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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不停地指挥自己的人往同样的地方进行增员,一边又让所有非斗兽的安保全副武装,驻守好每一处仓库和别墅。佩罗的汗水则迅速地从后背和手心冒出来,他根本无法接受当下的情况,可他的思维却不停地往另一个方向跑——如果昆卡受伤了怎么办,如果连诗人都受伤,那定然是保护昆卡到了最后一刻,而当昆卡一个人面对斗兽——他不再往下想了。是的,若是昆卡有什么不测,他不会再想什么以后。他的后半生将只有一个目的——杀了萨加全家。无论是他的斗兽,他的妻子,他的女儿,他的儿子,甚至所有和他沾亲带故的人,哪怕只是他们看门的一个守卫,他都要将他们撕成碎片。他妈的,他妈的!佩罗把枪抽了出来,可手抖到握不紧。情圣腾出一边胳膊摁住他,不停地告诉他——没事的,饲主,你相信我,没事的。没事的,那要亲眼看到才叫没事。情圣说的不算,诗人说的不算,只有昆卡说才算。佩罗不知道那一天是怎么过来的,他也不知道当他们赶到那个地方,看着四五头斗兽几乎将车打成筛子时自己是什么感觉。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在情圣铆足马力朝着其中一辆车撞去后,他和情圣迅速地从车上下来。情圣迅疾地跳到车顶上,连过两辆车,麻利地抹掉了其中一头斗兽的脖子。而后立即抽过她的枪,对着没被撞死的最后两人报复般地扫射着。而佩罗则直接拉开车门,昆卡和诗人都没有子弹了,昆卡中枪了,他的腰上和腿上鲜血淋漓。他还有一丝的意识,诗人却已经昏迷不醒。佩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干脆地将昆卡拖出来,弯腰一带,把熊一样的昆卡扛上自己的后背。昆卡似乎知道有援兵到了,他的手臂紧了紧,跟对方说诗人,诗人。佩罗说我他妈知道,但你得活着,你他妈先给我活着!……佩罗竭尽全力地将昆卡送到了自己的车上,再折返回去时情圣已经干掉了那五名斗兽。他的后背也被划了一道,估计对方的子弹也不多,用上了rou搏。不过若是rou搏,恐怕萨加所有的人都没有情圣的能力。他让佩罗马上回到车里,而他自己则把诗人拖出来,架在肩膀上,往车的位置跑。此时瑞秋和更多的人终于追上来了,她身上的衣服也都是自己的鲜血,而她神情肃穆,对着即将逃跑的目标稳稳地架起了枪。不过佩罗的反应更快一步,在他从后视镜中看见隐约的车辆时,没有往前开,而是向后狠狠地倒了一段。又长又实的狙击子弹扎到了前方的树干上,几乎把树干击穿。情圣也借着倒车的空当,赶紧把诗人塞上车内,自己灵活地也闪了进去,立即关紧了车门,且摇起了车窗。而后他翻出车垫底下的火箭炮,摁开天窗,他脑袋都不探出去,只伸出两只手固定火箭炮,对着那一群还想追击的斗兽就是一炮。佩罗则连忙猛地打转方向盘,踩尽了油门,随着这一枚炮弹为他们断后,歇斯底里地朝着林子的深处驶去。第三十二章谁说你不喜欢我(上)萨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之前有人打电话给他汇报进度时他就不相信,现在看到瑞秋和那些残缺不全的队伍回来时,他还是不信。其实他不是不信,只是无法接受。而在面对无法接受的真相时,他习惯以愤怒的方式表达情绪。他连抽了瑞秋三个耳光,没有让她去处理伤口。瑞秋低头站在小男人面前,如此的姿态却仍然比他高一个头。小男人说,你再讲一遍。瑞秋回答,佩罗和他的斗兽及时赶到,昆卡与其斗兽身负重伤,但他们应该没有死,而——她没有说完,萨加又是一巴掌,而后再问——再说一遍。瑞秋咽了一口唾沫,重复,昆卡和他的斗兽身负重伤,佩罗及时赶到增员,他们提前折返是我们没有料到的——小男人第三次用耳光打断了她。“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小男人轻声道,“每个月在你们身上花的钱,都拿去喂畜生了。”他的音调非常非常轻,但估计耳光太重了,还是把他的太太吵醒了。她从房间里出来,狠狠地瞪了瑞秋一眼。萨加摆手让瑞秋出去,转而迎上太太的质问。“那就换一批,”太太听罢萨加的解释,毫不犹豫地道,“当初不动手还好,现在动了手却还留埔塞湾那群人活口,你怕不是要让我和孩子不得好过!”萨加说是,是,我知道,但现在不好买斗兽,我想办法。太太指着萨加,强调——“我早告诉你这不是对他们下手的好机会,你执意要做,现在好了,你看看你都办成了什么样!如果我在这里不能安心,你就自己留下吧,我不打算带着孩子跟你陪葬。”萨加还想解释什么,太太却没给他机会,说完之后气冲冲地摔上卧室的门,这时候又不担心吵醒孩子了。萨加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扭头看向屋外的一群女斗兽。萨加并不喜欢女人来指挥他做事,尤其是他的太太。可当一个人事业的启动和运转资金是由对方提供时——其家庭地位可想而知。他富有的妻子啊,若非是她死活不愿意把收到的遗产与他共享,那相比杀掉昆卡和佩罗,萨加更愿意干掉她。他盯着瑞秋的背影直到看不见,瑞秋都没有回头。瑞秋当然不会回头,她实在太清楚饲主的脾性了。她一路走到宅子的大门外,才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她的同伴把医疗箱拿上来,将嵌在里面的子弹取出,而后帮她缠好了纱布,才终于问道——“情况怎么样?”“你是问现在还是问往后?”瑞秋抬头看她,“你是问饲主还是问对手?”“都问。”同伴答。“现在我们伤亡惨重,饲主怒不可遏。”瑞秋淡漠地回答了其中一项。同伴等了一会,没等到更多的答案后,追问——“那往后呢?你觉得埔塞湾会怎么动?”瑞秋的眼睛注视小路的远方,道路的尽头与天空连接在一起。这尽头距离她很远,却又仿佛触手可及。她以为她还会走久一点,比如熬到萨加自然死亡的那一天。但以当下的局势看来是不可能了,她这一辈子大概只有这一个尽忠的对象了。瑞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看向同伴,“会把我们全杀了。”阳光让她的视线出现补色,她一时看不清同伴的表情。第三十二章谁说你不喜欢我(中)诗人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