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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重,是有目共睹的,盼这果子成熟,更是有了几个月的功夫,这下,这下……彻底完了!吕布跟一阵狂风似地刮到了桃树前,谁都不管,也不搭理罪魁祸首的跪下请罪,只死死盯着那颗静静躺在地上的桃子,手微微抖着,将它捧了起来。“奉先?”燕清虽未亲眼目睹,却也不难判断出具体过程来。他微一怔楞后,小心轻询道:“你捧着什么?”他方才寻思着,最近是不是有些忘形,将吕布欺负得太过火了,才害对方连惯常黏人的状态都大改了去。果然是太过分了。燕清不免感到愧疚,一边预备收敛一些,一边放下身段去主动找吕布,想要说道说道,不料就看到吕布似魂魄飞了的这么一幕。吕布蓦然惊醒过来,下意识地站直了,面朝燕清,将那摔得一侧有些脏脏泥水的桃子放在掌心里,略带踌躇地递了出去。燕清就如忘了自己略有洁癖似的,毫不嫌弃地接过,莞尔道:“真给我了?”吕布将那桃树看得有多重,倾注了多少心血进去,可是全军的人都一清二楚的。郭嘉到底还是说中了——吕布一定会将那如眼珠子一般爱惜的头颗果子,献给燕清。吕布恍然地点了点头,怅然若失道:“可惜脏了……”燕清冲他招招手:“你靠过来些。”吕布满脑袋问号,还是依言照办了。燕清便不客气地拽了他战袍的一角,在脏了的位置擦擦,才取了袖中巾帕出来,再来一回细心擦拭。吕布:“……”燕清擦得干干净净了,才上手剥,他手巧,剥得既干净又漂亮,很快就露出了晶莹剔透的果rou,然后笑着拿到嘴边,当着吕布的面爽快地咬了一口。“不错。”燕清点了点头,又啃了几口后,便将剩下半个桃子往吕布嘴里一塞,对上那双倏然睁大的虎目,笑盈盈道:“好东西,以后都记得要一人一半。”可惜他这会儿没有外伤,也不感到疲惫,不知这桃子有没有和他手里的桃牌一样的效果。不等吕布回应,他就凑到吕布耳边,飞快地补了一句:“不再那样戏耍你了,放心罢。”吕布:“!”燕清一边不着痕迹地冲看呆了地那闯祸两人使了个眼色,等二人会意跑开了,才用帕子没弄脏的另一面擦拭了下沾了汁水的指腹,然后施施然地要舀水洗去了。吕布还保持了一会儿这个衔着一颗被啃了好几口的大桃子,颇为滑稽的这个姿势和表情,被那甜甜的汁水淌到下巴上也恍若未见。好半晌,他才慢悠悠地伸出手来,一面深深地盯着燕清拒了亲兵的帮助、亲自俯身舀水洗手的背影,一面慢慢地张了嘴,面无表情,猛然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溅。周围将士不知为何,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就听着吕将军气势磅礴地将那颗宝贝仙桃给咔嚓咔嚓地,眨眼功夫就吃完了。第136章战略未定在那之后,燕清虽召吕布与他同榻而卧的次数略有缩减,可的确是没再变成其他乱七八糟的人物,将他吓得睡都睡不安稳了。吕布美滋滋地搂着心爱的主公睡了几宿,就一扫之前精神萎靡的状态,重新变得神采奕奕起来。只是当部队到达平丘这一兖冀凉州的交界处时,燕清帐下两大谋主的意见,居然产生了空前巨大的分歧。郭嘉主张趁如今士气高涨,不妨一鼓作气,北上将冀州占下,再不急分兵部署、镇守当地,而是立马联合张扬曹cao,一边布下对幽州的公孙瓒和刘虞的防线,一边强攻并州作乱不断的黑山军,顺道肃清一度挺进到河东一带、对关东盟军后方虎视眈眈的白波军。否则等公孙瓒刘虞回过味来,来个安内不如先攘外,先发制人下,燕清哪怕拥有陛下任命,要真发兵攻打倒还称得上名正言顺,却无疑会曲折困难许多。荀攸则认为郭嘉的战略制定,未免太过冒险。当初征讨董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也是筹备已久,准备充分的结果。现将士们归心似箭,兵疲马瘦,主公亦离大后方有半年多了,家大业大,人心繁杂,难免有动荡的不定之因;而冀州本土势力错综复杂,要切实吃下,也不知得费多久;加上并州张燕与公孙瓒一向有些书信来往,倘若联合,便让他们腹背受敌,驰援且隔黄河天险,战线无限拖长,十分不易。不若先回豫休养生息,若局势实在紧急,大可同驻守豫地的守将换趟,总得避开疲兵远征的兵家大忌。二人各执一词,难得争论不休,燕清不置可否,转而问一直一言不发的刘晔道:“子扬,你怎么认为?”刘晔在后人眼里,一直是被惋惜的佐世之才:不但胆识过人,且料事如神,判断局势无比精准,也屡献妙策,偏偏关键时刻总不被采纳,被迫学得委婉,却又因这点被jian人看不惯,来个挑拨离间,最后被害得郁郁而终。燕清明知此事,当然不会忽略这位大才的见解。刘晔碍于自己皇亲宗室的敏感出身,一发觉此事涉及同为宗亲的刘虞时,便下意识地沉默许多。不料燕清会点他名字,他在短暂错愕之余,不免感到受宠若惊,便静心思索半晌后,缓道:“主公雄踞豫、兖二州,若图往北发展,必先占有冀州,此有沃野千里,兵多粮广,若能屯兵至此,征伐东西,具都有利。只是这战机究竟是急有利,还是稳妥好,需得从多方面去看待。”“此话在理。”对这些益处,燕清当然是心里有数的,闻言点了点头,莞尔道:“愿闻其详。”刘晔简单道:“该地究竟有无重兵驻守,取之是易还是难;又需知当地世家大族的态度,制约起来有多棘手,治理起来又将面临多大阻碍;还得寻将军们参谋,看地形是否易守,一旦公孙瓒同张燕联合,是否挡得住袭取,等到援军;最后则是这州牧人选,主公是要亲自兼任,还是另定人选?”燕清心念一动,微微一笑道:“子扬之意,我已尽知。”刘晔谦道:“主公英明睿智,自有定夺。”燕清摇了摇头,旋即拍掌三下,以清脆声响止住二人争辩后,笑眯眯道:“不错,我还想着,若是你们停不下来,就干脆再听一会儿呢。”郭嘉悻悻地收回掐在荀攸衣领上的手,踮起的脚跟落回,嘴角一抽。就自家主公这笑得不怀好意的模样,显然在‘再听一会儿’后头,还藏了点什么凶险之意。荀攸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被揪乱的领子,又一丝不苟地抚平衣袍上可见到的皱褶,便重新挂上老实巴交的外皮,慢吞吞地恢复了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