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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子谦有什么忧虑?”既然已经开这个口了,菏泽也知道没有没有退步的余地了,咬咬牙,道:“属下们都担心,公子谦现在再公伯厚府上教养,而孙由又是素来与主上您不睦,主上您要是有个正子也就罢了,可这都已经四年了,主上……”夏瑜猛然锐利起来的眼神,瞬时冰冷的面色,让菏泽顿时住口了,没敢接着往下说,但已经冒险开了这个口,若是说不动夏瑜,他们这些跟随夏瑜的心腹,以后的日子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所以菏泽低首,低声道:“菏泽知道主上一心系燕国社稷,但是国君的家事有时就是国事,公伯厚虽然德重宽厚,可说句不敬的话,其人才智只能说是平庸,而孙由激烈偏激,任由公子谦在公伯厚府上教养,主上您就不怕再养出一个如国君大兄公子白一般的人物吗?”菏泽跟随夏瑜日久,知道什么话夏瑜能听进去,什么话夏瑜听不进去。果然,菏泽一说起公子谦可能得不到很好的培养的事情,夏瑜的神色由刚才的冰冷,慢慢变得缓和,似乎陷入了沉思,然后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你传我的内命,嘱孤竹存阿明日到公伯厚府上接公子谦回宫。”菏泽面露喜色,应了一声“诺”。☆、第191章公子谦身形长高长大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活泼模样,不笑、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行礼,然后安安安静的低着头不说话。夏瑜看着公子谦的模样,心中微微叹息,彼时先国俌狄氏去世,服人昏迷,赤狄逼近都城,燕国上下慌乱不堪,夏瑜回宫整理人手准备撤离时,犹记得退开狄氏正室大门,那个眼睛红肿满脸泪痕的公子谦,蜷缩在角落之中,若非孙由冲入宫中,险些被夏瑜遗忘。对于公子谦来说,失去内祖父狄氏,就如同失去了庇护他大树,让尚未长成的他便不得不挺身去迎接残酷的风雨,这也是为什么眼前的孩子看起来安静懂事了不少的缘故吧。夏瑜心中叹息,道:“从今以后你就留在宫里,我会给你安排老师。”公子谦点头,然后施拜礼,道:“拜谢内父。”夏瑜一瞬间觉得有些囧,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被人称为“父”的一天,微微皱眉,但抬眼便见公子谦很是忐忑不安的望着自己,心中顿时一软,温和道:“起来吧,不用如此拘礼。”公子谦很是乖巧的点头。夏瑜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有寺人在外禀报道:“禀国俌殿上,国君大胜还朝,驿宰来报,大军已近城外十里。”听到自己的父亲回朝的消息,公子谦眼睛一亮,但一看到夏瑜看向自己,又立时低头。夏瑜失笑,温言对公子谦道:“想见你父亲?”公子谦脸色有些发白,似是有些胆怯,但咬着唇,良久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期待,点了点头,道:“我……我能去见父亲吗?”夏瑜看着公子谦,目中神色微微复杂,良久,起身,向公子谦招手,道:“和我一起去迎接你父亲吧。”公子谦的眼睛瞬时高兴的发亮了,开心的笑了,奔到夏瑜身边,握住夏瑜伸出来的手,和夏瑜一起信步出门,而两人身后默默跟随夏瑜与公子谦,看着二人背影的菏泽,神色间却显出几分忧虑。夏瑜拉着公子谦同乘一车,途中眼见公子谦衣衫单薄,又命菏泽去取了羊皮裘给公子谦裹了,这在现代社会里不过是爱护孩子基本行为,落在那在城外一同等候迎接国君的臣子眼中,便有了几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朝臣相互交头接耳,有人暗暗道:“国俌一直没有子嗣,眼下将公子谦接回宫中,又如此善待,莫非有收为正子的打算?”也有朝臣心中忧虑:这公子谦毕竟是庶子,庶长子本来就是一个十分尴尬的存在,何况现在燕国国俌并无正子,此时情形如当年服人与大公子白故事,若是处理不善,只怕又掀朝堂波澜。正当朝臣们暗中议论之时,服人大队人马出现在视野里,正是俘虏了屠何人的燕军主力回朝了,众人立时收了耳语,依礼恭迎。带领大军的服人现行在部队前面,先行抵达,见到夏瑜带领百官迎候并不意外,但看到夏瑜身边的公子谦时,却是一愣,微有讶异,但服人此时已经继位四载,几番历练,早已能够收敛情绪,有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所以虽然惊讶,但也没在面上表现出来。国君战胜回朝,百官迎候是有一定礼节的,有司唱和,巫祝祭祀,向太庙献祭等等,不论国君还是夏瑜还是朝臣百官,俱是行礼如仪。礼毕,夏瑜迎服人回宫,两人一乘,公子谦也自然同乘。国君与国俌的马车,依照礼节是四驾的大马车,原本这个时代的马车是“开放式”的,但夏瑜觉得大冬天的坐“开放式”没有四壁的马车,纯粹找抽,所以大笔一挥,画了一幅图纸,交给齐椽命他令工农学宫百工造出来,然后便有现在这家极为宽敞舒服内嵌小炭炉的“豪华马车”。此时服人、夏瑜、公子谦同乘,公子谦即期待又有些害怕的看着服人,那副怯怯的模样看的服人心中也是一软,忍不住咳了一下,道:“你……在公伯祖府上都读了什么书?”公子谦见父亲和自己说话,有些紧张,舔了舔嘴唇,道:“公伯曾祖教导谦修读。”服人读的书其实不多,他回宫时已经长成,启蒙也晚,虽说粗通诗书,读书写字没问题,但太过精深的学问就谈不来了,第一句开口问自己的儿子读书事情,后面就有几分不知道该接什么了。看着服人那副尴尬的样子,与公子谦没话找话的为难神情,夏瑜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然后在服人的吹胡子瞪眼神情下,咳了一下,道:“阿谦,你喜欢吃什么,晚膳我好叫小厨房做。”许是与夏瑜有几分熟稔,公子谦倒是有几分放松了,犹犹豫豫半响,然后小声道:“羊rou。”夏瑜笑了,一拍大腿,道:“好主意,冬天嘛,就该吃羊rou,我馋火锅了,咱们吃涮羊rou。”眼见服人又有点瞪眼的神情,夏瑜脸色一板,道:“怎么?你不同意?不同意你别吃!”服人咳了一下,有点没面子的摸了摸鼻子,话说相处时间越久服人便越是认定齐国以前的传言不虚,夏瑜应该出身不凡,不然不会养成这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习惯,行动坐卧所使用器具的标准都超出常人,有很高的要求,不过即使如此,一贯提倡简朴节省的服人也不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