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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后堂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小伙计忙撤到一旁,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邵昕棠见人要出来了,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紫色珠帘被从里面掀开,发出清脆的声响,邵昕棠回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在众人的簇拥中缓缓走来。旁边弓着腰为他掀起门帘的掌柜一脸肥rou笑堆在一起,口里叨念着:“这儿有门槛,少爷您小心!”被称为少爷的少年梳着偏中分头,看起来溜光水滑好不俊俏,却偏偏板着张粉嫩的脸颊装成熟。可不正是荣少爷秦越荣是也!真是冤家路窄!邵昕棠与秦越荣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什么也没想就脸变了色,绷得紧紧的。秦越荣乍一见他,眼睛一亮,随即看到邵昕棠见到自己的变化,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掌柜刘大胜是个有眼色的。一看这两个年龄相当,大眼瞪小眼的小少爷就就知道他们相识,但但从这暗潮汹涌的眼波流转间倒是不知道两人关系如何。于是在这尴尬的静默中慎重的轻声问:“这位先生是?”“就是刚才要给您看东西的客人,一直在这儿等着您呢。”小伙计不明就里,巴巴的上前回答掌柜的话。怎么说也是熟人,即使心里再不情愿,邵昕棠也站起身来,先朝站着不动的秦越荣打招呼,声音客气有礼:“真巧,荣少爷也在这儿。”秦越荣看着邵昕棠微微弯起的嘴角,这种对待陌生人的客套虚伪笑容越看越刺眼。他想起邵昕棠坐在于战南旁边时,即使不笑,姿势也是随意放松的,到了自己这里,就笑得一脸防备,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种从没有过的委屈。于是,他生硬的开口:“这是我家的产业,我来视察,怎么了?”第22章:令人费解的荣少爷“这是我家的产业,我来视察,怎么了?”秦越荣这话说得口气很冲,说完心里有些后悔,又强自镇定的不改口,瞪着双黑色的大眼睛看着邵昕棠。让人有一种挑衅的感觉。邵昕棠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语气明显淡了很多,仿佛是连敷衍一下都不愿意了,淡淡的说:“没怎么。”说完话,邵昕棠就静静的站在一边。秦越荣初见他,心里是有丝惊喜的,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惊喜什么,就是有一种想要跟这个漂亮少年亲近渴望。可是看他见了自己一点也没有和自己同样的感受,又是说了几句话后就一副置身事外的淡漠样子,像是巴不得自己快些离开他的视线,心里就一股火气上来,一屁股坐在了八角桌邵昕棠刚才坐过的地方的对面,说:“你不是找掌柜的给你看东西吗?”秦越荣转头,冲那头吼道:“刘大生,你还不快过来给他看!”谁不知道无比荣耀显赫的秦家最得宠的就是这个秦三少爷,而秦越荣的火爆脾气是整个家族都管不了的。刘大生被他这么突然一吼,吓得脸都白了,牙齿打颤时硌了舌头,疼得他脑袋“嗡”的一下。忙三步两步躬身在秦越荣的跟前。邵昕棠本想靠到他走,不想秦越荣来了这么一出。还没等他开口,秦越荣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黑色暗纹木匣,伸手就拽了过来,打开,透明如水的淡青色瓷瓶就被他单手拿了出来。“什么玩意儿?”秦越荣单手托着它看,没注意到邵昕棠黑了的整张脸。刘大生从宽大的衣兜里掏出大框花镜夹在耳朵上,凑近了细看秦越荣手里的瓷瓶,说:“是年代最好的青花瓷,应该是真品。”“怎么看着这么眼熟……”秦越荣自言自语:“好像南哥家也有一只?”“这是南哥给你的?”秦越荣反应飞快,从联想到逼问不过几秒钟的事儿,他面目狰狞恶狠狠的冲着邵昕棠:“你要把它当了?”“好像不关你的事儿……”邵昕棠淡淡的开口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秦越荣被他淡漠的表情彻底激怒,跳起来说:“就这么爱钱吗?”心知今天想要估价和变卖都不可能了,邵昕棠伸手就要去拿青花瓷,想装起来打包走人。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他心里想着。秦越荣心里失望透顶,不愿相信他就是这样一个重利轻义的戏子,想听他解释,却见他要把瓶子装回去,心里一怒,伸手就要抢夺。“啪嚓”一声脆响。不愧是最好年代的最好的青花瓷,就连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都如此清脆悦耳……旁边的刘大生和小伙计完全被这样的场面惊住了,呆呆的里在旁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邵昕棠看看一地零星碎片,刚刚还是好好的一只青花瓷。可能值几个金条,可能自己赎身的钱就够了,可能聂健安能穿得体体面面的去上学堂,可能自己可以远走他乡,从此自由了……可是这些可能都碎成了裂片,摊开来摆在他的面前……邵昕棠用手捂住了眼睛。“喂……你没事儿吧”秦越荣随意的说:“……不就一个青花瓷吗,碎了就碎了呗!”邵昕棠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说话。秦越荣见他捂着眼睛,以为他哭了。这让平时连把家族祖宅放火烧了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秦家三少爷慌了。他笨拙的伸手想去拉邵昕棠的胳膊,语气小心地不能再小心:“你没事儿吧,别哭啊,这样的破瓶子我家有的是,我赔你一个……”邵昕棠没哭,他长得再怎么娇柔诱人也是个男人,哪能真的如女人一样动不动就掉几滴泪来惹人怜惜。可是他的眼神很冷,说是冷又不如说是一种漠,淡漠的好像他不认识他一样。这样的眼神让秦越荣的心脏一阵紧缩。邵昕棠躲开秦越荣的手,没再去扫一眼地上的碎片,定定的看着秦越荣说:“不必了,本来也不是我的,碎了就碎了吧。告辞了,荣少爷。”邵昕棠转身走出秦氏当铺,黑色的暗纹木匣就那样敞开着摆在八角桌上,没人理会。秦越荣三两步追上来,在门口拽住了邵昕棠的胳膊,说:“我送你。”“不必了……”邵昕棠躲开他,淡淡的说:“我这种人确实是只爱钱的,不值得荣少爷这般关怀。为了不碍着您的眼,惹您不快,以后还是保持距离的好。”秦越荣听他说这一番带刺儿话语,心里堵得难受,却无话可说,眼看着邵昕棠毫不犹豫的走出去,走上一辆人力车,渐渐远去……秦越荣在秦氏当铺的门口站了很久,火炽般的阳光烤在他站着的那块青石板上……然后,他走回屋子,抡起胳膊把桌子上的黑色木匣猛地扫到地上,发出沉闷刺耳的声响……邵昕棠心里郁结到死,好好的一个青花瓷,算得上古董了,他辛辛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