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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景时有点错愕,她的意思是她出过国?“一个人出国?”“不是,还有北北和南初哥。”慕景时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一个人名之前听过一次,接着就听她说:“我是去学钢琴,北北是完成学业,南初哥去那边管理分公司,平日也就我和北北天天腻在一起。”“有两个姑娘前段时间也来捐助过,还给喜欢弹钢琴的陈老师换了一架新钢琴,其中一个姑娘很有才华,给小孩子们弹钢琴来着,只不过眼睛看不见,可惜咯。”“那您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吗?”他激动地问。院长苦着脸摇头,“两个女孩是匿名捐助,不告诉我们真名,而且她们戴着同款墨镜,梳着一样的马尾,穿了同样的衣服,就连身高也都差不多,我根本连他们具体长什么样子都不太清楚。不过我听他们叫彼此‘北北’‘七七’,那个失明的女孩叫七七。”那个失明的女孩叫七七……给她电台节目打电话的那天上午,他其实是去过孤儿院捐赠的,院长无意间的话让他寻到了她的踪迹,可是除了从院长口中得知她的消息,除了知道她现在在南京,他对她还是一无所知,不知道她家在哪里,不知道她在哪里工作,不知道他该去哪里找她。兜兜转转,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打听出她在南京医院出现过一样,除了知道她在医院出现过,除了知道她人在南京,别的一概不知。然而就在这时,一通急救电话打进来,他不得不压下所有的情绪和神思赶到医院去救人。他来这家医院,何尝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他用世界上最笨最愚蠢的方法,在找她。他觉得只要她还在南京,只要她每年还在坚持做眼部检查,他迟早都会遇到她,迟早。但是凡事都有万一,万一她不在这里定居了呢?万一她现在每年不做眼部检查了呢?万一……而且他并不想就这样干巴巴地等她主动出现,于是那晚做完手术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听到她的节目时,尤其是在听到她说的那句“也许他现在就静静地守着节目等着你对他表达你埋藏在心里的情意”时,就像受了蛊惑一般拿起手机打了电话。现在回想,他真该感谢当时“疯了才会做这种事”的举动。菜已经上全,慕景时一边帮她往她的盘里夹菜一边问:“怎么会想到去做主播?不是说要当一名钢琴老师?”“啊?”她拿筷子的手一顿,淡笑道:“再等等吧。”“嗯?”“我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能弹琴就已经出乎我之前的意料了,教别人我怕做不来会误人子弟。”她慢吞吞地咽下嘴里的菜,又说:“虽然很想和mama一样做一名钢琴老师,但……还是再等等吧。”“等到什么时候?”她撇嘴,“才见面不久就要说我。”慕景时放下筷子,颇有些无奈,“之前告诉你既然喜欢就要去努力地尝试,你是实践了的,也证明了你可以做到,现在是怎么了?七七,你在怕什么?”她后脊背僵住。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单刀直入就能说中她的要害,这让她欣喜,也让她恐慌。欣喜他还是这么了解她,同时也恐慌他还是这么了解她。在别人面前遮挡真实的她的面具,到他这里似乎就变成了透明的。他总是能看穿她所有隐藏的心思,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抱歉,可能是我逼你了。”一直低着头的她听到他的道歉猛然抬头,“不是的,没有……”“你已经长大了,该有自己的选择。”他幽深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就瞥开,“行啦,先吃饭吧。”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她就是在怕,八年前意外和那个对她说“你可以的”的人失去了联系,她的勇气和冲劲儿也随着他的不见消失了,这八年来她一直安于现状,却也是不思进取。迟舒意用筷子在盘子里拨来拨去,最终还是开口,闷闷地唤他:“景时哥。”“嗯?”“我的眼睛……还有可能治好吗?”他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微愣。迟舒意似乎是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笑了笑,不在意地说:“其实治不好也没事,我都习惯了,而且每年检查,医生都说就算做手术成功率也不过百分之三十,万一失败,就确定会终身失明了。”“不要太早下定论七七。”她不说话,只是无声地笑,像极了明朗的晴空,那双眼眸清澈如泉水,如果能看见,只会比现在更加灵动。“我既然学了眼科成了医生,就会尽全力医治你,别胡思乱想,我还等着你给我弹曲子作为报答呢。”她没忍住轻笑出声,语气带着点娇嗔:“喂……你怎么还记得啊?”“嗯,记性太好没办法,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她收敛了一点笑意,脸有点红。“现在再补书面协议还来得及吗?”他调侃,“真怕某个人不认帐。”迟舒意无语,嘟囔:“谁不认帐啊!”……一顿饭吃完,开始见面的那种不太适应的感觉早就退开了十万八千里,慕景时刚带她出了餐厅就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在这里等下,我去开车过来。”“好。”她浅浅的笑,被他松开的手却微微蜷了下,她刚刚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腕,竟然摸到他的手腕上有手链,形状似乎有点熟悉。迟舒意站在餐馆的路边,安静地等他,他的外套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香,本来她也没刻意去摸他的衣兜,只是怕衣服滑落拢了拢他的外套,手垂落的那一瞬碰到了某个东西,她的手在衣服里面隔着衣料摸了摸,是一盒烟还有一支打火机。所以说,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不变,这就是她不熟悉的他。慕景时开车过来时,看到她乖乖巧巧地站在路旁等他,就像原来她也总是温顺地在路旁等他给她买东西一样,他的心情不禁更加舒畅起来。自从前段时间联系上她后,他的情绪就再也没有低落过,今天第一次见到她,特别地开心。八年来,他都快忘记了轻松快乐是什么滋味,而现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慢慢步入正轨。被他带上车,迟舒意问:“景时哥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啊?”他呆住,过了会儿才问:“车厢有烟味?要不开车窗……”说着就要去按按钮。“不是,没有烟味啦,我就是……你外套上有一种很淡的烟草味,而且你的衣服兜里似乎还有烟和打火机,你是会抽烟了吧?”“嗯。”虽然是八年前染上的烟,烟龄看起来不小,但他实际上也没抽多少,只是偶尔实在扛不住了才会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