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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死者吴信天颈部受伤,一刀毙命。现场大量出血,而他胸膛上有个血染的剪刀符号。家中财物已被洗劫一空。叶思睿翻看后说:“无论如何,我得跑一趟。”叶阜担忧地说:“县衙中的事大人尽可放心,我会尽力,可是你此去一定带够了人手,注意安全。”“这我晓得,壮班有个叫马庐的,我用着很好,想把他调去快班当捕快。”这么一说,叶思睿想起一件被他拖了很久的事。“这倒容易。”叶阜点点头。升一个捕快并不是什么大事。“除了他,我还要把夏天舒带上。”安顺侯专门吩咐,他肯定是要听的。“还有我的小厮茶茗。”这一去不知道多少天,“其他你看着安排,我侄儿就拜托你了。”“您这么说我就不敢放您走了。”叶阜苦笑不得地说。叶思睿说:“我才不和你开玩笑,我回来若发现我侄儿有个好歹拿你是问。”“好好好,我保管照顾好他。”叶阜满口保证,“还有什么事?”“今晚我要再提审老齐和观言。”叶思睿说。第51章无名白骨(三)他们用了刑。叶思睿打量着堂下的人,狱卒已经给她换上了女囚的囚衣。“是齐碧阳吗?”“大人不认得我了?她笑,扯到脸上的伤,她连眉头没皱一下,叶思睿却看得疼。“我交代过他们下手轻一点。”“谢大人怜悯。”她说。“观言本来就是贱命一条,不值得大人怜惜。”她是观言,却又不是了。观言本就是自己强加给她的名字。齐碧阳是个好名字,可是也不属于她。这个陌生的名字,属于一个有父兄疼爱,活泼快乐的姑娘。叶思睿知道衙役中不少人对这个为兄报仇,女扮男装的姑娘都心生敬佩,也不愿难为她,叶思睿也吩咐过狱卒照看她,只是有些刑是叶思睿也无法帮她逃过的——比如杀威棒。“大人今天想问什么?”她主动地问,“这个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大人不能给我个痛快?”“还没了结呢。”叶思睿说。“还有疑点。”细思之下,疑点和安顺侯的眼线一样多。原先他有意放他们一马,少几次刑讯,只是如今看这里头水太深,避不过去了。“你从实招来,参与这案子的除了你和你爹还有谁?”齐碧阳抿紧嘴唇,“这个问题大人问过很多次了。”“你的答案呢?”“还是一样的。”叶思睿说:“那你告诉我,你下毒的□□是哪儿来的?”齐碧阳不答,他确信自己没有错过她眼中的躲闪。“是了,还有,你说是你爹抓住的叶旷的,我问你,他为何会布绊马索?你和他怎么联系的?”齐碧阳咬着下唇,“我写字条送到侯府。”“其他人从未发现?”她答不上来。叶思睿知道自己别无他法,握紧手心让指甲扎入掌心,“用刑。”衙役上来动刑时叶思睿眼神放空看着自己的手指,但是板子打击rou体的沉闷声还是不断传进他的耳中,但齐碧阳一直没有出声。她倒有种。十板子打完,叶思睿抬头,压抑从她嘴里取出塞的布。“还不肯说?”齐碧阳疼出冷汗。她无法发声,一个劲摇头。“把她爹也带上来。”老齐本名齐铿。他女儿尚且在衙役手下没少吃亏,他看上去就更惨了。“齐碧阳说案子是你俩做下的,没有外人参与,可她交代不出□□是哪儿来的,也说不出你是从哪儿学的手段绕开我的马车夫捉住我侄儿的。她说不出,就你来说。”他可以停顿了一下,齐铿的脸上像是戴着一张面具,眼睛一眨不眨。“你不愿意说,我就叫他们接着打。”衙役不会忤逆他的决定,又挥起板子打。齐铿的表情还是波澜不惊,眼神都没动一下。又是十板子打下去,齐碧阳终于惨叫出声。“看来你只心疼儿子,倒是不在乎女儿。”叶思睿无趣地说,“既然如此,打死也没什么。”他看那些衙役板子越来越慢,“你们没吃饭么?一点劲都没有,下去换一批上来!”打到二十板时,叶思睿终于看到齐铿瞥了齐碧阳一眼。齐碧阳已经叫不动了,只是每挨一板子都冷哼出声。他见有门,又说:“你女儿还活到现在,是因为我留着她还有用,如果我觉得你们都招不出来什么,没用了,你经历的,她统统都要经历一遍。”衙役不得吩咐不敢停,齐铿还是不出声,“你果然只疼儿子,这女儿想必是可有可无了。那就打吧,打到你开口为止。如果打死了你还没开口,就接着打你。”行刑的衙役累了,他就叫下去换一拨,这样不知打了多久,齐铿终于叩下头,“别打了!我招了!”叶思睿叫他们停下来,“还活着么?”“回大人,还有一口气。”叶思睿自己也放下了心。这齐铿比他想象的心硬了很多,再不招供他也无可奈何了。若真打死了没法和上官交代。“带她下去,叫大夫给她处理伤口。”衙役把奄奄一息的齐碧阳抬了下去。齐铿心理防线一塌,剩下的就好办了,问什么说什么。原来他从前自己开了家酒楼,家中有些营生,才能供独子读书。齐天纵死后他倾尽家财为儿子大办葬礼。但是之后一直郁郁寡欢,无心营生,酒楼很快破败了,妻子也跟人家跑了,家徒四壁,只剩一个嗷嗷待哺的稚儿。他走投无路之际,有人找到了他,提出收养齐碧阳,教她功夫。齐铿很谨慎,觉得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他见那些人行色匆匆,避人耳目,不像做什么正经营生的,就问他们收养齐碧阳做什么,那些人只用一句话就叫他闭嘴了:“你不想给你儿子复仇吗?”齐铿带齐碧阳跟他们离开了和临县,周游各地。那些人手上沾了血,齐铿不愿齐碧阳与他们过多的接触,所以最后齐碧阳也只学了一些下毒解毒、察言观色的本事。齐铿自己倒是学了些功夫。那些人告诉他们齐天纵的死,和临县衙和安顺侯都有责任,问他想要报复谁,他最后咬咬牙,带着齐碧阳会到和临县,两人分头探入。“你们两个怎么联系的?”齐铿说:“西市卖菜的老王头是线人,我或者其他下人拿着侯府的腰牌出门买菜时,就将菜谱交给他,里头的各种菜有各种含义。老王头每几天来县衙送一次菜,就将消息带给碧阳。”“老头是怎么认识的?你收买的?”“不,他是带我们走的那些人中的一个,是来监督我们完成任务的。”叶思睿猛然转身叫衙役们,“你们都是死人么?赶紧去把他抓来!”快班的衙役得令离开。齐铿摇摇头,“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