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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先,身后跟着五骑亲兵,一起飞快地冲了过去,只见刀光剑影,血气四溅,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行八人都被斩杀在马前。袁宝山拉着珍珠从树丛中爬了出来,站在山道间父女俩搂做一团瑟瑟发抖,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等血腥又快速结束的场面,未免也太过刺激了一些。裴昶然一身血腥,朝珍珠招招手:“小丫头,过来上马,我们要继续赶路了。”珍珠软着脚,勉力走到他面前,抖着嗓子道:“大,大哥,你没受伤吧,这些都是什么人?”裴昶然皱皱眉道:“你别管那么多,跟我走就是了。”这一路再无阻碍,他们一路飞奔,半个时辰后到了太原田庄的门口,裴昶然上前敲门,惊动了屋中难得见到主人的一对老管家夫妇,即刻就将他们迎了进去。这个宅院占地不大,也就三进宅院,每进才一个厅堂三个房而已,几年前他路过此地,心喜这宅院附带的桃树果林才买下来的,买来后就过来住了一两次,这对管家夫妇是这里的老人了,他就一直留用了下来。管家姓刘,见主人回来了,就急急叫人准备热水给他们洗漱,又准备了晚膳上来,裴昶然叫珍珠父女俩一起坐下来吃了饭,又叫人带他们下去休憩,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第二日,珍珠在鸟叫虫鸣中醒来,几乎疑在一个美梦中。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睡在一个宽大檀香木的床上,身上带着一床锦被,还有一个小丫头端着一盆热水老老实实站在一边,见她醒来就道:“小姐,你醒了?起来洗漱吧,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现在就叫上来?”珍珠惊得不能自持,怎么一觉睡醒,她就变成小姐了?她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是什么小姐!”那丫鬟甚是会看人眼色,见她这个表情心中暗暗嗤笑,面上却半点不显,轻声细语道:“大人说,从今天起就叫我侍候珍珠小姐,您自然就是府上的小姐了。”“大…大人?”“是的,您昨夜不是和大人一起回来的吗,您不知道他是这位宅子的主人?”珍珠打了一个结巴,想起之前让她叫他大哥时,一副这是你的荣光的表情,心下忐忑,自觉是不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啊。半响,她坐起身来,摸索着准备穿上昨夜的那身衣裳,却摸了一个空,衣裳不翼而飞了。那丫鬟看她的表情呆愣,微微有些发笑,放下手中端着的木盆道:“您的那身衣裳有些脏了,奴婢拿出去叫人洗了,这府里也没别的女主子,您看能不能先穿奴婢的旧衣裳,回头再叫人去买新的来?”珍珠心惊胆颤地道:“行,行吧。”第11章怼死你那婢女拿了旧衣过来,殷勤的要帮她脱下衣服换上,珍珠惊得连轰带赶把人弄了出去,好在拿来的衣服也不算是什么繁复的样式,她略琢磨了一会儿穿上了。门一开,珍珠走出房门,候在外头那丫鬟就有些憋笑,这旧衣穿着珍珠身上明显太大了,袖口被她卷起来好大一截,裙子也拖拖遢遢显得太长,走路都不甚方便的样子。她笑嘻嘻地说:“大人和袁老爷都在厅堂用早膳,小姐要不要过去和他们一起,还是奴婢帮您端过来?”“袁,袁老爷…”珍珠觉得太没真实感了,这说得是她爹吗?她往上提了提裙子,走了两步试试,瞬间就不耐烦了,扯了扯过长的裙摆,皱着一张小脸道:“你叫我怎么走路呢,算了算了,你去给我再找一套短一些的衣裙来,找不到就拿剪子来吧!”那丫鬟眼睛眨啊眨,半响呆愣愣地道:“剪,剪子,小姐你这是打算做什么?!”珍珠不耐烦了:“你还不快去,再不给我弄来合身的衣裙,我一剪子把你的头发给剪喽!”她似乎完全没想到这小丫头能有这个厉害,原本心里头也确实有几分怠慢的心思,给她吼了一嗓子,倒有几分吓住了,转了一个身急急忙忙就跑了出去。珍珠叹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屋子里头坐了下来,坐不到五秒,突然就想起自己随身带着的荷包来,那可是她眼下唯一的身家财产了,比小姐不小姐的名头重要的多。她冲到床边,摸索枕下,见鼓鼓的荷包依旧和她睡前一样好生生的待在原处,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床沿发了一会儿呆,肚皮就开始咕噜噜叫唤起来,抬手摸摸饿得扁扁的肚皮,珍珠心中突然就生出几分豪情壮志来,哼哼,接下来的日子她一定要想办法挣银钱,还要挣好多好多的银钱,这样子才不会整天发愁饿肚子了。到时候,她要一天三顿都有rou包子吃,还要吃rou,大块大块地吃rou,也许还能喝一口她从来没喝过的小酒,只听袁三叔说过,喝了那个整个人能美上天。她饿得眼冒金星,脑海中漂浮着各种各样想得起来的好吃食物,鸡蛋,羊排,牛rou,rou包子,热乎乎的大饼,冒着葱花的鸡汤面条…完全沉浸在美好画面中的珍珠压根没听见,她爹咋咋呼呼叫着她的名字冲了进来。“珍珠,珍珠,你肚子不饿吗?半天都不出来,你窝在房间里干嘛呢?!”袁宝山一边嚷嚷一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着一个穿着完全不合身裙装的傻丫头,这丫头眼睛直愣愣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玩意儿。珍珠翻了一个白眼,气呼呼地道:“我也想出去啊,可这叫我怎么出门,我怕是没走几步路就能把自己给摔死喽,爹,你吃过饭了,快去给我找些吃的来,我怕是要饿死在这里了。”正说着话,那个丫鬟又重新拿着一身衣裳进来了。珍珠重新换上衣裳,和袁宝山一起走出房门,走到前面厅间坐下来端了碗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直到她吃得肚皮舒畅了,抬起头才注意到对面坐了一个锦衣华服的贵公子。只见他穿了一身墨绿色镶银丝的宽袖锦袍,头上戴了一个玉冠束着墨色的青丝,眉若刀裁,双目犹如星光,坐在那里腰背挺直,长腿微微分开,好一个俊朗的男子。珍珠双唇微微抖了抖,心道:当天还呼呼喝喝叫他砍柴来着,也没见他怎么生气,今日这幅模样,不会说变脸就变脸了吧?他若是真变脸,此刻就要赶他们父女出去该如何是好呢?要不要说些好话哄哄他高兴?裴昶然坐在她对面,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吸鼻,看着尽不知在胡乱琢磨些什么,忍不住就清了清嗓子,低咳一声道:“小丫头,你在琢磨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我答应要给你的银钱至今还没兑现都给到你手上?”珍珠抬眼瞧他,瞬间又低下头去,不知不觉中双手就绞在了一起。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