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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的脸上一丝波澜都没有:“我知道。”叶泊舟哑然。明知山有虎,却只能向虎山行,因为在他面前已经没有第二条路了!叶泊舟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师父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余烬低下头,眼眶无比酸涩。他只是想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是假的,唯有他的感情是真的。却不曾想到,叶泊舟比他想象的还要决然,甚至明知道是错的也在所不惜。叶泊舟吻了吻他的嘴角,低声道:“傻孩子,你就只有我了。如果我都不护着你,还有谁会保护你呢。”余烬怔怔地看着他。尽管很憔悴,嘴角仍带着一抹温暖的笑意,让人看了以后整颗心都能安定下来。这就是叶泊舟啊。……重新点燃炉火,余烬在一边包饺子,叶泊舟则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研究。余烬年龄尚小,练武经验不足,在学习的时候时常出问题,导致内息错乱,进而加剧走火入魔发风险。而叶泊舟见过的内功心法可是数不胜数,便决定自己研究一阵子后指导余烬练习。没有任何办法,的修习一旦开始就不能中断。余烬看着灯火下他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作为下弦门的骄傲,堂堂正正的白道长老,师父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读那本的呢?想着想着,一不小心就被热水烫了手。叶泊舟翻书的动作一顿,起身找药。余烬默默的看着他。叶泊舟拿了两个小瓶子,走到余烬的面前,盯着他的嘴唇叹气。“都咬破了。师父刚刚心里太乱,把这件事给忘了。”然后就动作轻柔的给他的嘴唇和手指都抹了药。余烬看着他专注的神情,突然就懂了他的选择。叶泊舟拍拍他的脑袋,叹道:“你知不知道,你受任何一点伤,都是在我心上插刀子。”余烬的声音有些蔫:“我知道。”叶泊舟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轻声道:“不必内疚,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也只是想保护所爱之人而已。若你从未出现在我身边,也不知道我此生会过的多么寂寞。”吃完饺子,叶泊舟对接下来的事情给出了一个计划。下弦门应该一时半会还发现不了这件事,聂不渡那边也还得接着拖。他先帮助余烬以最快速度练完,然后两人便到魔教去救出乔楚河,之后想办法诈死,彻底离开下弦门。至于如何行刺皇上,这件事还需要另行考虑。总之,先练完再说。至少现在待在下弦门,还能拖延时间。若是提早离开,魔教必定会产生怀疑,那么乔楚河的性命也就面临危机了。余烬当然没有异议。一个人谋划的时候他总会觉得一切都是在铤而走险,总是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可如今有了叶泊舟,他突然就觉得有了十足的把握,一切都会像他们所计划的那样完美。心神安定了下去,困意也就上来了。叶泊舟见他这样,便叫他去睡觉,自己收拾碗筷。等叶泊舟收拾完毕上床的时候,就看见余烬在床上沉沉的睡着。他连衣服都没脱,很显然已经困到了极致。眉头却终于舒展开了。是有多长时间没有睡过好觉了呢?叶泊舟撑着脑袋看着他的睡颜,心疼的想。难道九年来一直是这样吗?自己无意识地谁在梦中的时候,他却在旁边辗转反侧。最亲近的人就在旁边,深陷绝望却不能开口求助。那时,他是有多无助呢?“笃,笃,笃。”窗户那边突然发出声响,叶泊舟一愣,睡梦中的余烬也微微皱了皱眉。起身走过去推开窗户,一只深灰色的鸽子正稳稳当当的停在窗框上,冷冷的看着他。在它的腿上,绑着一张细小的纸条,上书一行小字:本座再给你最后一年时间。叶泊舟猛地抬眼,凌厉的目光将鸽子都吓得一抖。他极快地抓住那只鸽子,手上一个用力,竟将鸽子活活的给捏死了!鸽子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叶泊舟愠怒而泛着痛楚的脸。聂不渡站在窗前,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鸽子飞回来。在以往,余烬虽然基本上什么也不回,但至少会放鸽子回来。“兴许,大过年的,那小子拿去吃rou了呢?”莫渊试探性地道。聂不渡睨了他一眼,似乎也是觉得有道理,冷哼一声:“胆儿肥了。”莫渊小心翼翼地给他披上一件大氅:“您别老站在窗前了呀,小心风寒。”聂不渡微微点了点头,到里头坐着。此时,天都已经亮了。莫渊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教主,您真的不去休息休息吗?您这一宿都没睡呢。”聂不渡摆摆手,沉默了半天,突然蹦出一句:“想吃饺子。”莫渊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回过神来冲旁边的下人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吗,教主说他想吃饺子了,还不快去叫厨房做!”下人屁滚尿流的跑了。莫渊站在原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聂不渡,心中酸涩不已。他哪里是想吃什么饺子?分明是听见了外头清晰可闻的炮仗声,意识到今日是除夕夜,感到孤寂了而已。不多时,热腾腾的饺子就做好送来了,莫渊刚想上前去接,看见送饺子的人,脚步一顿。“怎么是你?”年轻男子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望向里头坐着的那人,道:“听闻教主想吃饺子,我就自作主张替厨房的下人送来了,以便能看上教主一眼。”语气中讨好之意甚是明显。莫渊有些嫌恶地皱眉:“你怎么这么烦人,真当教主不敢杀你?”男子垂眸一笑:“能死在教主手里,我此生也活的值了。”“……”莫渊还没见过哪一个大男人能想他这么不要脸,当即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聂不渡自然也听到这话了,但是连动都没动。男子又道:“想必教主一个人也是极其孤独,可否让小的陪您一起?”莫渊直瞪他:“什么叫一个人?我不是人啊?行了行了,教主你也见过了,赶紧滚吧!”男子抻着脖子望向聂不渡,满眼的不舍。莫渊有些不耐烦,故意损他:“看什么看!你该不会是惦记着教主的饺子吧?难道今晚没人给你送饭?”“……”聂不渡直接起身:“莫渊,饺子赏他,本座就寝了。”说完看都没看这边一眼,抬脚就往里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