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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告我一状是吧?我怕你个没膫子的浊物!何物等流,狼心狗行之辈,奴颜婢膝之徒。迟早遭天打雷劈,五鬼分尸。”霍改眉飞色舞一一记下,浑然不觉正在被骂的是自己。嗯……这小倌真是个人才啊,骂人都不带重样的,真没想到,穿越一趟,这么长见识。霍改正兀自欣慰,门外听墙角的某人却是快忍不住了。东方未明躲在门外青筋直跳,好歹里面那位也是自己认定的对手兼知己,怎能容个小倌如此谩骂。小家伙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定然从来没见过这阵仗,这会儿恐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了。他还带着伤呢,要是气出个好歹,自己上哪儿再寻个任仑来陪自己玩。“你个竖儒,若不是爷爷被废了手脚,看不打下你下截来。还不是含着东家的鸟儿卖乖,背后弄人,迟早烂了舌头。杂种羔子,披着青衫卖rou的下作娼伶……唔。”骂得正欢的某人腰腹突然被狠踹了一脚,登时疼得只剩下跪地抽抽的力气。“喂喂,继续啊,别停。”记得正欢的某人一抬头,只看见素材提供者被东方未明当球踢中。“东方,别……”霍改连忙阻止。可惜终究迟了一步,本就被折腾得够呛的行露已然痛昏过去。霍改怒视东方未明,东方未明了然接受,略带愧疚地看向霍改:“我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竟妄为至此。是我考虑不周,你别放在心上,白白气坏了身子,回头我就让人剪了他舌头。”“不,不用,我还没问完话呢。”霍改顶着东方未明那歉疚中带着心疼,心疼中带着安慰的目光,纠结不已。东方未明走到床前,坐下。沉吟片刻道:“我也不瞒你,他对我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发现我对你格外不同后,便生了嫉妒,记恨于你。他认定了我收拾他是受你挑唆,你再问也不过是白白受骂,徒受委屈。”霍改被狗血天雷当场劈得外焦里嫩,随即很想顶着个牌子,上书“求骂”二字。最终,很有职业道德的后爹,败在了东方未明那“让你受委屈了”的强大视线下。算了,回头有机会再收集素材吧。“现在你知道了你受袭的缘由,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么?”东方未明盯着霍改,眼睛一眨不眨,饱含深意。“你真是魅力无穷、倾城倾国?”霍改试探着问。东方未明笑着抱起了药罐。霍改条件反射一个哆嗦,忙改正:“我真是罪有应得、纯属报应?”东方未明笑着挖了一指药。“对不起,冤枉你了,我被打果然跟你完全无关。”霍改福至心灵,迅速回答。拿到了满意答复的傲娇阁主慢条斯理地将药膏蹭回药罐,缓缓道:“也不能说完全无关,毕竟是我没管好手下的人。小仑,我说的那句‘惟愿今后在你眼中,没有绣被阁东家,只有东方未明。’不是骗人。我是真的钟情于你,也许我确实有些不择手段,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你流血受伤。你信么?”霍改点点头:“我信。所以你以后都不会给我上药了对吧?”东方未明温柔微笑:“不,毕竟你受这伤,也有我的原因在内。为表歉意,在你伤好之前,这伤就由我来亲自照料吧。”霍改霎时泪流满面,其实你还是在记我冤枉你的仇对吧,对吧?作者有话要说:【**的解释时间】下面解释一下,霍改被骂成了啥。尔母,婢也!——你个小老婆养的。腐儒、陋儒、竖儒——这是专骂读书人的。虫狗、蝇蚋——畜生打脊贱人——贱人不解释,打脊,相当于欠抽欠**玩意儿——**读(cao)两者意思是一样一样滴头钱价奴兵——相当于说,贱货。头钱价,意思为只值一文钱,奴和兵,都是下等人。没膫子的浊物——膫子=小**何物等流——你算个什么东西打下你下截来——相当于:把你娃打成太监含着东家的鸟儿卖乖——出卖色相、依附东家(我觉着我一解释,顿时文明了好多)披着青衫卖rou的下作娼伶——道貌岸然的书生(果然文明了好多……)在下深深觉得,中华五千年文明,在我手上,被轮了……46东方乃后知后觉“咕噜”就在霍改准备对未来惨无人道的上药生涯发出抗议之时,他的肚子先发出了抗议。东方未明愣了片刻,随即挑起唇角,盯紧了霍改的脸,十足看好戏的架势。对于一个读书人,肚子咕咕叫可是相当失仪的事儿呢。不知小东西会不会窘迫到藏到被窝里去。但是,霍改是谁啊,寡廉少耻的厚脸皮妖孽一只。所以霍改很是理所当然的开口道:“你这儿应该管饭吧?”妄图抓住一切机会看霍改笑话以平复受挫心灵的东方未明希望落空了,悻悻道:“我这就去叫人准备。”“不用太麻烦,三菜一汤有rou就行,如果方便的话再送点饭后水果。”霍改很“客气”地要求道。正往门边走去的东方未明一个踉跄,某人心目中那个彬彬有礼的书生形象在今日算是彻底崩塌成渣了,这家伙不止很jian诈很大胆还很厚颜,整个儿一披着儒衫的祸害。东方未明忽然萌发了一个荒谬的念头:自己将人强留下来的确是羊入虎口,不过,自己是羊,对方是虎。东方未明扭头仔仔细细打量着霍改,纤细的身姿,苍白的脸色,脆弱的身体。刚刚是错觉吧,是错觉吧……误把直觉当错觉的东方未明,就这样,错过了他虎口逃生的最后机会。霍改被东方未明打量得遍体生寒,忍不住开口:“你堂堂一个绣被阁阁主,总不至于为我这个小小的要求而纠结吧?”东方未明看着霍改,沉默了。他的面色一点一点沉下来,是啊,他堂堂一个绣被阁阁主,什么时候开始连别人吃什么都要在乎了……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啊。东方未明皱着眉转身出门,吩咐人将行露拖下去以及准备饭菜后,便一步一步往自己那位于阁楼顶端的房间走去。暗夜铺展,灯华如星,杯盘散乱如碎玉,美人迤逦若流云,大堂中弥漫着潮润的甜香,浅笑软语将繁杂染成了一通柔媚的光景。东方未明微微眯眼,眼前灯火通明的绣被阁,就像一只锦毛妖兽,大张着嘴,吞噬着无尽的奢华与糜烂、欲望与贪婪,吐出冰冷而虚空的繁华喧杂。而他东方未明,立于妖兽的顶端,被繁华所包裹,于是如坠冰窟,被喧杂所淹没,于是心如荒漠。“东家您当心。”有那殷勤的下人撩了顶楼的十丈珠帘,躬身伺候。东方未明推开房门,翠釉连理灯九支垂蔓上的灯已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