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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找到了他们,也没能把他们嗯生命从死神手中夺过来。丁梓钧抬头望了一下夜空,整个天际似是被一层阴沉沉的幕布笼罩着。低沉,压抑。一如他此刻的心情。“另一个人呢?”许久之后,丁梓钧将心头所有的情绪压下,沉声问道。“还没有找到。”李国栋耷拉着脑袋,神情里流露出一丝颓败。其实,他们明白,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生存的希望已经十分的渺茫,几乎为零。丁梓钧走到废墟前,不远处,有三具尸体并排靠在一起。而在今天上午的时候,他们还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由于不确定最后那个不知被掩埋在何处的人是否还存活着,工兵连没有动用铲车或者是挖掘机,只能依靠人力,还有两条搜救犬。他们已经持续工作了好几个小时,身体跟大脑的负荷早已达到了最大值,但是他们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或许,那人还活着,正在等待着他们的救援。只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就能挽救一条生命。“丁副营长,我们已经查探到这次坍塌事件的原因了。”李国栋站在丁梓钧身后,低声说道。“是什么?”丁梓钧凝视着面前黑漆漆的一片废墟,表情凝重。“是一枚迫/击弹引起的。”李国栋汇报着。听到对方的声音,丁梓钧身体微滞,转身看向李国栋,眉心下意识里蹙紧,拧成一个疙瘩。“迫/击弹?”喑哑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沉重,还有疑惑。“是。据工兵连的同志说,这枚迫/击弹很有可能是上次政/府军与反政/府军双方交战时,坠落到这栋别墅的。当时由于某种不可预知的原因,这枚炮/弹并没有发生爆炸,遗留在房子的某一处。”李国栋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继而再次开口。“或许是它的引信被激发,这才将它引爆。”从而造成现在这种凄惨的场面。“汪!汪!”突然,搜救犬在一块巨石前停下,冲着它的训导员叫了两声,然后,在原地趴了下来,尾巴摆动个不停。听到这两声犬吠,所有的人全都朝着那块巨石看去,神情俱是一震。训导员摸了摸搜救犬的脑袋,以示嘉奖,然后带着它回到平地上,将“战场”留给其他的战士。经过近半个小时的努力,那块巨石终于被移开。为了避免给埋在下面的人造成伤害,战士们放弃使用工具,徒手刨挖那些碎石沙砾。最后,终于将那人救了出来。“他还有呼吸!他还活着!”有战士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扬声喊道。听到那名士兵嘹亮激动的喊声,所有的人全都为之一振。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医疗队没有片刻迟疑,抬着担架,将那人小心翼翼地抬到救护车上。“李连长,你安排几个人留在这里,守护好他们。”丁梓钧对着李国栋说道。他们,指的是在这次事故中遇难的那三个人。“是。”李国栋领命。此时早已到了宵禁时间,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医院,丁梓钧再次驱车,在前面为救护车队开路护航。院子里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还有凌乱仓促的脚步声。苏朵朵心头一凛,把手从小女孩儿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抽出来,给她盖好被子,快步走到窗前。她向医院楼下望去,夜色太黑,灯光太暗,看不太清楚。苏朵朵心脏狂跳,快步走出病房。走廊里,一队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行色匆匆地朝着抢救室快步走去。担架上,那人血rou模糊,鲜血跟泥土凝成一片,让人不忍直视。丝丝鲜血渗出,滴落在地面上,鲜红鲜红的。后面,一抹挺拔笔直的身影出现在女孩儿的视线里。苏朵朵停下脚步,抬眸看向对方。两人中间隔着两三米的距离。苏朵朵紧紧地凝视着男人的眼睛,似是无声地询问。“只救出他一个。”丁梓钧明白她心中所想,浓眉微敛,沉声说道。听到丁梓钧的回答,苏朵朵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有人活着。幸好,不是最坏的结果。幸好,小女孩儿还有亲人。“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丁梓钧开口问道。“已经没事了。刚刚醒过来,现在又睡着了。”苏朵朵温声开口。“累了吧?”男人走到女孩儿面前,垂眸凝视着她,嘴唇抿了抿,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问道。凑近了才发现,女孩儿那双明亮灿然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面色也透着一丝苍白,看上去有些憔悴。“还好。”苏朵朵莞尔浅笑,摇了摇头。扎着的马尾有些松散,鬓边有缕缕散发垂落下来,随着她摇头的动作轻轻摇晃。“回去休息一下吧。”丁梓钧开口说道。他见女孩儿憔悴苍白的脸色,心头泛起一丝疼惜。“不用了,反正天也快亮了,我在这里再陪一陪那个小姑娘。”苏朵朵柔声回道。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抢救室前,等待着手术结束。“伤口还疼吗?”丁梓钧垂眸,见女孩儿的手上缠着绷带,低声问道。苏朵朵手腕轻抬,微微转了转,眸光流转。“不疼了。”她柔柔地笑了一下,声音悠扬轻缓。突然,女孩儿想起什么,凑到男人身边,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喂。”丁梓钧侧首看她,无声询问。两人隔的很近,中间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距离。甚至,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体温。“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女孩儿挑眉,迎上男人的目光,语气里透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丁梓钧闻言,移开目光,看向一边,唇角似乎悄悄弯起一抹清浅弧度。“哎,你不出声,就代表你同意了。”女孩儿踮起脚尖,清脆的声音在男人耳边响起。明明经过了整整一天的颠簸磨砺,她的发间仍然带着丝丝芬芳。丁梓钧的耳根处微微发热,皮肤微痒,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动了几寸。苏朵朵看到他的动作,眉眼间的笑意越发的浓郁深邃了。“我问了?”她故意试探性地开口问他。丁梓钧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显然已经默许。只是,他想起之前见面时她问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