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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开四腿跑了过来,缠着人直蹭。呼延骓摸了两把狗脑袋,道:“那个九娘,不可信。叱利昆现在一心想着与吐浑联合,已经几次与大可汗的意见相左。只怕不多久,戎迂就要成了吐浑的一柄刀了。这时候送九娘回汴都,无疑是帮着叱利昆往大胤皇室里塞一枚钉子。”阿泰尔倒吸一口气,想想九娘那张脸,莫名打了个冷颤。第96章谁家小娘子愿意嫁人之前,自家人先给未来的夫君送上贴身伺候的丫鬟。说什么丫鬟,都贴身了,又能丫鬟到哪里去,开脸做了通房,底下还有人跟着伺候。这要是时间长了,生出点感情,再生出庶子来,哪里还有正房夫人的位置。十四娘尽管年纪小,可都知道给自己谋划亲事,哪里会不懂这些,自然又是一番闹腾。然而她怎么闹都没用了,哪怕是求了甄氏,又哭倒在韶王的面前苦苦央求,仍旧什么都没有改变。这亲事是她自己不择手段求来的,那戴桁为了脱罪,不至于叫天子厌弃,顺势收了她的肚兜,算是坐实了两人私相授受。这样的事,闹一次,也就罢,可她闹了不止一次,更何况这次是真真切切惹恼了韶王……赵幼苓冷眼瞧着,韶王这一回是真烦了十四娘,连带着宫里的皇后想要给戴家挽回一些声誉,都叫他在天子面前好一顿抱怨。什么天子赐婚,没有的事。戴家本就只是想给戴桁找一个能接纳庶子的正房妻子,戴老夫人得知戴桁闹出的那些事,尽管不喜欢十四娘,却还是不得不让同意了这门亲。那个叫芷菇的丫鬟送到戴家的当晚,戴桁就在戴老夫人的示意下,正式收房。第二天戴家还欢天喜地地遣了人来向韶王禀报这个好消息。谁都没拦着有丫鬟把这事告诉了崔氏。崔氏到底养了十四娘这几年,便也转手将消息说给了她。十四娘在院子里好一顿闹,可再怎么闹又能怎样。人是她要嫁,既然非要撞南墙,那就去撞,头破血流旁人也不会在意。至于赵元棠处,新都郡主在得意楼差点叫戴家子轻薄的消息起初还有人传,到后面,却是被赵幼苓托了刘拂,在学子之间传言说戴家子假借旁人身份,邀新都郡主在得意楼一间,好在韶王世子及时赶到,撞上发现真相的新都郡主怒斥戴家子,顺势将其教训了一顿。事情是真是假,传到后面自然就无人关心,只道是戴家几代忠良,又出了皇后贵妃,到如今,竟也养出了这般混账的子孙。而对于戴家和韶王府的十四娘子订亲的事,又有人在街头巷尾说是小娘子的贴身之物被内贼交给了戴家子,为皇室名声,不得已只好结这门亲。戴家对于这样的传言当然不肯应下,可也有人反驳质问,若都是假的,怎么偏巧就出现在得意楼,难不成真是戴桁要轻薄新都郡主?订亲的事,又为什么是和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娘子?半月之后,韶王府上下连带着十四娘都背上了受害者的身份,戴家连连被御史参上一本,满朝文武竟也没人愿意为他们说上一句话。“你呀,做什么叫刘小郎君在外说那些事。”赵元棠点点赵幼苓的鼻尖,刚染好的蔻丹一不留神沾上她的鼻尖,惹得一旁茯苓忙忍笑上前给擦了几下。赵幼苓摸摸鼻子:“不过只是几句话的事情。他听说了二姐你的事,义愤填膺,说什么都要帮忙,就往外头说了几句话。谁知道那些书生也这般碎嘴,竟传得沸沸扬扬。”“难不成你心里不清楚?”赵幼苓嗔怪道,“二姐不怪你,只是别耽误了刘小郎君读书,不是该省试了。”科举本分解试和省试,去年解试,靠着谢老先生的教导,刘拂悬梁刺股,熬了很久,终于踩着尾巴过了解试。到今年,的的确确该是省试了。“小郎君是个有大造化的,我看父王的意思,是高知府十分看好他。”赵元棠道。赵幼苓忍笑:“只怕高知府看中的是谢老先生。”高贺兄弟俩跟刘拂走得近,有时也能得到谢老先生一两句提点,竟发现果真比那位谢先生要厉害许多,稍一点拨,兄弟俩就恍然大悟。为此,高知府已经几次找到胥府,想请谢老先生往高家去教授兄弟俩。谢老先生自然没有应允,只答应高贺兄弟二人可时常来见他,若有不明,问他便是。那位谢先生也曾去找过谢老先生,不知究竟说了什么,只自那日之后再见刘拂,说话都客气了许多。“那也是因谢老先生有真本事。”赵元棠和声道。她说完,又捏了捏赵幼苓的耳朵:“你如今与父王都在忙些什么,竟是连兵部都随着去了?”戎迂使臣一行离开后,赵幼苓便寻了韶王,似乎是说了些什么。第二日又得宫里的召见,再回来,赏赐一车一车地往回拉。之后便时常出府,也不知都在忙些什么。前不久,还去了趟兵部,若非正巧在那儿被窦鸣撞见,赵元棠还真不知自家meimei连六部都进去了。“窦大哥是二姐的耳报神不成,怎么净将事儿都与二姐说了?”赵幼苓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说的兵部。除了那日在兵部碰见的窦鸣,还会是哪一个。“你窦大哥是为你好。兵部是重地,你进出哪里,岂不是容易被东宫那边给盯上。”赵元棠柔声道,略有些担忧。“二姐放心,我乔装打扮后才去的,除了窦大哥,只怕没人认得出是我。”“你与父王他们一起做的,想必不是什么小事。然而你到底是女孩儿,若是出了点什么意外,叫我们如何是好。”赵元棠叹道,“父王也是,可拿你当个女孩看过,竟是做什么都要你一道。”赵幼苓不好说韶王如今这样,是因为她应呼延骓的意思,将戎迂寻矿冶金的方法同韶王与天子说了。天子如今虽在服食丹药,但还未糊涂,听闻之后便寻了个理由,赏赐了她无数珍宝,实则是让她将那些方法书写下来。东宫那边还不知道此事,这若是知道了,她也就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往兵部去了。“那些事到底我能帮的也不多,只处理好了眼下这一波,就再没我的事情。”赵幼苓说着,凑到跟前问,“二姐和窦大哥的亲事可定下了日子?”她话音才落,就见方才还满心都在为她担忧的赵元棠腾地烧红了脸。韶王为赵元棠挑了夫君。赵元棠的年纪放在汴都,确实不大好挑人家。和她年纪相仿的郎君大多已经成家,即便还未成家的则多数有了未婚妻,即便有未婚妻还未过门就出意外没的,房中也有了通房。剩下的挑挑拣拣,刨去那些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