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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剩下那半截没说完的话给接了上去:“你只会比我更强。”不过一瞬,君无颜眼中的光又亮了起来,他仰起头看着曾岩,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总算是有了点这个年纪的孩子的稚气。曾岩看着他挑了挑眉,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道:“你可是要保护你娘的人呐。”听到这句话,君无颜立即重重地点了点头:“恩!”他看了看曾岩,又看了看君柔,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傻气。能够很明显地看出来,曾岩对于君无颜的教导,是十分用心,且毫无保留的,那模样,简直就像是把君无颜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一样,那双点漆的眸子澄澈见底,不含一丝私心。对于自小便不被自己的父亲所喜欢,之后更是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君无颜来说,曾岩的角色,也便是与父亲相差无几了。——不,应该说,在君无颜的心中,曾岩所扮演的角色,就是父亲。一个温柔包容、悉心教导自己的父亲。目光在认真地练着刀式的君无颜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乐白转过头,看向走到君柔的身边坐下的曾岩身上。两人低声交谈着,不知曾岩说起了什么趣事,惹得君柔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弯了起来,煞是好看。只是,没一会儿,她就垂下头,掩着唇,压抑地咳了两声。上一回的伤势究竟还是太重了,虽说用了不少的名贵灵药,可君柔的身子终究还是落下了病根,受不得凉,还时不时地就会咳上两下,就连鬓角的白发都增加了不少。分明是相差无几的年纪,可坐在曾岩的身边,却无端地显得她老了许多。看到君柔的样子,曾岩的眉头轻轻地蹙了起来,他抬起手,似乎想要顺一顺君柔的后背,可最终还是顾虑些什么,将手放了下去。并未注意到曾岩的动作,君柔止住了咳嗽,抬头往君无颜望了一眼,转过头去看曾岩,眼中带着些许迟疑:“这刀法是曾家的家传,曾先生……”“我们可不是那种迂腐的家族。”不等君柔将话说完,曾岩就笑着打断了她,“也断没有不可将这刀法传给外人的规矩。”话虽这么说,可换了谁都知道,这也只不过是为了安君柔的心的一种说法罢了。虽说没有明文规定,但这规矩,却也根本无需多说。君柔面含担忧地看了曾岩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多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曾先生何至于此……”见惯了君柔再逃亡的途中换了跳脱的模样,乐白对于君柔现在的温柔安静的样子颇有些不习惯。他扭过头去,看向一旁的曾岩。只见曾岩的双唇微张,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可忽地,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神色也变得不是很好看。转头看了君无颜一眼,曾岩站起身来,对君柔轻声说道:“有人来了,你们先进内屋回避一下。”能让曾岩露出这样表情,来人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君柔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就起身拉着还在练刀君无颜进了里屋。而曾岩,则朝着客厅走去。当曾岩来到客厅的时候,那儿已经有两个人等着了。乐白不认得他们的脸,可他们的衣服袖口上绣着的金色牡丹,却已经昭显了来人的身份。——华府。在见了那么多前来阻截围杀的人之后,乐白也终于不再是两眼一抹瞎的状态了,至少这些穿着标志性的衣服的人,他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而且,他还知道,这两人的身份并不低。曾岩的这处别府地方有些偏,周围都是草木,便是最近的一处市集,距离此处都要两天的路程——当然,这是按照普通人的脚程来算的。也正因为地处偏僻,一般人要是没事,根本就不会往这边来。至少乐白这段(看到的)日子里,还没有见过什么外人。而华府的人这时候来这里,乐白实在无法不将之与君柔他们联系在一起。——曾岩出卖了他们?这个念头在第一时间就冒了出来,但想到刚刚曾岩的表现,乐白又打消了这个猜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刚刚根本就没有必要让两人回避。而且,说句实话,如果不是一开始就从林原修那里得知了后面的事情,乐白根本就无法想象,曾岩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目光在曾岩的脸上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乐白转过头看向那两个人身上。不管曾岩当前是什么想法,这两个人显然是来者不善了。这两人的表情一个温和一个高傲,其中一个看向这屋内的布置的时候,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不屑。仿佛没有看到两人脸上的神情似的,曾岩笑着迎了上来,寒暄了几句之后,带着些许探寻意味地开口:“不知两位大人来此,是有什么要事?”“前些日子有魔族孽障溜进了人界,想必这件事,曾先生也必定有所耳闻吧?”其中神色较为和善的人率先开口,语气温和。“这是自然。”曾岩点了点头,“曾某的消息不至闭塞于此。”“那不知曾先生可知道,那两人往这边来了?”听到曾岩的话,那人继续温声说道。只是,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另一人就不耐烦起来:“大哥你和他废话什么?直接动手搜就是了!”此话一出,不仅是乐白的心里微微一惊,另外两人的眉头也都皱了起来,曾岩的脸色沉了下来:“不知两位这是何意?”“曾……”“你敢说那些带着刀伤的尸体,不是死在你手下的?!”这话仿佛响雷一般在乐白的耳边响起,他猛地抬起头来,眼前却不再有那两人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红着眼眶的君无颜。“曾叔叔,我门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小小的孩童仰着脸,小小的拳头紧攥着,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惶恐与不安,仿佛一只担心自己被抛弃的小兽。“当然添麻烦了!”曾岩挑了挑眉,一脸严肃地说道,“而且还是大麻烦!”看到君无颜一瞬间睁大的双眼,他翘起唇角笑了笑,竟然掰起手指数了起来:“你看啊,自从你来到这里之后,阿花不理我了,孙婆婆最疼的也不是我了,就连院子里的树桩子,都被你给砍掉了好几个,你说,这是不是大麻烦?”被曾岩这毫不停歇的一连串的话给说得面红耳赤,君无颜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忍不住抬高了声音:“我不是说这个!”“不是这个?”曾岩眨了眨眼睛,状似认真地低着头想了想,突然一拍手掌,“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上次花园里被连根拔起的那棵兰花?你不知道,阿兰为这事可是气了好久呢!”“……那不是我拔的!”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君无颜鼓着腮帮子,瞪着一脸惊讶的曾岩,那样子,看起来像是想要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