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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言。”谷夏瞧着她可怜惜惜的模样,突然觉得好笑,更不记得他答应了她什么,微歪了歪脑袋,“我什么诺言?”“你答应过我,若是我也死了,你要叫我做你们的二当家。”“死都死了,还是做我的压寨夫人,你我平起平坐,岂不是更好?”云棠翻了个白眼,“美的你,跟你厮混在一起,还不如早早去投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又想起自己若是真的死了,她倒希望自己的家人朋友能把所有关于她的记忆抹去,叫她自己离开,不给别人带走一丝痛苦。“不会的……”谷夏突然来了一句。“什么不会的?”“你不会死,我谷夏最守诺言,说了会保护你就会保护你,不会叫你妄受冤屈。”哈哈哈,云棠大笑了两声,“算你重情重义,你这朋友真值得交,不过话说回来,你已不在我心里,为何还能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想要我看不懂你的心……还得等这事了结……”云棠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好……若是我能活着出去,必帮你把这事了结……”一边喃喃低语,一边又有些困倦,吧嗒了两下嘴儿,又沉沉睡过去了。等再次醒来已是天亮,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唤着自己,睁开眼来,已没有谷夏身影,只有裴凤章站在隔壁的牢房,手把着两根铁柱朝这面看,“云棠姑娘,好像有人来了,我听他们叫你的名字。”果然,云棠竖耳朵去听,那头一阵喧哗之声,等到声音近了,这才发现为首的一人正是李连。李连眼下带着乌青,该是一夜没怎么睡好,身后还跟着一堆刑部大牢里管事之人,她昨日被捉来的时候胆战心惊,根本就没注意这些人,所以一个也不记得了。“殿下,你怎么来了?”李连看了看身后之人,也没顾忌太多,他就是想叫这些人知道,他对她好,所以她是他的人,由不得别人欺负,“你如今这般,我连觉也睡不着,怎能不来?”又回头吩咐,“把饭菜给云棠。”原来他身后还跟了最亲近的小宦小螃蟹,小螃蟹手提着食盒,一层一层打开,又摆到铁栏杆前面,正正好好四菜一汤,比她平日里在宫正司吃的都好。李连亲自拿出来碗筷,递给云棠,“这菜你先吃着,等到了中午和晚上我再叫人来送。”云棠伸手接过,想要摆出一副心大的样子,却怎么也装不出来,颤抖着夹了块粉蒸rou,眼泪啪嗒一下就砸到了碗里。真真太有出息!刚要背过身去,却被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隔着大牢栏杆,李连抱的极紧,她挣脱不开,也不想挣脱。“那日我叫他们带你走,是不想叫事情变得更糟,要救你出去就不能感情用事,你……没怪我罢?”云棠在他怀里轻笑,“我知道,你不必解释,我怎会因此事怪你?”李连拿下巴蹭着她额头,“嗯,所以你别怕,我定会救你出去……”又压低声音,“这牢里安插了我的人手,你放心,他们不敢拿你如何,你就好好的待着,等我来接你就是。”他这话说的太过温柔,叫云棠无力招架,再者说来,她还能依靠着谁?她怕死,更怕家里人因为她难过,他愿意帮她,她也就愿意信任一把,回手环了李连的腰身,轻轻点头,“好……“就在她回应他的同时,李连身子轻轻一颤,又有些欣喜,又有些焦躁,只想快快救她出去,把所有好的都给她,不再叫她受一丁点儿委屈,又把她抱的更紧,“你信我就好,信我就好……”安抚一阵云棠,这才站起身来,跟他身后的那些人打了声招呼,带着小螃蟹回宫去了。等到众人又都走了,裴凤章才又靠了过来,“刚刚那是什么人物?我瞧着那些个狱官都对他毕恭毕敬,一副谄媚的嘴脸。”“他啊,是还未出合的六皇子,我与他有些交情,所以他才来看我。”裴凤章一副八卦嘴脸,“只是有些交情?我看着怎么不像?倒好似郎情妾意,情深的很。”云棠笑笑,倒也没有反驳。“你既与他这般,为何他还不救你出去?”微笑化作苦笑,“我是被人诬陷到皇上那去,所以入狱是皇上的旨意,他也违背不得……你呢?那日你只说了个大概,如今我俩也算患难之交,你若有什么心事可以说给我听。”裴凤章靠着铁栏坐下,“你信我人品已是极为不易,又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跟你提过,我家是在滁州做纸张生意,在长安有一门亲戚,就是我的姑妈,嫁给了长安的富商郭家,我那姑夫叫郭蟠,姑妈给他生了个儿子,也就是我的姑表哥哥郭芝,郭芝不知抽了什么邪风,竟一齐杀了府中六个丫鬟和小厮,抛尸湖中抛了一半,偏偏被我瞧见,谁知竟被反咬一口,姑父姑妈偏袒儿子,也一口咬定是我杀了人……说起来也是命该如此……”云棠却觉得有些怪异,“那六人可与他有什么过节?”裴凤章摇头,“该是没有的,那六人都本分老实的很,能跟他有什么过节?”本分的很?云棠突然想起了小田,紧接着又想起了更多人,小田老实,殷红袖纯真,验尸官本分,据说那洛水碧也是个不错的性子,若是说梅婕妤的死是因为孙茹与她有矛盾,可这些人呢?他们与她有什么梁子?“你那表兄……怎会忽地要人性命?他从前也那般暴戾?”裴凤章还是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小时候看着也挺好的,不过我娘说了,咬人的狗不叫,他这人若是心思阴暗,指不定是憋了多久,这才一齐发作了。”见云棠不理自己,又开始唉声叹气,“哎,时也运也命也,子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谁叫我自己没事找事……”云棠这才回过神来,心中隐隐觉得凑巧,“你那姑父具体住在何处,是在什么方向?”裴凤章想了想,“具体在郭家店,若说方向……”看来是个没方向感的,想了好一阵,“大概是东北……”东北!人算不如天算,竟这么巧!看来这事有眉目了!见裴凤章那个颓丧的模样,突觉好笑,只得劝慰,“成事在天,可谋事却在人,你这冤我或许能替你解了。”裴凤章眼睛发亮,蹭地一声站起,“你说真的?”云棠抿嘴笑笑,“自然是真的。”☆、朋友“谷爷,姚姑娘,俺们俩去打探了,那郭芝从前确实是个温吞性子,从小被他娘养的白白胖胖,连个鸡都不敢杀的人,要说能一起杀了六个人,说破大天我也是不信的。”东郭站在云棠面前,比比划划的说,语气甚是不屑。东郭是个落头鬼,生前是个武将,据说曾是当时宰相李林甫心腹之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