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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这一下,她踉跄了下便跌坐在地上。薛临时将要伸出的手又克制的按捺住了,他在等,只要宁锦容与他说些软话,哪怕是要宁国公府的老太君遭罪也是她一句话的事情。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宁锦容非但没有求助于他,反而往后面瑟缩了一下,像是被虐待的幼犬看见施害人一般的惧怕。自古小话本最虐之处,无非便是心上人惧你,不信你,任你表露再多真心,依旧躲你如扫把星。宁锦容铁了心的不与薛临时扯上关系,自然不会因为这点疼痛而功亏一篑。“是阿容放肆了,请王爷责罚,切莫因阿容而牵连了宁国公府。”呸!巴不得整个宁国公府都被牵连呢!反正怀远王爷会保下聂氏,聂氏又得太后的宠爱,最后最凄惨的一定不会是宁锦容。老太君听言又怒急攻心的提起拐杖,眼看这一下又要实打实的落在宁锦容的身上,薛临时喝道:“住手!”他看着宁锦容的额头沁出汗渍,心疼的不行。“还没有哪个敢在本王眼前越过本王去责罚人的。”宁锦容潜意识里将薛临时当作一只狗子,所以对他说的话并不觉得害怕。但是薛临时对宁锦容是一只狗子,对别人却是在脖子处都圈上炸开的毛的大猫,在猫脖子上圈着炸开的毛,那是什么?那是狮子!老太君硬生生的将挥出去的拐杖又收回来,有丫鬟扶着才稳住身形,可见她方才想要打宁锦容的力道有多大。薛临时弯腰将宁锦容扶起来。宁锦容瑟缩了一下,薛临时触碰到她方才被抡过的地方,实在是痛。她脸上的血色在渐退,动一下便牵扯到背后疼痛的地方,索性她便唯唯诺诺的躲过薛临时的触碰,在地上再瘫会儿。薛临时心里就很难受了,小姑娘非但没有求助他,现在还不给他扶她起来。可宁锦容瘫一会儿,薛临时还是没有直起身子来,宁锦容也不好再拖延下去,否则就真的是给脸不要脸了。于是她依附着薛临时的胳膊,艰难的站起来。只是背后的疼痛让她的眼前有点发虚,她拧着眉想要再支撑一会儿,却是眼前一黑彻底倒了下去。薛临时眼疾手快的接过宁锦容的身子,然后狠狠的剜了眼老太君,之后便抱着宁锦容阔步离开。老太君见此大气也不敢出,倒是冬梅不怕死的追上摄政王。冬梅乞求般的说道:“王爷,奴婢是姑娘的贴身丫鬟,王爷若是带走姑娘,求王爷也一并带走奴婢吧。”薛临时只是瞥了冬梅一眼,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便抱着宁锦容出了宁国公府的门口。冬梅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笃定了认为方才摄政王点头了,于是急不可耐的追在摄政王的身后,担忧的目光一转不转的黏在宁锦容苍白的脸上。薛临时刚上马车便吩咐道:“传太医与医女!”“是。”赵椽应下,然后给冬梅腾出车辕的位置。洛达新奇他们家王爷抱着的人,却也不敢耽搁时间,驾驶着马车快速又平稳的回到摄政王府。薛临时抱着宁锦容将她面朝下安置在大床上,看着宁锦容紧蹙不展的眉头却是懊悔不已。这一幕竟与他的梦境吻合,心脏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刺扎着,痛得他千疮百孔,仿佛呼吸都要被斩断。“嗯……”宁锦容嘤咛一声,她动了动被自己压得酸酸的胳膊,然后又无意识的将枕头垫在自己胸部往下一点儿的地方。待发育的地方本就有些胀痛,怎么经得住压的呢。薛临时猝然回神,方才的感受让他的神色有些狼狈,他心慌的握着宁锦容的小手,不言不语。所以重来又怎么样?不论上一世的薛临时,还是这一世的薛临时,他都是要先作死然后才知道自己错了的现实。第一百三十九章:圣旨懿旨齐下等宁锦容醒来的时候懵圈了一瞬,然后便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她看着与她前世一模一样的卧房,心里尝的是百味揉杂。床头边的柜子,还有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胭脂的妆台,都与前世的记忆重合。“醒了?”薛临时进来便看见宁锦容站在床前打量着屋子,他也用锐利的眸子打量宁锦容。宁锦容矮身作礼,弯下她矜直的腰。“见过王爷。”“免礼,你身子不好,往后这些虚礼便免了。”薛临时扶起宁锦容。宁锦容稍稍偏了偏身子便躲过薛临时的搀扶,她低眉顺眼的应道:“谢您恩典,如若臣女未曾猜错,这里该是您的王府,臣女待在此处实在是于理不合,恳请王爷将臣女送回宁国公府。”薛临时收回要搀扶宁锦容的手,“宁老太君为了宁国公府而舍弃你,待在摄政王府让本王宠爱岂不更好?”宁锦容心中有些怪异,这一世的薛临时怎么这般轻易的吐露出心思,她偷偷抬头打量薛临时的手。“祖母只是怕阿容的无礼惹恼了王爷,才在气急之下责打了阿容。”薛临时的手指甲总是被剪的圆润,而且右手中指指甲上的竖纹尤其显眼。这是真的薛临时,没错啊。薛临时低头看着宁锦容,因为二人的身高差距,他很容易就将宁锦容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楚,他轻笑一声,“你倒是会自欺欺人。”恢复心智的薛临时还是一个耿直的男孩纸,宁锦容表示噎着噎着也就习惯了。“阿容待在摄政王府,连自欺欺人都显得于理不合。”来呀!互相伤害啊!薛临时当即冷下脸,便提脚出去了。宁锦容也不管他又生哪门子气,她是去是留全看薛临时的意思,既然如此,她何必去杞人忧天。“姑娘。”冬梅轻唤声。宁锦容拎着茶壶倒水的手一顿,“你是从何时开始唤我姑娘的?”冬梅愣怔了一瞬,“奴婢是诸立八年进的国公府。”也就说冬梅刚入府就是以姑娘的称呼唤宁锦容的,可上一世和上上世,下人都是经过宁锦容的吩咐才唤她姑娘的。想不通啊想不通,既然想不通那宁锦容索性便不想了。“替我穿衣吧。”“是。”冬梅去向摄政王府里丫鬟讨要一身榴红色的衣裙给宁锦容穿上,宁锦容看着铜镜中稚气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