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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燕清口吻仍然温和,威严却让人难以忽视,这会儿坦坦荡荡道:“陛下灵慧,文有卢太傅(卢植),武有皇甫将军,若能一直心怀万民,勤勉向学,明辨忠jian,不偏听偏信,往后岂会受岁数所限?古有甘罗十二拜相,陛下尚长他二岁,而纵观诸位先帝,即位时多不及冠,陛下切莫妄自菲薄,亦莫再出此荒唐之语了。”卢植虽在伐董之战中,并未有机会出力,可受过他教导的几个弟子,譬如刘备和公孙瓒,都参与其中,他自身又是德高望重的当世大儒,名震海内,为士之楷模。在燕清有意退让、以及暗中的推波助澜之下,文武百官都齐齐推荐他担起太傅一职。这会儿正从被送去保护起来的豫地往这边赶来,准备上任。刘康干巴巴道:“爱卿说的是。”话一说完,燕清始终气难平定,又不能给皇帝甩脸色,索性不再逗留,行礼告退。刘康讷讷地看着他背影,失落地耷拉下了脑袋。末了他对郭嘉抱怨,道这新帝如此口无遮拦,出此诛心之言,不外乎是两种可能。要么是精于掩饰,演技高明,存心坑害他;要么是无可救药的蠢货一头,说话不过脑子。郭嘉却是在怔楞之后,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了起来。还夸张地拍抚自己大腿,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还滚到了地上,乐得不可开支。吕布不客气地瞪了忘形的他一眼,燕清也忍不住黑着脸问:“我同你商量正事,你却无端端地狂笑个什么劲?”郭嘉骨碌碌地在柔软的毯子上滚回来,眼角还带着笑出来的泪花,半晌才在燕清严厉的逼视当中,虚弱地引用了一句孟子之言:“知好色,则慕少艾。”他流连花丛多年,还能看不出皇帝待燕清极其小心谨慎,诚惶诚恐的原因,除了担心身家性命外,还掺杂了点什么?燕清倒没什么感觉,只觉啼笑皆非,吕布却快气炸了。果然是世道纷乱,叫世风也跟着日下——一个毛都没长齐整,哭哭啼啼的小毛孩,也敢吃个熊心豹子胆,觊觎他的宝贝美人来了!第128章懒得起名按理说,吕布在燕清那日挑明之后,已沉稳冷静不少。尤其是一些不必要的飞醋,他压根儿就不屑吃了。就连在对待一直都被他视作头等大敌、与燕清无比亲密的郭嘉时,都下意识地放宽容不少:手下败将,何足道哉?郭嘉要是哪日得知吕布的宽和微笑背后,藏得是几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以及对他这小身板的怜悯,怕是能气得拼死都要将老虎脑袋给拧下来。但小皇帝的隐秘心思一被郭嘉道破后,他却淡定不了了——谁知那小子凭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皮囊,还有至高无上的尊贵身份,对自家主公干了甚么!偏偏主公对那可耻心意一无所知,只怕被占了便宜,都不见得发觉。燕清将郭嘉送走后,看到的就是吕布这副一会儿肠子悔青的纠结、一会儿是目呲欲裂的狰狞模样,不由讶道:“你脸色这般难看,难道是吃错东西,肚子疼起来了?”吕布含混地否了一句,才一脸严肃道:“陛下竟怀有这等心思,主公不得不防——”燕清忍笑,打断他的慷慨陈词:“重光。”吕布一愣。燕清在他那又硬又翘的臀上轻佻地拍了一记,率先坐下,懒洋洋地重复道:“四下无人,唤我重光即可。”吕布晕乎乎:“……重光。”燕清端起茶来,满意地饮了一口:“那你接着说罢。”吕布怔了好一会儿,方找回自己的声音,但之前的火气和忧心,已烟消云散了。他舌头打结道:“那、那重光光,你预备如何打消他那妄念?”燕清理所当然道:“顺其自然即可。横竖我们不会在此地久留,还有个殷勤的刘玄德以同为宗亲为由频频进宫觐见。等卢太傅到了,陛下不复清闲,课业一多起来,只会焦头烂额,哪儿还有机会胡思乱想,对在远方的区区在下念念不忘?”年少无知时,谁没几个憧憬对象?燕清在比刘康年纪还小时,就对三国演义里那虎牢关前战三英、辕门射戟平两难,脚踏赤兔手持画戟,可谓威风凛凛,当世无双的战神萌生了崇拜感,这情怀一萌生,就持续到了现在。因此对刘康时,不自觉地就宽容几分。不过小皇帝的这份感情,在燕清看来是出现得非常莫名其妙的——若是慕强心理转换来的英雄崇拜情结,也应该是冲着在乱军中发现他,解救他,又亲自把他带出狼窝的吕布去的。他不过是让出了自己的主帐,让底下人送了碗热汤,怎么撇开武艺高强,身材健美,威风八面的吕布不喜欢,反倒喜欢起他来了?怕是弄错对象了罢。燕清倒没什么所谓,借着这点好感,不但能限制一下刘备曹cao这俩真正具备威胁力的在渊潜龙,轮番儿去博皇帝欢心,还可以顺便给部下多弄点福利过来。毕竟这会儿皇权虽然大为衰落,但在饱受儒家学说影响下的普罗大众眼里,能得到皇帝亲自下诏的任命,还是颇荣耀的。郭嘉还好,只可有可无地一哂,甚至还有闲情逸致避人冲他抛个媚眼;吕布一脸兴趣缺缺,落旁人眼里倒成了宠辱不惊;至于其他人所表现出的高兴,却是货真价实的。尤其孙坚,在得到诏书时,还当着众人的面呢,都已热泪盈眶了。吕布喔了一声,心里却道,这可未必。刘康可不是瞎子,像主公这般好看的神仙人物,世间都寻不出第二个来,越见不着,就越会惦记,当初自个儿不就是这样么?刘康若不放弃,主公待一些毛头小子又一贯宽容,搞不好……燕清见他神色凝重,不知又在瞎捉摸什么,不禁莞尔一笑,拍拍他脖颈,哄道:“低个头。”吕布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惯于听命燕清的身体则先一步行动起来,乖乖将上身一俯,附耳过去。燕清便笑眯眯地踮起脚尖,在他线条冷峻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口。吕布:“?!!”燕清笑着宽他心道:“我已心有所属,再有春风阵阵,也动不了磐石半分。”燕清只当这是跟平时一样,只要随便逗逗吕布,就能看到对方或是面红耳赤,或是激动得喜不自胜的呆样。于是在一击得手,成功叫吕布露出触电一般的震惊表情后,就要忍着笑后退开来。不料吕布这回反应无比迅猛,一手捞住燕清后腰,一手一拢,就将他给牢牢禁锢在怀里,下一刻那伟岸魁梧的身躯,就携着淡淡的熏香和铺天盖地的荷尔蒙气息,毫不犹豫地从上覆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