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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着恨不能黏在身上的女人,竭力忍到其余四人吃饱喝足上楼度春宵,才忙不迭地推开她,用银子塞住女人的嘴,不许走漏风声。女人乐得白拿银子不伺候他,离开后,林之卿还得把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涂一些在身上,做出也胡天胡地的样子来,苦不堪言。远远的一座画舫上传来女子的笑声,让五个光棍也不禁往那边看。林之卿只看了一眼,就连忙转过身,藏在陈鸣身后。“怎么,见到谁了?”陈鸣低下头,悄悄问道。林之卿苦笑:“是故人罢了,还是不见的好,省的麻烦。”陈鸣点头,与陈继说了一声,便拉着林之卿去喝酒。林之卿向来沉默,可此时有些忧心忡忡,端着酒杯半晌不见下。陈鸣也不爱说话,对坐喝了一会儿闷酒,约莫着众人商议回合的时候差不多了,就招呼小二往葫芦里灌满酒提回去。不料他们才下楼,门口进来一群非富则贵的人物,簇拥着为首一个戴着兜帽的年轻男人,把门口挤了个水泄不通。两人一看他们的架势,就明白这是不好惹的人物,于是且退一些,暂时到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做着。那些人包了楼上整层,浩浩荡荡上去了,人虽然多,但十分安静,步履整齐,训练有素。陈鸣与林之卿这才悄悄从他们后面离开,回去与陈继说起他们,陈继竟然也不晓得他们的底细。“莫不是朝廷的人?”林之卿猜到。“我想不可能。”陈继道:“朝廷明面上从不掺和这些事,而且来了一群人一点也不低调,我倒是宁愿相信他是武林盟的。”陈缑笑道:“哟哟,难不成咱们遇到那位传说中的盟主了?”“保不齐。”陈继道:“咱们乱猜也不是办法,后天就能一见分晓了。”话虽如此,林之卿心里到底有点不安,武林盟此次举事没有多少人不知道的,白衣教也必定得了风声,只怕早就有人混进来,还有青城派的人……一想到要见到许多人,心底还是有些发憷。胡思乱想了一整天,他们起了大早,精心打扮一番,隐去形貌,谎称是海南万沙岛门人递了帖子。因为海南地处偏远,陈继又说了一口真假难辨的土话,轻而易举就混了进去。崆峒派与金陵王家有世交,此次也借用了王家一所别庄,很是富贵。林之卿等人穿着土布粗衣,满口蛮话,虽然被人放进来,但还是鄙视他们,让他们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几个人作势闹将一通,不情不愿过去了,还与同桌人吵闹,人人都侧目而视,终于到了人见人厌的地步,他们才安分下来蹭吃蹭喝。他们去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大半,林之卿看了一遍庭中人,找到了与唐门在一桌的无心子等人,便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挑拣着菜中rou丝,实则竖起耳朵细听周围人讲话。多半都是一些近来江湖传闻,他听得无味,正要站起身把距离自己最远的那碗肘子端过来,却听得嬉闹一下子静了,从后面簇拥着一个人出来。那人头戴兜帽,身上一件青莲色斗篷,长身玉立,正是在酒楼中见过的人。旁边纷纷拱手道:“梁盟主好。”那人也点头回礼。陈继抬起头,使个眼色。“原来他就是梁濯。”梁濯走到正中的一席上,抬手解开斗篷,露出一张白玉似的脸庞。林之卿手一抖,筷子险些掉下来。他连忙抓稳,捂住嘴,才没叫出声。梁濯目若朗星,眉含远山,笑起来唇边隐现浅浅梨涡,虽然已经脱去少年的稚气,但那面貌,宛然就是卓琅!怎么是他……刺杀卓琅,不,是梁濯,微微笑着,与四周武林人士一一见礼,朗声道:“承蒙各位前辈赏脸,今日齐聚江宁府,共商大事,晚辈不才,暂居此位,甚是惶恐,还望各位前辈多多赐教。”众人纷纷站起来还礼,梁濯在手下长老的引荐下,与众位武林人士结识,后来便端着酒碗挨桌敬过酒来。林之卿握着拳,心思转了许久,腾地站起来,道:“我去方便下。”赶在梁濯过来之前先出去了。陈继对他的事情略有些了解,复杂地看了一眼笑吟吟的梁濯,低声道:“小林认识他。”陈鸣把一根鸡腿撕下来,慢慢咬上面的rou:“嗯。”“稍等我去探查她的消息,我们老地方会合。”不知是梁濯有意还是无意,把他们呆的这个角落漏了,陈继等他走远,便猫着腰,佯装要出恭的样子,也溜出席。别庄甚大,因为被借做临时的场地,许多房间都空了出来充当客房,戒备也比以往森严。林之卿胡乱走了几处,都被拦住,没办法只能躲到花园的假山后面静一静。他本就是为卓琅才会再次下山,重新落入殷承煜手中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时时刻刻都在念着他的安危。当他逃出来后,也不时探查卓琅的消息,没想到卓琅居然会摇身一变,成了武林盟盟主。林之卿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愣怔了,一面是为卓琅还活着而高兴,一面却是苦涩。林之卿沿着原路回去,席已经过半,陈鸣三人还在角落坐着,但是陈继已经不知去向。他坐下后,端起酒碗灌了一口烈酒,再要喝时,被陈鸣拦住了。“有烦心事回去再说。”林之卿的手晃了晃,被陈鸣夺下酒碗,他抓了抓空落落的掌心,小声道:“二哥,我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陈鸣道:“你喝多了。”林之卿顿了顿,迟疑地笑道:“是了,我是喝多了。咱们早些回去吧。”陈鸣与陈缑陈道说了几句,三个人就把碗中酒往胸口泼洒了一些,互相架着,醉步蹒跚地往外走。满园英雄酒过三巡,醉汉比比皆是,自然也不会有人多加关注少了几个蛮夷打扮的男人。陈道把顺来的酒菜从怀里拿出来,打开油纸包,摆在桌上,招呼兄弟几个继续喝酒。林之卿闷闷不乐地数着花生米,他这样,连带着其他人也不痛快。陈缑忍不住道:“你与那个盟主是不是故人?”林之卿点头:“他于我,其实有救命之恩。”“怪不得。”陈道嘿嘿一笑:“那你应该高兴不是,愁眉苦脸的做啥。”林之卿长叹一声:“一言难尽。我认识他时,他还不叫梁濯,我们一同落难,后来他助我离开后,就销声匿迹了。之前我与哥哥们说过,是为了寻一位朋友才会下山,就是他。”陈缑道:“你今日既见了青城派的人,也见了你的救命恩人,但都不前去相认,想必是有难言之隐。”林之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