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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也很无奈,要不是陆缜逼迫,她自不会当这个出头鸟,这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欠了欠身,转身退下了。枕琴忽然看了眼被拖走的贤妃,扑通磕了个头,哀声道:“鹤鸣,你的仇我帮你报了!主子,奴才这就随您去了!”一副忠义两全的模样,闭上眼就冲着彩柱撞了上去。她这一下可用足了力气,血水立时冒了出来,身子一软便昏了过去,倘不是这一下,元德帝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此时却面有动容,转向太医斥道:“还不快去救人!”陆缜轻轻嗤了声,四宝也面露不屑,她要是不认识枕琴没准也觉得这是个对主子忠心对姐妹尽义的信人,这时候只是鄙夷地撇了撇嘴。两人见没什么看头了,场面又十分忙乱,他便带着众人出了花萼相辉楼。四宝轻声问道:“督主,贤妃娘娘她…”陆缜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心里恨着她,一直想为鹤鸣报仇吗?今儿晚上便给你个机会,去给她行刑吧。”四宝鼓了鼓嘴巴:“奴才还是算了吧,奴才胆小,见不得这个。”老实说贤妃这次成功狗带,其中有八成都是她在其中做的好事,但她还是甘当无名英雄,手刃仇人真不是她的爱好。其实就算她想去陆缜也会拦着,在他心里四宝就该每天开开心心心里不存事儿,没必要让她双手染血整天苦大仇深的。他负手信步走着,随意问道:“你不怕她在地下怪罪你?”四宝很有信心地道:“鹤鸣不会怪我的,她人最善良了,肯定能体谅我的。”陆缜眯了眯眼,听她这般夸一个人,哪怕这人已经死了,他心里还是很不痛快:“在你心里鹤鸣便是千好万好,旁人就是要把你生吞活剥的恶人不成?”四宝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大姨夫来了,怔了下才讷讷道:“奴才就是随口一言,鹤鸣是挺好的,旁人也有好的啊。”陆缜哦了声:“在你心里旁人还有好的?”四宝道:“我干爹人就挺好。”她说完小心觑了眼陆缜,顿悟过来,忙补救道:“当然您更好,简直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陆缜唇角扬了扬。四宝从花萼相辉楼回来之后便开始了受罚,加了不少跟督主有关的杂活,比如他在宫里的时候帮他铺床叠被,洗衣打水什么的——不过没有设时间限制,也就是说如果陆缜不满意她得一直干,直干到陆缜满意为止,再加上她原本的差事,每天累的腰酸背痛的。不过跟她犯的错比起来,这些活也不算重了……但是她会说她觉着这些工作特别像督主夫人的差事吗。==四宝汗颜了会儿,抹了把额头的汗,又往木盆里加了点水,继续开始搓洗衣裳,尽管有些衣裳她觉着还是干干净净的,有的督主只穿了一回,压根没有洗的必要,不过谁让督主发了话呢?她正准备捏点儿皂角往衣服上洒,忽然问到一股香味,她忍不住把衣裳拿近了闻,别说督主的衣裳还挺香哒~~~陆缜刚看完一沓公文,放下笔捏了捏脖子,一扭头就看见窗户外头,那小断袖捧着自己的衣裳一脸痴汉地闻来闻去…陆缜:“…”前些日子忙着贤妃的事儿没功夫多想,如今他空闲下来就开始想这件事儿了,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小断袖太监产生旁的心思呢?难道跟四宝待的久了,他也开始不正常了?第三十三章今年先是曾经风光无限的和嫔被送到浣衣局,紧接着又是贤妃被赐死,这两件事儿成为了后宫的开年大戏,是后宫妃嫔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如果这时候来一个皇宫热搜排行榜的话,这两件事儿的搜索率肯定居高不下。贤妃会倒牌是四宝意料之中的事儿,在她意料之外的是枕琴,她当日撞柱殉节在后宫诸人眼里都假的不行,偏偏元德帝就爱吃这一套,后来枕琴又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又有淑贵妃在一旁帮衬,她终于入了皇上的眼睛,被封了个选侍,虽然品阶不高,但到底算是皇上的女人了。四宝略想想就明白了,难怪枕琴愿意为淑贵妃办事,原来她许了这么个前程,她容貌比鹤鸣还好上三分,有这么个想头也不奇怪。不过枕琴如何都跟四宝没什么关系了,贤妃死去的当夜,她跟在督主身后老远看了眼贤妃的尸首被抬出去,她回去之后把这些年鹤鸣给她做的帕子鞋垫都细心收起来,小心锁到柜子里。她冲着柜子直叹气:“你瞧瞧我,又没出息又窝囊,你说你究竟看上我什么了?”柜子当然不会回答她的话,她烦闷地拨了一下锁头,心里还是觉着不痛快,宫里不许私下烧纸,正好再过几日又轮到她出宫,她就悄悄买了纸钱准备去祭拜。谢乔川不知怎么的,又跟她轮到一起了,见到她狐疑地看着自己,颇是不自在地扭过头:“别问我为什么,都是上面安排的。”四宝用拐肘把他一撞:“你别扭个什么劲啊,这就是咱俩的缘分呐。”谢乔川难得从她这里听一句顺耳的,出奇地缓了神色没有反驳。四宝又感叹道:“不过说起来,缘分里头也有孽缘这一说啊。”谢乔川:“…”他就知道!四宝当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过瞧他气的连连皱眉的样子有趣,又嘚瑟了几句,见他一副想打人的架势这才闭了嘴。元德帝也算是个多情人,鹤鸣死后皇上本来有意给她以贵人之礼下葬,不过不知后来被谁从中作梗拦了一下,这才作罢了,只好按照一等宫女的葬法葬在了西山。西山离皇宫也颇远,他们俩出宫一趟,时间都有限制,四宝只好在街口的一棵柳树底下把纸钱烧了,想到鹤鸣,心里又不觉怅然。谢乔川见她满脸伤感,等了会儿才问道:“过世的这位宫女是你…对食?”四宝心说你跟督主是两口子吧!想的都是一样一样的!她郁闷地站起来摇头道:“是我在宫中的好友,我一直拿她当亲jiejie待的。”她说完拍了拍手,随口问道:“我记得你们家不小吧,你有姐妹吗?”谢乔川看着一堆将将熄灭的灰烬,也勾起些心事来,不觉冷冷地笑了笑,尖尖的唇角如刀锋冷冽:“我的姐妹,只怕不是入了教坊受人糟践,就是已经随我叔伯兄弟一道踏入黄泉了。”谢乔川相貌极出挑,跟督主的慑人魂魄不一样,他好看的棱角分明,美的凌厉逼人,这么冷淡一笑更觉美的颇有冲击力。四宝拍了拍他的肩头叹道:“万丈红尘里各有业障,你也不用太难过了,咱们太监的命如草介,能平平安安地活下来就不错了。”谢乔川轻易不会跟人交心,此时被她打开了话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