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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戎族,也要经过一番精挑细选,择优而纳,再在这其中适当给予一些优待,让他们以融入汉人为荣……然而当地粮食不继、耕种困难,长年累月都需依托周边地区的接济,供应当地民众就已捉襟见肘,再加上为数不少的那么一批人,未免太过艰难。”郭嘉揉着眉心,接道:“就算金秋丰收,幽地全境都依赖车马调粮,也不切实际。”贾诩头也不抬地翻看着,闻言道:“依诩看,幽州地力距被真正耗尽,还离得颇远。”荀彧迟疑道:“主公可是欲让胡羌务农?”燕清摇了摇头,笑道:“若那样做,不单是他们心不甘情不愿,那些人的长处也不在种地上,不是浪费他们一身天赋了么?”郭嘉眼睛一亮,立即道:“养马!”燕清莞尔:“知我者,奉孝也。”燕云地区几乎是一所天然的养马场,产出的军马精良程度,不是中原地区精心培育就能比得的。旁的不说,单是血统上的差距,就无从弥补。与其每年派士兵去保护商队前往塞外贩马,这般耗费人力物力,还不如容那些干不了精细活、又在某些方面得天独厚的戎族发挥所长,专门给他们养马驯马去。而且也不应局限于训练战马上,还可以适当发展一下畜牧业,譬如养些牛羊。燕清还想着,如果早早地推行乳制品,汉人的身量定然还能拔高一些……贾诩犹豫道:“粮食短缺方面,终究未能得到解决。”燕清微微抬手,把另外一叠公文也推了过去:“伯符公瑾这几年里,可不只是给我练了一支暂时派不上用场的水军啊。”早在诸侯纷战的春秋时期,就有修建鸿沟的军事举措,对于燕清早早提出的这一概念,孙策和周瑜自然也不陌生。照燕清的蝴蝶效应发展下去,是不可能再出现一个隋炀帝来扩修出京杭大运河了。然而开掘一条贯通南北的大运河,是能造福无数人的意义深远,自是越早越好。况且在他的和平夺权的计划之中,战事间的间隔可不短,除了征讨一直欺大汉羸弱的异族外,正好拿来搞一些大工程。燕清是谋划已久,可对在座的另外三人,就是莫大的震惊了。他们皆是目光长远,聪明绝顶之人,如何看不出这项需要聚合无数人力的工程固然庞大艰难,可一旦做成之后,就是桩不折不扣的功在当代、利在万秋的伟举?相比起有诸多不确定因素作祟的海运,利用运河进行漕运的优势,可谓数不胜数。尤其自家主公还提到,这可是许多年前,他派出孙策周瑜那些毛头小子如儿戏一般训练一只不知何时才能派上用场的水军时,就已产生的念头。主公竟是早从那时起,就已想到今日的光景了!与兴奋起来的郭嘉、和皱眉细忖可行性的贾诩不同的是,荀彧在佩服钦慕之余,又忍不住轻轻叹息。想到坐在帝位之上,却只为一些意气之争,就发动战事的天子……荀彧内心就禁不住五味杂陈。燕清被荀彧复杂的目光扫到,不由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却是想岔了,微赧地坦白道:“当然,在修好之前,还是得劳烦冀地的程刺史,多接济一下穷苦的幽州兄弟了。”荀彧:“…………”方才还微皱着脸,在心里猛翻账簿的贾诩倒是暗松口气——不是让豫州单独出粮供养就行。唯有郭嘉宛若未闻,只一昧翻看资料,津津有味。孙策和周瑜按照燕清要求,耗用数年时间整合出来的资料何其多,具体得商议个三天三夜,怕都说不完。燕清正乐得集众人之智,跟他们磋商细节,于是接下来的这近一个月里,势中最核心的四人都窝在这书房之中寸步不出,吃喝睡都在里头,全程还精神亢奋得毫不嫌累。要不是燕清怕他们折腾坏了身体,夜深了亲自下命,逼迫他们上软塌小憩,只怕他们都不舍得阖眼。只有一点,被四人从头到尾,都很默契地略过不提。这条修建之后、就将连通南北两极、甚至衔接江河海的大运河,距真正应该位于核心的帝都洛阳,可偏离了成千上万里。倒是亲密地环绕住了豫州的治所——许县。毕竟运河流经的地域象征着繁荣,一旦涉及到转移经济和百姓活动的中心,就十分敏感了。燕清期间一直有隐蔽地留意荀彧的神色,确定看不出任何端倪来,才渐渐放了心。倒不是他刻意通过此事试探荀彧的态度,而是他就算再大方不计较,也没胸襟宽广到自己出钱出力,还把这重要的运河修到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洛阳一地去的地步……要是以后有条件,他倒不介意修个四通八达,把洛阳也包括在内。然而凭目前的能力,不好意思,他也只能顾得上眼前的了。燕清一直跟肱骨谋士们呆在书房里不出来,终于睡饱了的赵云扑了个空,问清楚情况后,也不好去打扰。然而他是奉了主公命令在府里歇息的,不管之后是去是留,都得求见过主公再说。赵云思来想去,便继续遵从指示,在府里暂住了下来,优哉游哉地享受起了这难得的度假时光。等燕清终于带着几个瘦了一小圈,却一个比一个要来得神采奕奕、目光精炯的谋士重见天日时,就看到了在炫目阳光下皮肤白皙得几近耀眼,与身上那丑不拉几的藤甲形成鲜明对比的赵云。英俊的青年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自己倒还无知无觉,只笔挺如松地站在院子里,手里威风凛凛地握着一杆银枪,另一手松松地搭在青釭剑柄上,紧实有力的肌rou绷成蓄势待发的弧度,神色冷冷淡淡,充满肃杀的威仪。他不知已经在这守了多久,忽然间看着门开了,神色还有些诧异。燕清忍不住笑了:“子义去哪儿了?怎是子龙守着?”赵云不由得露出个有些腼腆的笑来,方才的一身杀气,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摸了摸脑袋,老实巴交道:“子义早上喝多了甜乳,着急去茅房,又不放心只有底下人守着,便着云暂代一会儿。”燕清忍俊不禁:“原来如此。”若不是赵云老实,他还真没想到上回表现得对果茶敬谢不敏的太史慈,会对更甜的掺了蜜糖的牛乳感兴趣。本就太久没见日光,还加个容光焕发的赵云,郭嘉一时间被晃得眼睛刺痛,手里的折扇都快拿不稳了,浑身气得一抖一抖道:“怎么那么快就白回来了?!”荀彧忍不住在他肩上重重一拍。赵云莫名其妙地看了神色悲愤的郭嘉一眼,想也不想地忽略了他,转而向燕清正儿八经地行了一礼,才简略道:“荆州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