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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都多。”“人是死去了,只是死得那么孤独。”“那么孤独地,带着你们所有人的诅咒怨恨死去。”“凭什么你们那么心安理得,理所当然,而我,就为了成全她的善,成全你们所有人的心安理得,理所当然就要被苦苦压抑,直到死去那刻?”“你说错了,我并不是她,”师娘露出一个二八少女独有的天真的笑容,“我并不善良。她善良的那部分已经被烧死了,我只是只残缺的恶鬼,来拿回我的东西而已。”那一刻,我真的难以相信她还是那个前几天流口水抢鸡腿的小屁孩,那时她就是用这么天真浪漫的笑容欺骗我的感情的。据说皇后被吓得不轻,回自己的寝宫的时候还在门口绊了一跤,摔得不轻。我发誓我再也不和师娘抢鸡腿了。闲暇时,我便请教师娘到底用的什么杀手锏,竟一招一举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后摔了个四仰八趴。师娘沉思了会,又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没什么,不过是在十年间,她无意中知道了,她以为不应该她受的难原来就是本来她应该受的,而有些她不该得到的,她又一直霸占着。”“霸占久了就觉得本来就应该是自己的,得到了就害怕失去,想紧紧抓在手里。”她看看我和我手中紧紧抓着的鸡腿,又阴森森地笑。我慌忙藏到身后,又想着不妥,急忙拿出来咬了一口,谁知道呢,哪里会窜出来的老鼠和犯病的师娘,吃进肚子再说。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就是这么任性,你以为十年不见,男女主重逢就要死要活的,就是这么冷静。☆、密谈没想到我们两个傻姑娘真的会排排坐在殿顶吹风看星星吃鸡腿。“师娘你真的是来讨债的吗?”“是啊,”她嚼着鸡腿,“我可不想变得见人就咬,像山上的那只大黄一样。”“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在你的记忆里,我是个怎样的人?”“跟现在一样啊。”她又一把抓住了另一只鸡腿,“爱吃贪睡总是偷懒。”“那早上那个替你擦口水的是谁啊?”她顿了一下,像是被噎到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她这么慢条斯理地吃为什么会噎到。又手忙脚乱地灌了她几口酒将那卡住的rou咽了下去,她便说开了。“从前啊,我老是怀疑你和我大哥有一腿。”“哈?”我一口酒喷了出来,“不是,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大哥,不是,我在光荣牺牲前不是都住在这个大笼子里吗?然后就在山上了。”“胡说,小时候你奶奶可是整天叨叨你对着我大哥色迷迷的样子,跟你对着鸡腿的样子是一样的。”“我奶奶?”她忽地又不说话了,沉默着又灌了几杯。师父说没什么好东西,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可以,”她说,“我真的很想用我这个最该死的人的命,来换回所有能给予别人快乐和希望的人的命。”“换我大哥的命,那么母亲就不会伤心,换我母亲的命,那我父王就不会变成这样,或者,换你奶奶的命,那么你就不会这么绝望。”“或者换我父王的命,也许南国不会亡。”“偏偏我是最自私的,我用我的命换了那个亡我家国的人。”“你以为我是为他好吗?不,”她又在笑,“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都只是被孤独逼得在悬崖上步步为营,簇拥着取暖,我不过是让他失去我,我只是想让他痛苦而已。”我惊得说不出话,不知道是怎样的决绝,才能让一个人以死别的方式来告别一个自己深爱的人,一个簇拥着一起取暖的人,也许在世上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人。“拥有所谓人的感情,又能怎样?”“我将自己都赌上,还不是满盘皆输。”“不一定啊,”我说,又想起那男子温和的眉眼,还有每个鱼肚白的天亮前。“也许你早就已经得到了。”“没有用了,我并不需要那些东西了,我也不会再相信那些东西。”咿呀咿呀,一步步,她坚定地走,手提着六七个空酒罐子,步伐却异常沉稳。“我早就应该知道,捉摸不透的东西远不如能抓在手中的实在。”“我那么拗,还不是拗不过命。”她叹了口气,“傻姑娘,也许你会幸运些。”我有些不忍心,虽然我一直陪在她身边,但我还是觉得她孤零零的,尽管我想尽办法想走进她,安慰她,但是总觉得她在逃避我,像是藏起来了一把刀,宁可扎伤自己,也不想扎到我。破天荒的师娘自从那次尴尬的午睡后就提了个档次,我也搞不懂什么乱七八糟的官,总之,我家师娘,也算得上是后宫中的一号人物了。自从给皇后一个下马威以后,我认为此等晋升可视为战利品,正如杀鸡是用来吃的,战利品就是用来炫耀的,从此,我便能更加趾高气昂地从那些嚼舌根的寡妇们面前,路过了。我这嚣张的气焰,被一个不速之客杀个措手不及。“似乎你有点心不在焉啊,这么多天,怎么他还没有对你放下警惕。”“欲速则不达。这些年与我相似之人在后宫还少吗,何况,我还是你硬塞进来的。”“对小妹,对皇后你打算怎么办?”“怎么,你心疼了?她不过也是个木头而已,她可是怕死了你揭她的底,毁了她现在的安宁日子。”“但是——”“她的确有利用价值,但她并不可信,你坐上那个位子,对她并没有好处。”有些温热的东西滴到了我的脸上,也滴到了我手里端着的那盘鸡腿。红色的,水,不是,是血,从屋檐上滴下来。“进来吧,该死的人都死了。”男子说。“谁的人?”师娘瞄了一眼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我,递来了帕子,“是他的吗?”“也许,毕竟他也需要一个信任别人的理由,特别是功高震主的权臣。”“你太过着急了,锋芒毕露可不怎么好。”“我有分寸,如今的朝局,半数是先前北朝遗留的旧臣,半数是皇帝自己培养的亲信。”“难道就没有人对当今皇帝的身份有过怀疑?”“时隔已久,早已没有人记得当年的猖獗的禁术。况且,他们需要一个像样的君主,他们只知道,有一个君王的继承人穿着这身华贵的衣服,长这个模样,又怎么会注意一个奴隶?”师娘就只是笑,笑得差点岔了气。“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不都是这样吗?”师娘喝了口茶顺气,“不着急,十年都等过来了,也没什么等不起的。”“瞧你,不就是个监视的人吗,怕成这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