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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八月的最后一周,我都在家里,一步也没有迈出门去。我爸说,要不咱们早两天去燕城,带你熟悉一下环境,吃几顿好的。我想了想燕城有什么好吃的,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我爸当即反驳我,你不要那么失望,好吃的多着呢。我才想起他老人家的本科也是在燕城念的。“行啊,”我说,“那就陪您去追忆一下似水年华。”破天荒地,叶书诚也说去送一送我。108我离开云城的那天早晨,忽然天气阴沉。偶有雷声,暴雨却始终没有下来。整个云城被笼罩在潮湿闷热的空气里,等待着一场计划中的大雨来冲开蒸笼的盖子。我呆在候机厅,百无聊赖地给手机装上学校发的电话卡,然后一个一个地输入重要的联系方式。叶书诚在旁边晃了半天,最后带着一份报纸走了回来。他坐在我旁边,翻开了报纸,从头条读到国际新闻,还偶尔发两句不着边际的点评。我乐在其中,就当听免费收音机了。突然,叶书诚整个人朝后坐了一下。“怎么了?”他一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云中有个你们年级的为了救人淹死了。”他飞快地说。我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手心有点冒汗。“我看看。”我说。在我凑过去的那两秒里,我脑海里出现了无数想象的故事。那可能是一篇动人的报道,讲述一个我不认识的同学是如何用自己的生命去拯救他人的。也可能无比煽情,毕竟他可能即将进入自己梦想的学府,还有大好人生在前面等着。我忽然又想起以前上一节政治课时,讨论了一个类似的事件。一个大学生暑假从水库经过,救了一个溺水的小孩子,却为此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当时,那位教了一辈子书的老头子问我们,到底值不值得?我说,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只要他自己觉得值得,就足够了。在漫长的两秒后,我看到了那则位于社会新闻第一面的显眼报道。新闻的前几个字是“云城中学毕业生见义勇为”,后面的,我已经看不清了。因为在那行巨大的黑体字下,配上了一张照片。我和照片上眉目清秀的女孩子曾经有一个约定。在我和她分别的时候,她说自己会多吃一点,她让我时常要和她联系。她其实不太上相。她笑起来的时候,比那张黑白照片里还要好看得多。她本来应该已经在云城大学的宿舍里了。我寒假回家的时候,说不定还能赶上见她一面。她家太远了,冬天好冷,以后毕业了,还是留在云城比较好。我不知道那天的大雨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下,也不知道那趟去往燕城的航班究竟延误了多长时间。在极其漫长的等待里,我只在想一件事。我特别,特别,想再见她一眼。就一眼。好不好。☆、江湖109我正在办公室里整理材料的时候,一个戴眼镜的小姑娘敲门进来了。“怎么啦小邱?”我笑着问她。“小叶jiejie,”她有一点不好意思,“我明天下午约了人看电影……”我翻材料的手不动声色地顿了一下,温和地说:“没事,你去吧。”“谢谢小叶姐!”她说完,蹦蹦跳跳地出了办公室。等到我发完邮件准备下班,我才想起来明天是中秋。本来约了小邱一起去吃点好吃的,结果又只有我一个人。算啦,也不是第一天被人临时放鸽子了。二十六七的人了,何必再纠结于这些小事。何况下周,我就要结束这份工作了。这是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一做就是四年。说实话,工作是我专业相关又感兴趣的内容,本来我在最初极其感激这样的机会。只是大环境在改变,行业也不景气,眼见着同入行的朋友都离开了,我也难免心灰意冷。在异乡的这些年,我总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但其实,都还是一样。直到前段时间,叶书一给我来电话,她说,念念,回家吧。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的声音,我觉得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我确实有些想家了。110结束了工作的最后一天,我挤在人群里等待着着地铁,大声的谈话与小心翼翼的窸窣混杂着穿行在周围的人群里。忽然,一个我前方的穿着校服的女孩拉住她的同学,惊喜地说:“你看!”我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指示看去,一张巨大的腕表广告牌映入眼帘。那上面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旁边一行小字写着“著名演员、歌手”。“天啊,我们家老裴真的帅!”“这是新的代言吗我的妈呀!可惜这个牌子我买不起……”“没关系攒一攒就有了!好想买同款啊啊啊!”我耳畔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带着青春期特有的蓬勃朝气,连喜欢都是大大方方声音洪亮的。那个广告牌上的名字已经距离我不知多少年月。偶尔看见或者听见别人谈及时,却仍然不能毫无波澜地忽略。也许,是我太过念旧。我也曾无意中看过他的表演和采访,那个人举手投足都成熟优雅,没有半点过去的影子。好像脱胎换骨,只在一念之间。但他身上带着距离感的气质,和偶尔眉目之间流露出的少年气息,仍旧是我曾熟悉的模样。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条路。同样他也不会再知道我。罢了。111回到云城的飞机在落地之前经历了小幅度的颠簸,机长在轮胎着陆的两秒后忽然引擎全开做出了复飞的决定。我身旁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双手抓着前方的座椅两边,紧张到屏住呼吸,口中念念有词。我在那一刻感到恍惚,仿佛只有冰凉的手脚才是真实的。不可否认的是,在某一个瞬间,我忽然开始想象死亡是什么感觉。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恐惧。这些年,我总觉得日子过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糊涂。人生的好与不好都无法分享给旁人听,毕竟鲜有朋友能够真正分享得失喜乐。倘若有一两个,也都远在天边,无法频繁叨扰。随着年龄渐大,我开始可以把内心对事物的恐惧当作笑话讲出来,但越来越不能面对真正的消极情绪。我忽然想起谢师宴上那些觥筹交错间俗套客气的祝酒辞,原来都不是假的。我祝愿你平安喜乐,一切顺利——原来都是难得的事。我从舷窗向下看,河流纵横交错,穿过云城的心肺,在城市边缘掀起一片茫茫雾气。远处山脉连绵,秋意冷。从前,我心里的世界就和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