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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了。是瘦了一圈的莫渊。“你……”“起开。”莫渊推开他,大步冲向屋内。“余烬!”余烬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他。莫渊直截了当地道:“这暗使,我不干了,你换人吧!”余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说话。莫渊握紧拳头:“我的主子永远都只有聂不渡一个,他死了,我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你想去哪?”余烬的声音低沉平静,还有一丝疲倦的沙哑,莫渊心里一突突。“我要去给教主守墓!”之前聂不渡曾无数次交代他辅佐余烬,毕竟他曾是聂不渡随身带着的,是除聂不渡之外最了解魔教事务的二把手,他突然提出不干了,就会让余烬的形势变得有些艰难。毕竟对于这个莫名成为教主的人,魔教里真正服气的几乎没有,左右护法更不用说,仪式之后就干脆没露过面,派人去找,就说事务繁忙,没时间。对于他们,连聂不渡都并不很有办法,更何况余烬。出乎意料的,余烬微微一点头,竟同意了:“好。”连莫渊都一愣:“你……你这就同意了?”余烬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就开始专注于手上的书本。聂不渡一生二十八年,高高在上,江湖人惧怕,魔教人服从,却也只有莫渊一个是真正挂念他的。听闻他死的消息,普天同庆,只有莫渊为他哭的肝肠寸断。莫渊在那站了半晌,看着余烬专注的模样,想到了聂不渡之前为魔教尽心尽力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发紧。聂不渡用一生来守护魔教,希望将魔教发展起来,为此他不顾一切,真正的错事只做了那一件,却要背负万人骂名,临死之前他将魔教托付给了余烬和自己,如果自己放手不管——“我这样做,是不是很自私?”他忍不住低声问。“重情重义,聂不渡没有看错人。”余烬淡淡道。莫渊听他这话,鼻头一酸,突然有了种想哭的冲动。“我可以留下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余烬微微一顿,抬起头,眼中情绪莫测。莫渊咬着牙道:“为了教主的心血,我可以跟着你。但你必须把左右护法换下来,给我一个护法的职位!”余烬略略思量片刻,颔首:“好。”其实他这根本是为了魔教好,左右护法早就有了篡位的心思,不把他们换下来,早晚是个祸害。在他提出之前,余烬已经有了这个打算。尽管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容易,左右护法在魔教任职多年,势力庞大,根深蒂固,想要换掉他们,一定会面临重重阻碍,后果就相当于给整个魔教都来一次大换血。“将他们撤了之后,你就是魔教左护法了。”余烬平静道。莫渊咬了咬嘴唇,单膝跪地:“是!”“那右护法一位,你可有人选?”莫渊不假思索道:“有!”余烬耐心等着他的回答。“明使莫随,虽然沉默寡言,但是雷厉风行,办事能力强,而且非常忠心。”莫随——余烬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想到了那个总是一脸冷酷的男人。还有贯穿了意欲对他不轨的男人的那一剑。“魔教没有你这种废物!”看余烬陷入沉默,莫渊不由得攥紧了衣袖。良久,余烬开口道:“那你去问问他的意思,若他同意,叫他来见我。”莫渊点点头:“是。”转身正打算走,想到了什么,还是忍不住小声道:“作为教主,你应该自称本座。”余烬一顿,抬头,他已经快步走了出去。“换掉左右护法,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听完整个对话,黎袂有些担忧的看向余烬。余烬垂眸,视线不经意的落在自己的手上:“不换他们,魔教就会内战。”黎袂也知道这个理,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也跟着看向余烬的手。那是一只苍白的,骨节分明的手——仅凭它,能将整个魔教控制住吗?莫渊推开门的时候,莫随正在练剑。他身姿凌厉,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股难言的杀伐之气。聂不渡在位的时候,魔教是这样分工的:左右护法管理所有分舵,暗使莫渊总管总舵,明使莫随负责训练教众的武功,以及完成各种刺杀任务。也是因此,左右护法的权力才最大,很多信息都是他们先一步知道,然后才通知聂不渡的。感觉到有人进来,莫随一个凌厉的眼神飞过来,看清来人之后便利落收剑。“那个,余烬让我来问问你,做不做右护法……”连莫渊都对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有些惧怕。莫随一皱眉,冷声道:“不可直呼教主姓名。”“……”莫渊嘴角一抽,憋屈道,“我们之前不是约定好了吗,只效忠聂教主一个。”莫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所以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莫渊哽住。“说是那么说,但是……但是,教主为了这个魔教有多费心你也看在眼里的,如今他……如果咱来不帮余烬,我担心魔教会毁在他手里,那教主的心血……”他很难称呼余烬为教主,在他的心里,配称之为教主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聂不渡。莫随定定的看着他。莫渊硬着头皮道:“是教主把咱们救回来的,如果没有教主,咱们早死了,所以咱们的命是教主给的,教主希望咱们去做的事,咱们总不能违逆他的意思吧?”“……”莫随转过身去,背着手,依旧一言不发。“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教主而已!你忘了我们答应过教主什么了吗?”“……”“莫随!你以为我会愿意吗!你以为教主去了,我不难过吗?只是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再随心所欲,一味的难过又不能解决问题!我……”莫随抬脚便走。莫渊眼眶里的眼泪摇摇晃晃,还没来得及落下来,惊道:“你去哪!”莫随阴沉着脸,直直与他擦肩而过:“去领命!”“……”莫渊眨巴两下眼睛,眼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良久,他才轻轻的“切”了一声。“多说两句会死啊……哥。”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轻轻吹过。他兀自站在树下,抬手接住一片落叶。“我以后……”他没接着说下去,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敲门声持续了三下,力道不重不轻,间隔时常都完全一样。余烬抬起头,莫随推门而入。“参见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