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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室,所以鲁子长就这么一直耍着单。就这么清贫度日,过了几年,正是燕国受天子致以伯称霸诸侯之时,也是燕国招列国士子入燕的诏令传遍诸侯之时,鲁子长再次哈哈一笑,收拾了包裹,包裹中还是只有几件薄衫,就这么背着包袱北上了。一同北上的,还有几个平素交好的几个狐朋狗友,就是那些有事没事一起和他穷游甚至“出国旅游”的伙伴,几人同乘一车长途跋涉入燕国,一路上却是不觉辛苦反而谈笑风生。此日,一人轮到班驾车其余几人闲谈,只听一个平素最是好酒的狂生调侃道:“如我这等有酒万事足的,入燕倒是不在乎其他,一则见北地壮阔,二则品燕地美酒,三则欲见所谓天下第一美人如何醉人?”有旁边友人奇道:“何谓天下第一美人?”那好酒狂生道:“燕国国俌夏瑜,其貌之美,早年便传遍天下,我听说燕君对燕国国俌几乎言听计从,燕国制度竟然依从古礼,国俌掌政,权倾朝野,能使燕君如此待之,众位难道不好奇此人如何模样吗?”此时一旁的鲁子长淡淡道:“国君敬爱,岂以容貌论哉?燕君贤德,兴国于褴褛,燕国国俌夏瑜,出则为将,入则为相,在战场可独当一面,用兵如神,在国中可变法兴国,辅君强国,这等人物,燕君敬之,正当宜也。”那好酒狂生微微沉吟,然后点头笑道:“鲁子长言之有理,我浅薄轻狂了,不过理虽如此,但你家圣师孔老夫子也说过:‘未见好德如好色者’,‘食色性也’。我虽然信你所说,但若是夏瑜真的长得不好看,我还是不信的。”那鲁子长也知道自己这个朋友任侠本性,叹道:“夏瑜在齐为将成名,现在数一数,差不多快二十年过去了,少说也也该是四十几岁的人了,可称叟也,这等年纪,就是再好看也都是往日事了。”那好酒狂生听得此言,觉得有理,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对鲁子长道:“你个儒生,何必说破,好生败兴。”鲁子长笑了笑,倒是没再多说什么。如鲁子长这等士人,这段时日入燕国者不知凡几,有些清贫的是徒步而来,有些稍微好点的是驾车,还有些很是富裕的不仅驾车,还带了随性护卫,而不论是清贫还是富贵,只要一入燕国国境,向边城守军交了官牒,立刻就会有燕国的驿官出来安排接待,引入燕国驿馆安顿。鲁子长一行人自然也受了这种招待,但是与其他人不同的是,鲁子长倒是没因为长途跋涉就窝在燕国那极为舒适的驿馆里休息,然后就等着燕国驿官派人和车子送自己入燕下都,鲁子长经常向外跑,到燕国这些边境城池的郊外晃荡,和当地的老百姓聊天。一路上虽然已经看到道路两旁的稻谷,也看到这郊野之中一派生机勃勃,不见衰败之色,但真和那些农人百姓闲聊过后,鲁子长不禁感叹——燕国当兴。因为曾经为鲁国小吏多与百姓接触的缘故,所以鲁子长对于判断一个国家政治是否清明,国家是否强盛,有一套自己的标准。鲁子长始终相信,一个国家是否强大,不在于这个国家打了多少胜仗,国君的威势多么凌人,而在于这个国家的百姓过的如何,而燕国此时的情形向他表明,燕国南地也就是昔日一度被齐国人并吞的易水两岸,这方才经过战乱的地方,百姓过的都不错。大战之后,农地未见荒芜,百姓未见丧乱之色,这已经表明燕国的社稷安稳,朝中多贤人。“燕国可期。”望着一片碧绿谷子的农田,鲁子长喃喃自语。燕下都易城建成,燕国百官朝堂从无终城迁往易城,是大事,自然要有祭拜祖先的祭礼,还有祭拜社稷神,乔迁的种种礼节,自是繁复,但是如此繁杂的事物,却并不是夏瑜负责的,而是国君长子公子谦。公子谦接到自己君父的诏令,将无终城中许多事物交给公子启和菏泽主理,自己由从无终城带领朝臣入易城,辅助君父理政,这在国俌脱不开身的情况下似乎是很自然的,但很多敏锐的朝臣已经从中嗅出了点别样的味道——储君之位,似乎已经非公子谦莫属了,更有许多朝臣从国俌不再负责许多常务政务中猜测国君是否对国俌之心有变,但很快的,几项任命便破除了这种猜测。服人回朝,那么燕国新攻占的土地就要有足够威望的人镇守,尤其是靠近晋君姬凿和韩赵魏等家的土地,最近零星的总有百姓叛逃和反抗的事情发生,服人回朝主持迁都祭典,便任命了杞熏、齐吕为新地的郡守,此二人皆为夏瑜陪臣心腹,这自是表明国君对国俌的绝对信任,也表明此次公子谦掌政只是处于锻炼储君之意,并非他想。此时早有捕风捉影趋炎附势之辈,积极奔走于公子谦门前,而公子谦依然讷讷愚钝如往昔,对这些蓄意接近自己的人一如往昔,在一下子握有了几乎相当于一人之下万人中的权力时,也不曾对这些蓄意奉承自己的人有半点多余的倾斜,任人用事,多以才干cao守论,这让一直冷眼旁观的服人倒是颇为满意,对夏瑜道:”阿瑜倒也没说错,我这个儿子,外鲁内明。”夏瑜只是笑了笑,没多言语。这段时日,他与服人很是痛快的当起了甩手掌柜,诸事交由公子谦打理,他二人倒是清闲了下来,而这一清闲倒是有几分不知道做什么了。这么多多年来,两人俱是像那不停歇的车轮般,一直连轴转,无一日不忙得昏天黑地的,一直没有什么玩乐时间,现在有了空闲了,宫中养着的百戏琴师舞伎之类,倒是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所以那边公子谦忙得昏头胀脑,服人和夏瑜这边倒是很欢乐的开个小宴会,吃吃庖厨新研制的美食,听听琴师的新曲,舞伎的舞蹈等等,倒是难得的畅快时日。一日,服人与夏瑜在宫中看滑稽百戏,简直饮厨下新开封的葡萄酒,夏瑜兴致颇高,竟是引得醉了,最后由寺人扶着回了正室寝殿。夏瑜一去,服人便没了兴致在看下去,加之挂心夏瑜,便散了宴会去了国俌正室,方才踏入殿中,便有寺人小声低头行礼回禀道:“国俌睡下了。”易城的燕国宫殿,比之无终城那狭小不堪的模样,当然是大为不同,可谓宽敞气派非常,很是配得起燕国的霸主之威,这国俌正室嘛,也就大了数倍不止,整个正室也不是一眼就看得透透的,而是分了大殿寝殿侧殿等等,服人进了内殿又信步进了寝殿,寝殿的寺人想要行礼,服人便挥了挥手让他们静声退下。走至床榻边,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