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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小桓把你留在身边了,到时候找个理由带你出去逛逛,应该不难。”她顺从地冲他一点头,随后又想了想,“是要趁夜走吗?”项桓玩枕头的手一顿,忽然说:“不好。”“我们还要在这儿待几天,你们提早走了,他们必然会起疑心。”宇文钧表示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他向宛遥解释,“五日之后,温仰会带人前来拜码头,本来我们是打算在酒宴上下药,届时趁机取他首级,现在可能得兵分两路了。”宛遥问道:“怎么兵分两路?”“温仰上山,寨中大部分的人会去聚义厅,四周戒备必然松懈,这个时候去救人能把损失降到最小。我会派淮生来与你交接,由你换上她的衣服。”她愣了下,指着自己,“我?”“嗯,不错。”宇文钧肯定道,“我路上想过了,你们俩的身形相仿,年纪也差不多,是最合适不过的,自明日起我会让淮生蒙上面巾,借口出疹子。“她平日话本就不多,你装她很容易。”项桓把软枕抱在怀里,闻言皱了下眉头,“你想让她去放人?不行,太冒险了。”“没办法,我们的人手不够,”他依旧坚持,“淮生只有一个,要救的人算上护卫侍从大大小小得有二十多,她要去厨房下药,还要去引开看守,根本分身乏术。必须得有人前去正南方向把人带出来。”“可是她……”宛遥犹豫片刻,居然在这段凌乱仓促的计划中听出了熟悉感,那种被委以重任,泰山压顶的紧迫令她不自觉打断:“我……可以试试。”随即,又改口:“我能办到的。”项桓转过头去,怔忡地看着她。宇文钧也愣了一下,倒是很快笑起来:“你别怕,淮生手脚很快,她忙完会来保护你。”“不过你要记住,出了山,千万别回头……我们这一行几乎没有增援,倘若再跑回来,那就真只有送死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来围剿叛军的,只有你们吗?”他在宛遥疑惑惊讶的神情里解释说:“新城死伤惨重,根本分不出多少兵给我们。”说简单点,他们俩这次,其实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在屋内一片黯然寂静之际,远远的,某小哥不依不饶的声音再度响起:“阿页——”项桓叹出口气,不耐烦地应道:“在呢!”真是阴魂不散。宛遥终于想起她之前颇在意的一个问题:“你在这儿……叫什么?”项桓扬起眉,十分直白地展示自己的审美:“我叫工页。”“他叫金匀。”宛遥:“……”你们起名字可真随便啊。见外面脚步纷乱,好似来了不少人,宇文钧不便久留,将地图收起:“你先安心休息,山寨里关人也是用的寻常客房,几位夫人不会吃太大的苦头。具体的计划我会进一步完善的,届时咱们再谈。”说着推开门,依次出去。山贼群中有人咦了一声,“怎么小金哥也在啊?阿页,你房里那姑娘呢?”项桓笑得轻慢,“这不是哭了一天,正哄着吗。我实在没辙了,找他俩过来帮忙劝着呢。”众人对这话不疑有他,倒是凑过来问东问西,“诶诶诶——你和这姑娘进展得怎么样了,她肯不肯跟你啊?”寨子里的人都是寻常百姓,还是惦记着传宗接代。然而从带头大哥起,十之八.九都是光棍,哪怕身为雄性,也难免会烧起一把熊熊的八卦之火。“你有病吧,把人家抢过来当天人家就肯跟你了?我又不是金锭子。”“阿页。”有个人探头张望,“听人说你抢的这个长得贼漂亮,真的假的?”项桓把他脑袋往前一摁,一脚轻踹过去,“知道你还看,那是我的。”“是是是,你的你的。”屋内门窗已闭,纸糊的窗棂里照出朦朦胧胧的夕阳红,宛遥坐在桌前,把额头抵在桌沿上,就算知道他这么讲多半是为了警告旁人,可半晌还是没敢抬起头来。裙子上的一串流苏在视线中晃啊晃。不多时,她就睡了过去,这回是真睡着了。第39章宛遥保持这个睡姿约莫快一个时辰,等她醒来,天色已暗,恍惚间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她揉了揉酸涩的脸颊,环顾四周,才想起自己如今是阶下囚。好像还是个压寨夫人来着……正在松活她睡得僵硬的四肢,项桓破门而入——这个人大概是不长手的,所以他习惯了用脚开门。少年进去之后左右看了一眼,捧着一个盒子跑过来,“饿了没,给你带吃的了。”难得宛遥也享受一回被他送饭的待遇。盒子一打开,里面三盘一碗,荤素搭配,还有鸡腿,就是那腿稍微寒碜了点,瘦骨嶙峋的。她捧起碗,接过项桓递来的筷子,“你们这儿一群大男人,谁做饭啊?”“厨房有个老婆婆带着她孙儿,说是建寨那天饿晕在山门口,杨宿求个吉利,于是给了她口饭,正好寨里又缺下厨的,婆孙俩便留下了。”言罢将两盘菜推到她跟前,“味道是很一般,不过你就别嫌了……你这顿吃得比我还好呢。”宛遥刚扒了两口,就看见项桓把搁在墙角的雪牙取了来,“我出门练练枪,你慢慢吃。”“喂,你才吃了饭别乱蹦,会伤胃的!”他嫌她烦,“都吃过有一阵子了,哪有那么容易伤。”依旧我行我素地跑去院中。冬夜的寒山中,霜雪已渐渐覆满枝头,冷月微风里的连绵山脉深邃得只剩下一片起伏的痕迹。长.枪在冰天雪地发出清利的鸣响。月光将枪杆的银白发挥到了极致,锐利的尖端划过地面,好似激起闪烁的星火,而那后面的少年眼里却含着一道锐光。他不住的将自己毕生所学反复演练,再反复演练,几欲有些走火入魔,直到体力实在耗竭,整个人才大汗淋漓地拄着雪牙枪站稳。里衣几乎湿透了,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项桓大口大口的喘气,随后慢腾腾地走到近处的井边。宛遥已吃完了饭,收拾好餐盘坐在床前叠了好一会儿衣衫了,虽说这屋还不至于像狗窝,但男孩惯有的随性所欲让那些晾干的衣服也被团成了一坨不明物体。也就是在此时项桓拎着枪跑进来,他全身上下湿淋淋,在这么大冷天中,短短几步路也能结出霜。“你干嘛!”宛遥当场就跳了起来,“这种天气你还冲凉水澡?不要命了?”“你别管……”他在原地跺脚,“袍子袍子……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