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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盯着床边的符箓看了一阵,轻身起身,往外走去。“你滚开!别在我面前脱衣裳!恶心!”阿柏尖尖的声音传来,元遥敲了门,苏还裸着上身,一脸吃惊地看着元遥,然后红着脸穿上衣裳。元遥:“……”苏还:“元将军,大半夜的,找我有事儿?”元遥:“懂驱鬼么?过来一下。”“驱鬼?哪儿有鬼?”苏还跟着元遥出了房门,又悄悄地进了元遥的房门,来到陶惜年榻前。陶惜年已经睡着了,黑发如瀑散在枕间。苏还对着陶惜年咽了咽口水,立马感到一股杀气,连忙站直了身。他看到床头贴了一张符,想来是陶惜年贴的。他拿出罗盘,转了几转,指针急速旋转一阵,停下来,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不对。他朝元遥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你回去睡觉。”元遥冷冷道。苏还依依不舍看了陶惜年一眼,在元遥没弄死他之前,夺路狂奔。寺庙中站着两位少年,陶惜年有些惊讶,竟是白日里在梦中见过的那两位。“六月,当真要陪着我出家么?”潘郎坐在佛前,神色平静。六月用力地点了点头,那双清澈的眼眸看向那名叫潘郎的少年,道:“潘郎,无论你要去做什么,六月都陪着你。”在梦中,陶惜年看向那两位少年,只觉得有种强烈的熟悉感。他究竟忘记了什么?总感觉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惜年,该起了。”陶惜年睁开眼,只见自己死死抓着元遥的手,再一看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了。他连忙放开元遥,起身穿上外衣,道:“对不住,我睡觉总是不安分。”元遥脸上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看上去挺高兴,他道:“无事,主人家做了早饭,我们吃了再上路。”陶惜年将门开了一条缝儿,只见苏还和云笙已经坐着了,徐大牛正笑呵呵地将馒头稀粥端上桌。他想起阿柏还没变成人形,便先去阿柏那处,然后再去洗漱。阿柏一出门便气呼呼地坐在离苏还最远的地方,显然对苏还很是嫌弃。苏还视若无睹,木着一张脸,往嘴里塞了两个馒头,喝了一大碗稀粥。云笙对陶惜年微笑,问:“陶郎,昨日睡得好么?”陶惜年笑道:“还好。”他们又该上路了,此处离敦煌还有许久的路程。元遥给徐大牛留了些钱作为他们暂住的费用,徐大牛却怎么也不肯收,笑呵呵地说,他们能来他家住,他很是高兴,巴不得他们下次还到这儿来。如此一来,他们便只好谢过主人,赶着马车继续上路。今日是个好天气,陶惜年将他的马从马车上卸下来,与元遥一起骑着走,打算累了再坐回马车上去。阿柏和云笙则坐在马车里,苏还依旧是车夫。微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陶惜年看向道路两旁,野草长势不错。他对元遥道:“我们走了这么远,路边的草还是挺多的,够咱们的马吃。昨晚上算是白辛苦苏还了。”元遥看了前面驾车的苏还一眼,道:“或许再往前走走便不够了,为了以防万一,苏还今晚上还是要多备点草。”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事儿,更新晚了,同志们见谅~☆、第055章遇贼(一)“潘郎,你要去哪儿?不能走!”迷雾中,六月伸出手,企图抓住潘郎的衣袖。然而潘郎朝他微微一笑,便走远了。梦到此处,陶惜年醒了。他们从东秦州出发,沿路走来,到今日已是第八日。行程还算顺利,算下来还有一两日便能到高平了。自从他路上第一回梦到潘郎和六月后,这是他第四回梦到这两人。真是奇了怪了,他从未梦见过这样的梦。他们正行驶在山间小道,前方有一片树林。云笙在弹琴,琴声很悠扬。陶惜年还在回想那个梦,就在此时,马车停下,云笙的琴也停了。阿柏掀开帘子向外看去,惊道:“好像有人把我们的马车拦住了!”陶惜年抬眼望去,一群山贼模样的人挡去了他们的去路,目测有二十来人,各个凶神恶煞,一看便极难对付。那为首一人肥头大耳目露凶光,脸上有个十字伤疤,他抬眼看了他们一看,说出了陶惜年常在书里见的打劫之语:“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阿柏往后缩了缩,他有生以来头一回碰上山贼。陶惜年咳了一声,道:“请问这位兄台,要多少买路钱?”那人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的打劫生涯中还从未有人如此迅速地想交钱了事。他背后的山贼也在窃窃私语,这样的人太少见了。阿柏轻声问:“难不成真要给他们钱呐?”陶惜年微微一笑,那是不可能的。他会幻化之术,能将石头变成金子,但只是障眼法罢了。待山贼发现不对之时,他们早就走远了。如此一来,他们能避免与山贼起冲突,也好省点力气。那为首之人思量一阵,感觉自己遇上了肥羊,目露喜色,道:“有多少我们要多少!”果然,人都是贪心的。陶惜年也不多说,用符箓变了个箱子,朝那人扔出去,道:“全在这儿了,还请这位大哥行个方便,我们赶着去高平。”那人接过箱子,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样,金光闪闪,简直花了人的眼睛。陶惜年使了点法术,翻倒了箱子,金银珠宝便滚落出来,撒在地上。其余山贼纷纷忙着捡钱,根本无暇顾及他们。陶惜年道:“买路钱我们给了,几位大哥好好收着,我们就继续上路了。”说罢,苏还便继续赶车,元遥也将袖中的匕首收了回去,继续骑马赶路。云笙放下琴,笑道:“还是陶郎有办法,将那些山贼骗得团团转。”陶惜年从车窗处看了一眼,那些山贼还忙着捡钱,他道:“有时候会点障眼法也是极好的,出门在外方便不少。”车行了一阵,一阵风吹来,苏还警觉地停下了动作,道:“有邪气!”“邪气?”邪气和妖气不一样,邪气是某些修邪道之人散出来的同正气不一样的气场。莫非此处有修邪魔歪道的道人?陶惜年正要掀开帘子去看,马车晃了几下,车底突然出现一个红色法阵,将他们几人吸了进去。只听得阿柏一声尖叫,元遥转身,整个马车不见了。苏还愣愣看向身后,有些不可置信。“你们这些蠢货,被障眼法骗了都不知道,还好本大爷出来巡山发现了,要不然等到你们回去,头儿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声音从远处传来,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谁!速速现身!你将他们弄到何处去了?”苏还喊道。“呵,没想到今儿个还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