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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于琛笑着说:“吃这么少怎么行?苏小姐比三个月前明显是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公司苛刻员工。”说着,他问了苏梦岚有没有忌口的食物,又为她添了些东西。苏梦岚看着,觉得眼前这男人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位绅士了——至少从表面上来说,他的一言一行完全不像情|妇养出来的孩子。在等待上菜的时候,苏梦岚总算忍不住开口问道:“傅总,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在公司以外的地方,叫我名字就好。”傅于琛纠正她。“傅……先生,”苏梦岚怎么也叫不出他的名字,“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傅于琛笑了:“怎么会?苏小姐如此特别的一个女人,忘了谁我也不会忘了你。”奇怪,不谈工作的傅于琛好似换了一个人,表情不再严肃,说话也没那么正经,但并不让苏梦岚觉得轻浮。苏梦岚犹豫:“那为何……为何这三个月傅先生却好像不认识我?”傅于琛说:“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话说到这里,苏梦岚也不再追问了。他说的很明白,他不喜欢把公事和私事混在一起而谈,所以在公司时他并没有因为送伞还伞之事对苏梦岚表现出不一样的态度。苏梦岚对他这种态度也很赞赏——自古以来多少人就毁于公私不分,傅于琛能有这样的心性,很是难得。她眼珠一转,笑道:“傅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说,在公司,你是我的老板,而在公司以外,我们可以算是朋友?”他不知道她看上去表情正常,心脏却砰砰砰的不正常地跳着,生怕他薄薄的嘴唇吐出一个“不”字来。好在没有出现可怕的一幕。傅于琛也笑着朝着她举起红酒杯:“自然。”两个高脚杯相碰,发出清脆的清响,像是撞在苏梦岚的心头上。她心中一动,又问:“傅先生有女朋友了吗?”傅于琛这回脸上有明显的愕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可以说没有。怎么,苏小姐想毛遂自荐?”苏梦岚半眯着眼歪着头看着他,像是有些醉了:“可以吗?”傅于琛沉默了几秒,说:“那恐怕苏小姐要换个职位了。”“为什么?”苏梦岚轻笑,用眼睛斜看他,“傅先生不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吗?”傅于琛笑着摇头:“公私泾渭分明只是一个理想状态——我不能保证我心口一致。”“既然这样,”苏梦岚看上去好像无所谓的样子,“我暂时还没有换工作的打算。”傅于琛又朝她举杯:“等什么时候苏小姐有跳槽的准备,一定先告诉我——看在我是你老板的份上。”“一定。”☆、圆舞(4)侍应生及时将两盘开胃菜端上,两人停止了交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苏梦岚不知对方方才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话,她偷眼看着专心吃饭的傅于琛,这个男人,就算是吃东西也那么好看。她心头忽然有些后悔:要是她方才提出她愿意放弃工作,那么他会同意和自己交往吗?或许会,但若事情真就这么简单,她早就不用费尽心思了。在中,傅于琛身边一直不缺女人,但他心里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周承钰。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女朋友甚至是妻子是不是自己所爱的人,他也不会拒绝投怀送抱的女人。而她不想成为他无数个并不喜欢的女朋友中的一员。她要的不仅是他这个人那么简单,她想要的,是完美地完成这个任务。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老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认为周承钰之所以能占据傅于琛的心,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是看着她长大的,他不习惯没有她的生活。那么,就努力让傅于琛习惯自己吧。苏梦岚暗下决心。不管是秘书还是朋友,一定要留在傅于琛的身边,让自己逐渐融入他的生活,成为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顿晚餐傅于琛要买单,却被苏梦岚坚持拒绝了。她说,傅先生,我知道你很绅士,但说好了我请你吃饭,请你千万不要和我抢着买单。闻言,傅于琛也不再坚持,他做出个“请”的手势,微笑着让她。他从来都尊重女人。饭后傅于琛自然开车送苏梦岚回家。晚餐喝得微醺,这一回在车上,她不再紧张,愉快地和傅于琛聊着。“傅先生,你那天为什么会把伞给我?”这个问题苏梦岚在心里埋了几个月,现在终于有机会能问出口了。傅于琛却没有回答。苏梦岚有些紧张,转头看他:“没关系,如果不方便说可以不用回答我。”傅于琛却说:“其实也没什么……那天是我母亲的忌日。”苏梦岚小声地“啊”了一声,不知该怎么接话。他却像打开了话闸子:“那时候我刚从墓地回来,那把伞是公墓的工作人员送的,他们见我没带伞,就好意送我一把。”苏梦岚静静听着,并不说话。傅于琛的声音很好听,像是电台里头深夜节目的主播:“那时候你看我有些狼狈是吧?事实也正是如此。那时候,我刚从国外回来,没什么钱,也稳定的住处都没有。”“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要给我母亲扫墓,我可能连香港都不会回来。”他说的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苏梦岚自己都没发现,她的眉头已微微皱了起来。“我打着那把伞,然后就看到了你。我记得你那天穿着一身白裙,很像我母亲,我记忆中的母亲。她也总是穿一身白衣白裙。”原来是这个原因。苏梦岚恍然。她一直很奇怪,当时大街上被暴雨所困的人不止她一个,其中也不乏年轻好看的女孩子,偏偏他就选中了自己。原来如此。这个理由很简单,听着却让人很心酸。她歪着头,半开玩笑:“原来还是托了白衣的福。对了,今日我穿的也是白衣,不知是否是这原因傅先生才答应赴约?”傅于琛说:“对于一个陌生人,我或许会因为她的衣着对她另眼相看,但对于一个朋友,我不会。”苏梦岚说:“傅先生是个理智的人。”傅于琛却说:“再理智的人也有不理智的时候——要不当日我也不会突兀地送伞。”两人皆笑。傅于琛没有说后来他是怎么从一个浪荡子变为她的顶头上司,她也没有问,有些事并不适合言说,只能在雨夜里慢慢回味。车到了苏梦岚家楼下,她轻声道谢,然后打着那把命运奇妙的黑伞,转身离开。看着逐渐消失在居民楼里的白裙黑伞,傅于琛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敲打着,久久不曾离去。他闭上上,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