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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的身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顽强抗争着的痕迹。除了一个巨大的飞机场,0336和他们曾经停留的地方是那么得相似。“哎呀!”一个匆匆路过的小女孩不慎摔扑在安昔的身上,蹭红了鼻子也不在意,指着路旁的树,奶声奶气,“松鼠,我的松鼠!”一只棕红色的小松鼠闪电般地蹿上了树顶。弗洛卡的身影忽然消失在安昔的身后,路人发出一声惊呼,他已经从树顶上一跃而下,半蹲在了小女孩的面前。小女孩凑近了脑袋,他缓缓展开手,露出里面的小松鼠,她发出了一声惊呼,笑眯了眼睛。“谢,谢谢你!”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接过松鼠,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安昔望向弗洛卡,弗洛卡却移开目光。夜幕降临,晚上八点,小型私人客机从飞机场起飞。比直升飞机宽阔得多的机舱,座椅也更加软和舒适,安昔却久久不能入睡。犹豫着是不是该蹑手蹑脚地跑去弗洛卡所待的前排,她眼一瞥,却看见弗洛卡走到了她面前。“飞行手册上说,航行过程请不要随意走动。”她张开嘴,说的却不是想说的话。弗洛卡自顾自在她身边坐下来,“你什么时候见我听话过?”扯过她身上的毛毯,当然只有一个小角,“我忘记拿过来了,分我一半。”就算知道放其它毛毯的柜子就在一边,安昔还是沉默着往他身边挪了挪。纵然体温并不完全相同,但因此带来的温暖却不会有丝毫的减少。她将头埋在膝间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落了下来,像个傻瓜。“别哭了,你得振作起来,安昔。”弗洛卡轻轻摸着她的头发,“等着我们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时间悲伤了。”“沙切尔他……你不难过吗?”安昔没有抬头,回避着说出那个字。“那家伙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弗洛卡的声音没有迟疑,“在亲眼见到他的尸体之前,我是不会担心的。而且,在可玛星alpha战士纵是战死,那也不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安昔沉默了一会,竟说不清是他太乐观还是自己太悲观,“我没有消沉,我只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为往生的他们悲伤一下,就好像是对他们说还有人还记得他们。”在这末世死去的人不计其数,有个人能为自己哭泣,何尝已不是一件幸事。弗洛卡似乎想起了什么,竟是点了点头。安昔泪眼婆娑地问,“那我现在可以哭了吗?”“不行。”弗洛卡看着她,忽然笑了下,“你的眼泪得留着为我哭。”安昔一愣。“你以后只能为我而哭。”弗洛卡将她的头摁在自己的肩膀上,“好了,睡吧。”他的话题结束得太过仓促,但最后两个字好似有魔力一般,安昔不自觉地合上了眼睛。那一瞬间有淡淡的香气飘过她的鼻尖,如薄荷般的清爽却余味苦涩,她来不及察觉指间戒指传来的快速心跳。弗洛卡替她拉好了毯子,银色的月光遮住了他脸上一闪而过局促与绯色。他抬头望向夜空的远方,目光深沉,那触及不到的地方或许就是他永远无法归去的故乡。第58章复兴城(aiyousheng.)“弗洛卡,醒醒……我们到了。”弗洛卡缓缓睁开眼睛,难得做了个有关故乡的梦,虽然不尽是快乐的事情。橙色的阳光透过窗落在身前女孩清秀的脸上,她微笑着转头看他,那束温暖瞬间驱散了心头的所有的寒冷。“原来你也有睡不醒的时候啊。”安昔弯腰开玩笑似的戳了戳他的额头,却被弗洛卡捉住手,四目相对,她的心跳骤然加速。彼此的呼吸轻抚在脸上,安昔突然直起了身,“我们走吧,好像有人来接机了!”她攥紧左手上的戒指,背对着他,“大概是da的人。这次欠了他们这么大的人情,还是别让他们久等了。”弗洛卡低垂的眸里掠过一瞬的苦恼,答应了一声。安昔捂着心口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怅然若失,快步走向门口。机门有些矮,安昔还能勉强直着身走出去,弗洛卡却不得不弯下腰。踏上狭窄的台阶,他自然地握紧她的手,轻描淡写地提醒了句“小心”。出发的时候是夜晚,抵达的时候却是当天傍晚,温和的阳光带着余热洒下来,一片金黄。通道前方等候着他们的人并没有穿着标志性的教会服侍,与之相反,全都是标准的西装革履。而其中又有明显的区别,以正中心身着昂贵西服的男人为首,身后跟着助手,其余人更像是保镖。他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在距离不足十米的时候,安昔终于认出了那个男人——hsa(人类幸存联盟)的大总统,奥赛罗·尤利卡!五十一岁,对于政治家来说还正值壮年,更别提高大的体格与锻炼得当的肌rou令他看起来更显年轻。浅色的金发,迷人的深邃五官,坚定的眼神,那张脸令他当之无愧成为末世最具魅力的领导人,和他当过特战队队长与特工局局长的履历一样令人印象深刻。“傍晚好,安昔博士。”两方照面,奥赛罗习惯先发制人,微笑着向安昔伸出手,演说家般的低磁嗓音,英语发音标准而动听,“很高兴见到你,你比我想象中更加美丽。”对着这张堪比好莱坞最佳演员的脸,想要生出戒心和厌恶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即使他身居顶端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安昔尽量处变不惊地握上他的手,忽略他公式化的恭维,有些微激动,“傍晚好,总统先生。”弗洛卡安静地立于她身后,地球上的任何一种语言都不会对他造成沟通障碍。至于威压,他见过的更具有魄力的领导人还真不在少数,他自己也可以勉强算是一位,如果他在地球也拥有一支军队的话。他的目光快速地和站在奥赛罗背后的男人对上一眼。与阳光迷人的总统先生不同,那个人枯瘦得像具会活动的骨架,明明年纪应该更小看上去却十分苍老,独眼,唯一的眼睛锐利得像头苍鹰。两人的手一握就分开,奥赛罗侧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