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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胡人侍婢。“人呢?”“天色未暗的时候就跑了!”侍婢们哭着把自己如何被骗,如何被捆绑起来,又是如何眼睁睁看着人乔装打扮离开,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可她们说的越多,呼伦王的脸色就越难看,到后来竟是直接要挥刀砍死她们。“父王。”赫连浑上前,将人拦下,“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得去把那些人抓回来。”“你知道他们跑去哪里了?”赫连浑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张舆图,正是楚衡亲自所画分发给别人的那份。“各地已设有埋伏,就看汉人公主和那几个最重要的探子会在哪条路上被堵住了。”乌云遮蔽了月色,早几日分散出城的人马已不知行到了哪里。楚衡骑上马,与贺默儿及几个胡人奴隶一道,将洪颢等人护在中间。公主就坐在贺默儿的怀中,似乎因为颠簸,一直沉默着靠在怀里。“我去前面探路,你们小心跟上。”陆庭看了一眼楚衡,见他点头,双腿一夹马腹,驱马向前跑去。他们逃得及时,出宫之后又很快退去妆容,寻常人等闲认不出楚衡和陆庭的身份,以至于骗过了不少的耳目。但,他们这一支人数较多,瞒得了一时,瞒不住一世,有赫连浑在,呼伦王早晚知道他们是朝哪个方向逃跑。别人呼伦王可以不抓,但赵嫣必须抓回去,因为和亲的公主最是适合用来威胁大延。“跑得掉吗?”有跟着他们的一名小官吏出声询问。他跑的最快,似乎不适应骑马,时不时就要往马后掉。有胡人奴隶搭了几回手,也恼了,直接拿裤腰带把人的两只手绑在了马脖子上,这才没让他拖延了整个队伍逃跑的速度。楚衡回头看了他一眼:“跑得掉。”风声送来了后面兵马追踪的声音,甚至还依稀能听见犬吠。楚衡脸色微变,知道没有时间再给他犹豫,当机立断:“把此人杀了!”那小官吏张嘴就要叫,却被身旁最近的胡人一刀割断脖子。胯下的马受了惊吓,竟直接转头。楚衡也不拦着,示意人给上一鞭子,然后纵马狂奔,再不去管后头这马会不会带着尸体冲向前来抓捕他们的兵马。“你早就知道那是叛徒?”洪颢被风吹的快要睁不开眼睛,鼻尖似乎还能闻到血腥味。他侧头看向并骑狂奔的楚衡,后者好像笑了下,回道:“原本是想带回去审问的,但现在,还是让他拿命来赎罪的好。”他们被追赶了一路,已不知跑了多久,前去探路的陆庭驱马归来,见状当即道:“你们先走!”“我留下陪你……”楚衡的话还未说完,却是当着众人的面,被陆庭隔着马搂过肩头,在唇上落下一个guntang的吻:“去前面等我,要活着。”楚衡抿了抿唇,胯下的马仍旧在向前奔跑,他回头看着那个独自留下的身影。没有了云层的遮挡,月色下的男人犹如草原孤狼,等待着一场以少敌多的捕食。作者有话要说:楚小衡:此时一别,还不知是否能再见,成檀我……陆庭庭:背影帅么?楚小衡:……滚!第91章赫连浑受够了赫连氏的自以为是!曾几何时,他也想利用自己的才智,在赫连氏中站位脚跟,哪怕因为出身卑贱的关系,只能做一名文臣,为人出谋划策,只要能被人承认身份,获得他人认可,他也都愿意。到如今,接二连三的事情落在了他的身上,堂堂一位王子,哪怕生母是汉人,他身体里流的另一半的血分明还是赫连氏的血,是大钺氏王族的血液,凭什么要默不作声为赫连氏的愚蠢背负这么多?当赫连浑从人口中知道了跟随汉人公主入宫的探子究竟是谁后,他就在脑海中整理出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庆王义子陆庭,刀剑棍棒,武艺精通,再加上本就是胡汉混血,一番乔装之后,自然无人认得出其真实身份。另一个姓楚的大夫。不用说,自然是当初在燕都一遇的楚衡。这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搭配的相得益彰。只可惜,这两个人都得死。赫连浑眯了眯眼,看着远处月色下单枪匹马的身影,吁了一声,勒住马。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在类似的场景下碰见,但也许是唯一一次,能够正面,以多欺少地交一次手。没有了千军万马的陆将军,又有几分能耐活着从他手里逃脱。“他们呢?”风鼓动着赫连浑身上的衣,他微眯着眼睛看向陆庭。陆庭不语,身后是马蹄奔腾,越跑越远的声音,依稀还能听到有人在喊“驾!驾!”“让他们先走,你留下殿后?”赫连浑低笑,月光照着他的眼睛,那抹阴狠,丝毫不比战场上狂妄的呼伦王弱。“陆将军,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就凭你,也想挡住我们吗?”赫连浑道:“去追!活捉汉人公主,至于其他人,要杀要剐,随你们高兴!”陆庭沉默,却已经抬手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就凭我,也挡得下你们所有人。”“驾!驾!”“再快一点!驾!再快一点!”声音在晨曦升起的草原上远远传开,楚衡知道,如今已是争分夺秒的时刻,只有向前跑,飞快地向前跑,才可能谋求到生机。他和陆庭现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让赵嫣等人活着回到大延。因为,在赵嫣和洪颢的身上,他藏下亲手描绘的大钺氏皇城乌吞的舆图。有这张舆图,足够西山营长驱直入,兵临城下。而他跟陆庭,不管谁先走,另一个人必然会在所有的事情都得到安置后,以死相随。太阳终于从远处的山头后升起,照得草原一片明亮。楚衡不记得他们已经跑了多远,大钺氏的城池一座远离一座,并没有像大延的疆域那样紧密联合在一起。他们跑出乌吞,很快便是草原,再不久又经过一座小城,而后似乎还绕过一个小部落的驻地。“楚大夫,我们现在的方向对吗?”有人已经快撑不住了,借着喘气的功夫询问道。楚衡伏在马背。他也累了,可不敢休息,更不敢让身边的人休息:“对,继续跑,就这个方向!”楚衡其实并不会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