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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多了,看人还是比较准的。你是个好女孩,和泽居在一起,不是贪图富贵,也无关其他。你只是喜欢他,对不对?但是,你会愿意让真正喜欢的人遭受不堪的经历,并在他心中留下糟糕的形象吗?”五月突然一个激灵,猛地抬头:“您说什么?”lily妈把手绢收好,望着她微微一笑:“我请朋友查了一下你的事情。虽然一两天时间还查不出很多,但知道大致情况也就足够了。你很久没有联系家里,大概还不知道,你们家境况现在不是很好,一家人病的病,弱的弱……从去年一年到现在,你爸爸就因为赌博和打架进过几次拘留所……”同情地轻声叹一口气,“而且,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找你。”话说的,听上去像是知心阿姨似的,没有恶言恶语,语调始终温柔,没有因为五月情绪又哭又嚷而波动一分。但是,效果却和被癞-蛤-蟆舔到后紧接着又被眼镜蛇咬了一口一样,恶心劲儿大,毒力也强。伤口可能细小不起眼,却一口致命。五月那以后因为恶心和打冷战而多少变得有些恍惚起来,只记得最后挣扎着问了她一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lily妈好像说的是:“虽然我不喜欢泽居,但不得不说,被你爸爸这样的人纠缠本身就是对他的侮辱。你是不会愿意看到他受这样的侮辱对不对?我家在台州和温州有服装厂,客户里面也有日本人,可以为你安排翻译方面的工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去美国,我家在加州开有超市和洗衣房,中餐厅也有两家……你可以去语言学校学习一段时间,之后再考虑去哪里工作的问题……你们年轻人,有闯劲,也有能力,为什么不去更大更好的舞台上闯荡一番呢?都背井离乡出来讨生活了,那么上海和加州又有什么区别呢?钟小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恍惚中,五月又听见自己说:“谢谢,不用了。我周末回上海后就分手。”lily妈塞给她一张名片,最后又夸奖她说:“我就知道你明白事理,所以才会来找你。回来后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工作的事情。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去美国。美国绿卡总比你现在的上海居住证要强,对不对。”保时捷绝尘而去,她手里紧紧攥着lily妈的名片在风口站了一站,泪痕吹干后,开始往回走。小唐远远看见她:“可以出发了吗?”“请再等我一等,就一分钟。”走回到办公室门口,透过玻璃墙上往内看,泽居晋这时背对着办公桌,靠墙站着打电话。中午强烈的光线,使人目眩,他人沐浴在一片阳光之中,连头发梢都在闪闪发光。这样的人,这样一个她爱到骨子里的人,怎么忍心令他受到侮辱?更何况,就算是死,她也不愿被他看轻。五月静静地站在办公室外,默默看他很久,终于转身,上了车子,说:“走吧。”晚上,泽居晋电话打来,责问她为什么下飞机后没有马上联系他,她说:“我有点晕机,忘记了。现在正在餐厅吃饭。”他就忘了责怪她的事情:“现在好点没有?”“好多了,给你听一样东西。”她把手机拿开,切换成免提模式,过一会儿,才拿回到耳朵边上,“听见刚刚的音乐了吗?”电话那端,他有点不大开心了:“钟五月桑,你什么意思?”五月望着隔壁西餐厅内一对挽手走红地毯的新人,问道:“晋桑,觉不觉得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非婚礼进行曲莫属?”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么么哒~~下章应该周四发~第356章356抵达北京的第一天夜里,五月忽然起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口中呓语不断,同室的一个来自宁波津九的翻译女孩把她推醒,看她脸色绯红,伸手一摸,吓了一跳:“怎么烧成这个样子了?要不要去医院啊?”五月醒来,告诉她说:“我包里常用药都有,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再帮我把包里的药拿出来就行。”那女孩贴心地为她拧一把湿毛巾放在额头上,倒来水,再去她床头小包里找药,拉开拉链一看,不禁夸道:“哎呀,连雨伞都能想到带,真是细心。”又热心说,“要是明天烧退不下去,我会代你请假,再帮你领培训资料回来。”五月道谢,说:“不要紧,再难受,只要睡一觉就好了。”早上起来,果然活蹦乱跳。培训一天回来,同室的女孩躺在床上看看电视,斗一会地主就睡了,一觉睡醒,见邻床的五月还坐在床头看手提电脑,在电脑屏幕的蓝光下,她的表情看上去异常严肃。女孩和她一天相处下来,已经相当熟悉了,促狭心起,悄悄伸头去捉弄她:“干嘛,在给男朋友写情书?”看见她打开的只是一个文档,最顶上的标题字大如斗,是三个繁体字,履歴書。女孩不禁讶道:“怎么,你要换工作?”五月把电脑合上:“可能会换。”女孩颇为遗憾道:“哎呀,那我们明年就再也没办法一起参加这样的培训了呢。”第三天,周五。培训在下午两三点就结束了,她和两个话比较说得来的同伴结伴去逛王府井小吃街,吃了炸蝎子,又尝试着喝了豆汁,见到有特产小吃店,就进去看看兜兜。一直逛到夜里,才乘末班地铁回酒店。宁波的翻译女孩有事,下午培训结束后就回去了,今晚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进门后,连开灯的力气都没有,东西一丢,独自坐在床上,捧着手机发呆。手机没有他的任何消息,电话没有,短信也没有。第一天让他听婚礼进行曲时他就不太开心了,昨天对他爱答不理,今天又装作忘记他的生日,一天都没有发去只言片语,他肯定是生气了。在一团漆黑的酒店房间内呆坐到很晚,周围安静得可怕。这一刻的时间被无限延长,孤独感被无限放大,恐惧和疼痛在她因为虚弱而无力设防的此刻趁虚而入,经由血管一点点的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现在的,和她即将面临的处境,即便不是地狱,但也绝非人间。她在孤独与不甘中痛恨自我,反复挣扎,心底终于快要接受昨天还拥有全世界今天就已一无所有这一事实时,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lily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