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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自然是想要创造机会让薛玉树和沈沅多见见。沈承璋听了,就看了她一眼,面上的笑意有些变淡:“男女有别,沅姐儿她们姐妹几个都是闺中姑娘,他一个外男,怎么能进来和她们同坐?若传了出去,她们姐妹几个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薛姨娘面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心中只顾着让薛玉树多多的和沈沅见一见,浑然忘了沈承璋是最讲究这些的人。这可真是欲速则不达了。于是她忙歉意的说道:“是妾身的错。只想着老爷看到那孩子高兴,浑然就忘记了这样重要的事。”当着屋里众人的面,今儿薛姨娘已经是第二次被沈承璋用重话说了,面上难免有些过不去,于是她便不肯再说话,只微垂着头,看着衣裙上绣的兰花。沈沅见了,心中暗笑。这算什么呢?最精彩的地方还没有到呢。快要到午膳的时候了,有丫鬟仆妇过来请示沈承璋寿宴摆在哪里。沈承璋四面望了一望,然后说道:“这河里的水清,隔岸又能看到红桃绿柳,再好叶没有了。就摆在这水榭里罢。”丫鬟仆妇答应着,一时就有两三个人去厨房传话去了。沈沅转过头,对知书使了个眼色,知书会意,便悄悄的退出了水榭。厨房里的菜式一早就已经备好了,一直放在笼屉里温着,就是预备随时开宴。这会已经有仆妇进来安放桌椅,又摆放碗筷,另又吩咐人去将酒菜拿过来。至于屋子里的人或是凭栏看鱼,赏玩波光水影,又或是直接走出水榭,站在花前树下闲谈。左右等饭菜摆好了,自会有人叫他们过去用膳的。沈沅正和沈湘,沈泓站在一株碗口粗的银杏树下,看着树梢上新出的嫩绿色的叶子。看了一会儿银杏树的叶子之后,沈沅就对沈湘和沈泓说了买了吴詹事那处庄子的事:“荷香上次过来说,那处庄子里有一所建造的极清幽别致的院落,她已经遣人过去打扫干净了,请着我们有空过去逛逛。我心里想着,现在正是春光明媚的时候,出去走一走也是好的,人也会觉得心情愉悦一些。而且母亲的那处庄子我们也有好几年都没有去看过了,也该过去看一看。”沈泓有些为难。国子监原是没有多少假的,因着今儿沈承璋寿辰的缘故,他才特意的告了一日假,但若是去庄子的话……母亲的那处庄子在京郊,若要去,自然不能一日就能来回,少不得的要住个一两晚的。沈沅看到他面上踌躇的样子,就笑道:“我知道国子监难告假,到那日你也不用去,我和湘儿去走走散散心就行。你竟是用心读你的书就好。”又问沈湘:“湘儿,你去不去?”沈湘面上也有些踌躇的样子。她心里的话不好告诉沈沅。也不知道为何,她总是想见到薛玉树。看到他人站在那里,对着她笑的时候,她就觉得心里又是害羞,又是激动,那日沈沅对她说的那番话早就被她给抛到脑后去了。便是不能见薛玉树,知道两个人同在一处宅子里,离着近,想想心里也是高兴的。可这要是到京郊的庄子上去,那两个人离着可就远了……沈沅约莫猜出了她的心思,正要拉了她一同去才好呢。于是沈沅就说道:“湘儿不是最喜樱桃?母亲的庄子里就有好大一片樱桃园,这会子正是结果的时候。且来回不过两日的事,做什么这样犹豫呢?就当出去玩一玩也是好的。”沈湘想了想,便应下了:“好。到那日我与长姐同去。”沈泓正要说话,忽然就见有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一看到沈承璋,他就跪下去了,慌慌张张的说道:“老爷快出去看一看,大门口有好多人在闹事呢,吵着闹着的一定要见您,怎么赶都赶不走。”沈承璋正站在水榭的窗边同周姨娘和薛姨娘说话,一听到这话,他就皱起了眉,不悦的问着:“谁敢在大门口闹事?你没告诉他我是谁?”而且偏偏还是他今儿寿辰的日子,这可不是存心给他心里找不自在么?“小的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儿的忽然就有一大帮子人到大门口来闹。小的只听到什么说要还钱,还有说要人的,怎么赶他们都不走。这当会门口围了许多的人在看,还纷纷指点着。”小厮急的出了一额头的汗,“老爷您快过去看看。”沈承璋听了,眉头就皱的越发的紧了。当下他沉着一张脸,抬脚就往外走。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面面相觑。沈泓这时也有些不安的在说着:“到,到底,发,发生了什,什么事?”“谁知道呢。”沈沅轻笑。又说道,“只要与咱们无关就行。”而沈湘则是痛快的说道:“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不简单?走,咱们也跟过去看看。”这样的好戏沈沅自然是不想错过。更何况眼角余光又看到沈澜正扶了薛姨娘也要过去看,她想了想,于是便索性同沈湘和沈泓也一起过去。不过才刚走了两步,就听到沈潇在叫她。沈潇自然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要去看,可一个人又不敢。见沈沅等人要过去,便要跟他们一起去。一路问过丫鬟仆妇,知道闹事的那伙人已经被带到了前院里去,沈沅等人便直接过去前院。自然不会从正门进去,而是从后门悄悄的绕了进去,再站在屏风后面听外面的人说话。等沈沅等人站在屏风后面,那伙人依然在吵吵闹闹的。只听得一个粗嗓门的人正在说着话:“小的知道您是个朝中的官,但欠债还钱,就算是说到皇帝面前,这也是赖不掉的。您儿子欠了小的好大一笔钱,原该年前就还的,可一直拖到了现在。小的问到了桐花胡同的学院里去,可先生说您儿子病了,在家里歇着,没来上学。怕这不就是为着躲债在装病?但小的也要过日子,手下有好多人要吃饭,这钱是必定要还的。说不得,只好到府上亲自来找您儿子了。麻烦您现在叫了您儿子出来,若他现在就能把钱还了,小的立时就走,不然,小的就要告到衙门里去。左右小的手里有您儿子亲自打的欠条,还盖了手印,说到哪里他都是赖不掉这笔钱的。”这说的自然就是沈溶了。沈承璋听了,只气的面如金纸。因叫小厮拿了那个人手里的欠条来给他看,看沈溶到底欠了那人多少银子,又或是这张欠条到底是不是沈溶写的。但那人却是个精明的:“不是小的不相信您,但若您拿了欠条去,一把撕了,叫小的到哪里说理去?您只管叫了您儿子出来与我当面对质,到时您自然就知道了。”怎么说都不肯将手里的欠条交给小厮,只让小厮看了沈溶欠他的银子数额。一总是一千二百两银子。又有另一个人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