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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化妆,化妆的时候在睡觉,睡觉的时候在转场。幸好主持人对钟意的提问,多半都由沈西风接过话头,三两句玩笑打发了,不然钟意恐怕连自己身在哪个城市的哪个电影院,都说不出来。作息、时间搅得太混乱了!这也是钟意第一次亲眼见到沈西风如何面对粉丝。未语先鞠躬,收到礼物必拱手致谢,记得每个跟自己近距离接触的粉丝的名字。在人群拥挤时,出声提醒大家注意安全。这些,普通的偶像明星,估计也能做到。但没几个明星,会给每一封手写的来信亲自回信。以前钟意没见过沈西风做这事,这几天24小时跟着他,才发现了好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钟意去问了成哥,成哥告诉他,小钰从出道以来,就坚持回每一封信,即使因为工作忙,不能每天都回,但只要有了空闲,一定会完成这个任务。“所以公司宣发都一再跟粉丝说,不要寄手写信过来,这样小钰太辛苦了。现在好多了,每天也就二三十封吧,以前都是上百封。”他们已经在外面跑了一周,沈西风除了睡觉时间,睁开眼就有无穷件事要处理,他累得连揩钟意的油都顾不上,可仍从牙缝里挤出时间回信。钟意看着沈西风俯在休息室茶几上的身影,有些心疼:“那他也可以等路演结束后再回啊。”“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成哥转头看了看钟意:“他大概想带你过个清静年。”这是钟意跟沈西风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年。大年二十九,剧组来到了宁州,这是片方的刻意安排,让剧组在影片拍摄地过个年。大年三十的早上,剧组跑了三个影院,争取出半天的时间,让大家准备过年。沈西风跟导演请了假,拉着钟意往酒店外走。今天晨起的时候天色就不大好,到中午这会儿已经开始飘雪沫子了,钟意一出大门,就被凛冽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喷嚏,沈西风忙脱下自己的大衣,给钟意裹上。“我们去哪儿,不跟剧组过年了吗?”钟意被他带到一辆纯黑的越野车前,有些不明就里。沈西风拉开副驾的车门,冲钟意做了个往里请的手势,自己绕到驾驶室,上了车。钟意一时没反应过来,在车外愣愣地盯着他。沈西风啧了一声,指指车头:“去看看是不是我们的车。”钟意果然走了过去,就看到那块崭新的车牌——宁AWW418。“你拿到驾照了?”钟意这才上了车,这人没拿驾照的时候,他就坐过他的车,这会儿更没什么好怕的。钟意东瞧瞧西看看,点头道:“不错,比景明初那辆宽敞多了。我们去哪儿?开车出去兜风吗?”沈西风笑了笑,倾过身给钟意系上安全带,摸着他的发顶,在他额角落下一吻。“去合意县,看意意的奶奶和mama。”第96章抱着小意意年三十的下午,省级高速上车流不算太多,毕竟到这会儿才回家的,没几个人了。地处江南腹地的宁州,几乎每年年关时节都会下雪,今年的雪也在年三十这天如约而至。跟北方的雪虐风饕不同,江南的雪,即使洋洋洒洒,也只如柳絮般轻柔,似乎不为着别的,只想来装点下节日的气氛。一辆加长版揽胜开着雾灯,穿雪破雾,如离弦之箭,疾驰而过。车内开着暖气,钟意盖着沈西风的大衣,睡得正熟,暖气把他的脸烘得红扑扑的,衬得那两弯黑睫如羽扇般浓密。沈西风目视前方的同时,时不时会伸手去碰碰钟意垂在大衣外的左手,看他是冷是热。这孩子从没跑过路演,过去十来天把他累得够呛,那小脸都rou眼可见的瘦了。其实在宁州过年,是沈西风跟制片商强要的安排,钟意没在外地过过年,虽然宁州没他的亲戚了,但沈西风会给他家的温暖。这是钟意,是他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心头宝,能给的不能给的,他都要给,决不能再让他受一丝委屈了。从知道钟意的身世后,沈西风就一直在想怎么安顿钟意的奶奶和姑姑;等到高考后,自己似乎有了身份去做这事,便在跑通告的间隙里抽了一天,专程去了趟钟家镇。这次一是带钟意回老家,二也是想看看当初的要求是否已经落实了。天气虽不好,但地面却是一路通畅,不到下午四点,他们就到了钟家镇大门口。沈西风叫醒了钟意,两人同撑一把伞,踩着簌簌而下的雪片往镇子里走。过年了,镇子比平日热闹了许多,返乡的青壮年,带着在外地生下的宝宝,都回了老家。家家户户拉起了彩灯,贴上春联,各种饭菜香味弥散在空气里,混合着几丝□□味,那是年的味道。半人高的孩子,裹在厚厚的棉衣里,像花花绿绿的小雪球,滚来滚去的在行人脚底下穿梭。那把伞不大,沈西风便揽着钟意的肩前行,一路上边拉着他避开这些移动的雪球,边给他说笑话。“看到红瓦红灯笼的那家了吗?他家的二小子跟我打过架,被我揍掉了两颗门牙!”钟意略感诧异地看了眼沈西风,“没看出来啊,你还这么暴力?”“那是我平时都让着你。”沈西风笑得很谦虚:“我从小到大虽然没打过几场架,但次次都是我赢好吧。嗯,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打架?”钟意弯了弯唇角,回道:“打架嘛,肯定是让你不爽了。你都不爽了,那肯定是对方的错了,这还有什么好问的?”沈西风挑眉‘嗯’了一声,眯起眼很是满意:“你这护短护得很有水平啊!想不到我们的学神大人,也有不分青红皂白的时候。”钟意抿着唇没再接话,目光遥遥落在南面的三棵杏树上。等两人走到那院落前,沈西风四处看了看,忽然问:“当年我们是不是就在这里初次见面的?”钟意一愣,也回身看了看。记忆里的江南春雨扑面而来,他似乎还能闻到那天豌豆荚散出的清香,听到奶奶叫‘意意’的声音。“就是这里。”钟意指着石板路上的凹槽:“豌豆船就是顺着这些小渠飘走的。”说着,他抬起头,看了看沈西风,眼神里带了点让人不忍直视的轻愁。沈西风把伞往下滑了滑,挡住两人,凑过去飞速啄了下钟意的眼皮,微笑道:“那时候没好好跟你打招呼,可惜了。现在正式地跟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西风,今年十八岁,爱好,钟意。”话音刚落,一个声音自小院门口传来,语气里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