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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房屋布景都是上一任房主留下来的,那任房主以极低的价格将房子卖给了我们郎君,但唯一要求的一点就是不能变动里面的布景。”焚香苦着脸道:“维护这些草屋竹林也需要钱啊,尤其是秋冬的时候,不是草被吹走了,就是屋顶被积雪压塌了,比盖个新房都要累人……”华裳心里忍不住“卧槽”一声。“究竟是谁非要在长安修建这么一个华而不实的东西?”这里是长安,房价很贵的啊!焚香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您知道楚夫人吗?”华裳:“哇,这是哪家的夫人?”个子矮矮的焚香翻了个白眼,“就是那位太上皇身边的颇受宠爱的幕僚,号称秀~江青竹的楚夫人,人家姓楚,名夫人!”华裳摸了摸鼻子,丝毫没有对自己的不学无术感到一丢丢羞愧。见华裳还没弄清楚那人是谁,焚香又道:“青山书院,冠军侯总听说过吧?”华裳忙点头,“这个自然听过。”她家军师不正是出身青山书院嘛!焚香道:“他就是青山书院现任山长,这里就是他曾在长安安的家。”对此,华裳的第一反应是——“当山长的可真有钱啊!”焚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草屋里就传来虚弱的一声呼唤——“焚香?”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些,因为我吃的东西似乎有问题,肚子不舒服,身体一直很难受,打字速度就慢了些。☆、第44章“郎君!”焚香忙跑进草屋中。华裳自然也跟了上去。草屋空间不大,就三间而已,进了门往右一拐便能看到一张朴素的木床,只穿着雪白亵衣的宋玉清正斜倚着靠枕,看着手中一本书。一束阳光从他耳边擦过,将窗口的花枝投在他莹白的脸颊上,像在他的皮rou上开出一朵香花。宋玉清睫毛微颤,抬眸望来,春水桃花在他柔滟的眼波里化开。“冠军侯。”清雅动人的声音虚虚传来。华裳笑了笑,“宋师,近来可好?”宋玉清缓缓一笑,“还不错。”“郎君!”焚香心疼地去夺他手中的书,“您可不能再cao劳了。”宋玉清面露无奈,任由他将书籍夺去。焚香将书籍收拢到一旁,又为宋玉清倒了一杯热水,也为华裳倒了一杯。宋玉清轻声道:“你先下去吧。”焚香犹豫地看了一眼宋玉清,应了一声“是”。他经过华裳身边时,脚步顿了顿,恳求地望了华裳一眼。然而,华裳却没有看懂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小芙蓉,怎么想着来看为师了?”宋玉清乐呵呵问。华裳一听这个名字,控制不住地抖了抖,连声道:“够了啊,别这么叫我!”宋玉清:“集芙蓉以为裳,既然是你的小名,总是要让人叫的。”华裳拉长了脸道:“我瞧您是被泼的墨少了。”宋玉清想到她当初的戏弄,一下子呆住了,他尴尬地轻咳一声,“小芙蓉长大了。”高门子弟哪有不顽皮的,也有些小男孩会故意在砚台里撒上尿,再放到门顶上,让先生一开门就淋了个满头,可宋玉清就算是聪明绝顶也完全想不到,一个小姑娘居然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可以说宋师对女子的认识在华裳这里全部被刷新了。他年近而立都不愿成亲,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华裳她自己作的孽。华裳不客气道:“我长大了,可是,老师却老了。”宋玉清:“所以,小芙蓉是来气老师的?”华裳低头嘟囔了一句“老腊rou”。宋玉清软软一笑,“嗯?你说了什么?”好像做学生的时光重新在身上复苏,华裳立刻道:“没。”说罢,她自己倒是先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宋玉清也笑了。当年,宋玉清哄她学对子时,便用她的小名出上联——“小芙蓉。”她瞪着他,回了一句:“老腊rou。”宋玉清不恼,继续道:“含露小芙蓉。”她乐呵呵挑衅:“风干老腊rou。”宋玉清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鬓,柔声道:“鬓边斜插含露小芙蓉。”华裳戳着他才胸口,仰首道:“怀里横抱风干老腊rou。”宋玉清忍不住笑,念道:“亭亭初立,鬓边斜插含露小芙蓉。”“这……”华裳抓耳挠腮,猛地拍掌道:“有了有了,我的是……孑孑孤行,怀里横抱风干老腊rou。”宋玉清笑意渐浓,“你这算什么,不通,不通。”华裳:“我倒是觉得不错!”宋玉清轻轻叹了口气,随口道:“豆蔻十三余,亭亭初立,鬓边斜插含露小芙蓉。”华裳彻底坐蜡了,傻眼了,念不出了。宋玉清笑着笑着,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华裳看着他咳嗽老不停,便上前了两步,帮他拍了拍后背。宋玉清伏在被子上,肺都要咳出来了,消瘦的肩胛骨随着咳嗽声轻轻颤动。华裳拍他后背的时候,才觉察到她这位老师的身子竟如此单薄,似乎她都能将他打横抱起来了。“你怎么瘦成了这副样子?我倒是真能怀里横抱你这个风干老腊rou了。”她边说着,边想将他扶正。宋玉清边咳边道:“不,不要看……”“……水,咳——”华裳只得松开手,重新为他倒了一杯温水。她将水递给他,发现他手腕更是细,青色的血管都快凸出来了。宋玉清又是一阵剧烈咳嗽,手一颤,杯子里的水大半泼在了被子上。华裳一把夺过他的杯子,在床边坐下,手臂一伸将他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拿着杯子抵在他的唇上。她感觉到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却还是低下头,啄了啄杯子里的水。华裳歪头看着他。离近了,她才看出他的脸色真是白的厉害,唯一的红润还是刚才用力咳嗽出来的,他额头鼻尖带着米粒似的细汗,像是一朵含着露水的芙蓉花,集清雅和美艳与一身,怎么会有人生病也这么好看呢?华裳一边想着,一边倾了倾杯子。宋玉清又喝了一些,似乎是她喂水喂的太急了,水从他嘴角流下,洇湿他的胸前的衣服。华裳连忙移开杯子。宋玉清虚弱道:“我没事。”他将被子拉了拉,挡住湿透亵衣所露出的春光。华裳四处看了看,低声问:“不至于吧?你光束修就有不少了,日子怎么会过得如此清贫?”宋玉清无力地笑了笑,“可能是我不善管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