对等的感情,必须对他负责。 问题在于这戒指在谢幽浮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给她了,还已经使用了一次。 ——使用的是慕光等的生命。 这事对谢幽浮来说太刺激了。穿越前她就是一个做什么都很平凡的宅女,和人交朋友都是淡淡的不肯过于激烈,也没有什么人疯狂到拿命来追求她,慕光等是第一个,就算他那种感情和作为都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追求”,这种炽烈到燃烧生命的疯狂还是把谢幽浮深深地震撼了。 本来这两天对小瞎子就有点涩涩,虽然只停留在生理欲望的阶段,就认识两三天能有什么真感情,但是,感情可以培养啊,先婚后爱什么的……大不了以后多让着他一点。他小嘛。 考虑许久之后,谢幽浮把戒指揣进珍宝匣里:“好。那我就很珍重地收下了。谢谢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