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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很低,嗡嗡的,似乎连自己都未曾听得清。池边君清明却脚步一顿,然后慢慢离开了。斯年缩到温暖的温泉水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对君清明太心软了,这样不好啊不好。微微垂眸,他也不是蠢笨的人,也曾是一个大男人,当然不会喜欢被人完全拿捏住,但这个君清明,他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从第一次见面,斯年就不能真正把他当成十几岁的少年,这人的气质太沉太静,哪怕是成人都少有他那样的气质。而自从东极之后,他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扒掉了一层温雅纯良的外衣,露出黑沉黑沉的内里来。唔,也不是说不好,只是若是初始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或许自己并不会与他太过亲近吧?只是在东极发生的那些事,让他想疏远却也晚了。君清明把他当成了自己人——这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斯年叹着气爬出了温泉池子,整理好了衣衫往远峰山的试炼峰飞去。**远峰山的试炼峰上到处是人,不时有身着紫色为主色调衣物的昆仑弟子脚步匆匆,试炼峰极大,足足有七座山头,而君清明今日的这一战,便在最中间的这座山头,人也是最多的。毕竟,纯阳的名声在这里。与昆仑和元空不同,纯阳剑修入世之人并不多,且少有与外交流,颇有几分清高孤傲,但它的实力从来不容人质疑,才没有多少修士敢于冒犯。这一次的试炼大会,纯阳修士足有上百,皆是筑基期以上的年轻修士,骨龄都不会超过百岁,这便是实力,即便是昆仑,这一次参加之人也只有七十九人罢了,元空更少一些,只有七十一人。这一场,是纯阳的第一战,是以格外引人注目。斯年觉得,这一场一定是纯阳潜规则了……不然怎么可能第一场就这么巧抽到实力最高的师兄?十七岁的结丹中期,这要吓死人的好不好!更何况,纯阳一直将这个消息捂得严严实实,君清明和斯年又习惯性随身佩戴障息佩,知道这个消息的不过寥寥数人。斯年猜,掌教真人肯定算计着让师兄一鸣惊人。这一场,君清明的对手是一位筑基后期的年轻男子,看着不过二十四五,也是一席白衣,倒是可以称得上面如冠玉丰姿俊秀,一道水蓝色的莹亮圆弧悬浮在他的身旁,显然不是寻常兵器,应是一柄少有的上品法器,只不过这青年脸上满是矜骄神色,看着颇为孤傲。“……他就是辛小宁……”斯年在人群里站定,听到身边人窃窃私语。这个听来十分秀气女性化的名字代表的却是如今中元境最知名的天才之一——元空辛小宁。传闻他七岁入元空门下,十三岁筑基,今年二十四岁,已经快结丹了,身为元空掌门的得意弟子,辛小宁长到二十四岁几乎未曾遭遇到任何挫折,他自信这一次也不例外。“清欢!”斯年看过去,是清筠正朝他招手。围聚在观战台的这些修士无一人认识斯年,但却有不少认识清筠。当年的清筠,在十年一届的试炼大会上也曾是风云人物,作为纯阳太上掌门静真的关门弟子,哪怕他的师父与他本身再低调,单单身份便是一个话题,更何况他在八届试炼大会中只输过一次,这样骄人的战绩再没有第二人。一见是他,斯年身边的修士立刻让出一条路来,看向斯年的目光即刻就有些不同。斯年只能走过去,“清筠师兄。”清筠笑得相当温和,“想不到清明第一战就碰上辛小宁。”斯年听着清筠的口吻不似作假,顿时觉得还有一种可能,这第一战是元空潜规则来的,他们纯阳这些参加试炼大会的人中,身份最高的便是师兄君清明,其次是自己。元空想要立威,辛小宁是元空近百年来最富盛名的天才,要立威,就要选好对象,而纯阳这次出战的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就是君清明和斯年,斯年年纪太小,才刚满十四,或许有些胜之不武,所以他们选了十七岁的君清明。这种时候,谁都不会想到君清明的境界,他们知道他是静钰的亲传弟子,但哪怕静钰是这世上最强的高阶修士,仍不会有多少人信君清明能在这个年纪突破到结丹,因这世上灵气越来越稀薄,哪怕是用灵药堆砌起来的境界,都不会进展如此快,毕竟才十七岁不是吗?更何况,辛小宁距离结丹只差最后一小步罢了,不出意外今年年内便能顺利结丹了。元空以为,他们稳cao胜券,所以这次来观战的不仅有元空的一位长老,还有几乎所有元空参加此次盛会的弟子。反观纯阳这边,除了清筠和斯年之外,唯有两个安静站在清筠身后的青年,他们的年纪并不很大,至少以表面看都不会超过二十五岁。“清欢师叔。”两位青年皆是恭敬行礼。斯年却并不认得他们。清筠微笑着指向稍高一些的青年道:“这是修闵,乃是掌教真人的弟子,”又指向稍矮的那位,“这是修宜,清微师兄之子。”斯年略略看了那位修宜一眼,与弥勒佛一般的清微一点也不像,长得相当清秀斯文。他知道纯阳并不禁婚娶,但纯阳修士却少有真正与女修结为道侣的,因这个世界的纯阳功法全然不适合女性修炼,纯阳宫中又阳气太盛,于女子并不如何好,是以少有女修愿意嫁到纯阳来,哪怕似是清微这般有家室的长老,他的道侣也是根本不住在纯阳宫中的,修士本就比普通人更难有后代,清微到六百多岁上才有了这一子,却并未娇惯于他,看这修宜一派亲和便知随了他父亲的性格,丝毫不难相处的模样。“其他人呢?”斯年觉得比之元空的慎重,他们纯阳未免太不给师兄面子了吧。清筠彷彿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这些小子们都有些兴奋,我只怕他们到时候输得太难看堕了我纯阳的威名,把他们都丢到太乙剑阵里去了。”“太乙剑阵?”斯年惊奇,他从未听过。清筠从怀中掏出几面小旗,“这是我师父炼制的,我便在我们住的附近山头放下剑阵作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