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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北方人来说根本不叫事儿。金酒十醒来时小崽儿正扒在他怀里睡得香,呼吸声小而娇,湿漉漉的一小块喷在胸口。金酒十亲了亲他的小嘴巴,跟着是鼻尖、脸蛋儿、眼睛,额头。余找找实在太累了,这样也没被他弄醒。金酒十轻轻抽回胳膊,下了土炕来到外屋,趴在火炉边的大猫一骨碌爬起来迎接男主人的回归,金酒十摸摸它的脑袋,捅开炉子里压死的煤,底下的火苗顺着炉钩子捅出的小眼儿,慢慢烧红炉壁。其实金酒十也没在乡下生活过多久,在他包括很多人的印象里,生活在乡下尤其是东北的乡村里是很麻烦的事儿,冬天要烧煤,如果一天不打扫到处都是灰。他要先拎着水壶到院子里的水井上压水,这水可真好,天然的地下泉水,甘冽清甜,就这么生喝也不会拉肚子。然后把水壶坐到炉子上,接下来为了让炉火烧得更旺,要劈柴,在此之前要先扫掉院子里的雪,特别厚实的软雪,阳光下泛着碎光的银白。很快金酒十就冒汗了,他仗着自己年轻火气旺也不穿棉袄,里面还光着膀子,敞怀套一件军大衣,大小长短的各种伤疤遍布在他结实的胸口。等把雪推到门外的羊肠小道,村子里那些混蛋小子又路过来勾搭他。混蛋一号说:“嘿傻子,你们家丑八怪呢?怎么没把你拴好呀?不怕你去找小媳妇儿呀?”混蛋二号说:“这傻子身材真好!我靠,还他妈有腹肌呢!这怎么练的?”混蛋三号说:“肯定是被揍出来的,你看他身上的疤,估计从小被揍到大。”一号又说:“那铁定扛揍!你们说人这么窝囊是怎么活下来的?我要是他,早一头撞死了,傻子?喂喂?傻子,要吃糖不?”金酒十停下劳动,双手撑在雪铲的木把上斜眼瞥了他们一眼。一号:“我怎么觉得这傻子今天不对劲呢?”二号不信邪,继续一下一下把糖抛到空中,“傻子,来,过来,给你糖吃。”说着丢了一块儿糖搁脚跟前,金酒十迈步朝他们走去,混蛋小子们瞬间又兴奋了,又可以逗傻子玩儿了。结果就是他们被其嘎嘣脆的身手,痛嚎着被掰断了胳膊。“老子混社会的时候你们还他妈不知道跟哪块儿撅着屁股拉屎呢!当尼玛逼的小混混,再碰到老子绕道走,不然我他妈见一回打一回!”跑慢了的三号惊慌地看着金酒十,妈的傻子不傻了,非但不傻,还他妈牛逼的很!解决了小混混,金酒十回到家里对着锅灶一筹莫展,他不会做饭,只会热饭,家里还有米,要么做点粥吧!刚压上锅盖,小混混的父母们找来讨公道了,在院子外大呼小叫,金酒十一手拎着菜刀,敞着战斗勋章丰富的胸膛来到门口,“干嘛?”他声音中气十足,眉目中煞气毕露,配合手上的菜刀,外面的民众有点儿打怵。“你……你你不是傻子吗?”金酒十把菜刀铛地劈到篱笆上,“可不是,傻子杀人还他妈不判死刑呢,你们每天欺负傻子欺负够本儿了吧,谁上来试试?”屋里的余找找被吵醒了,醒来想起男神哥已经恢复正常,还有些难以置信,生怕昨晚是场梦,又怕他睡一觉起来又傻了。赶忙穿好衣服奔到外屋门口,就目睹了一场压倒性胜利的骂街和单方面恫吓的邻里之争。恢复正常的男神哥用他凶神恶煞的外表武装他一毛不拔的特质,分文没赔,拎着菜刀溜溜达达地回屋了。金酒十顺手带上门,把菜刀放到砧板上,将余找找打横抱回被窝里,“再睡会儿,还早。”“哥?”“嗯?”余找找拉住他的手,又想起他作为傻子时痴呆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下,“我真没用。要是我变傻了,你肯定不会让我受欺负。”“那是,”金酒十用五指顺着他的头发,“你要是变傻了,我肯定每天把你按在家里跟你这样那样,哪还能让你有力气出去闲逛,要不咱再表演一回?你当傻子,我就当诱拐傻子的性变态?你抱着一堆糖,我抱着你,多好!”余找找撒娇抱住他,“我才不像你,就知道吃糖!我要是傻了肯定只抱着你!”“那太好了,你以后就当傻子吧,什么都不干,光抱着我就行了。”余找找还真当了一天傻子,那一整天抱着他没撒手。大年三十,高壮壮来他们家当了回厨师,余找找已经可以自己完成包饺子的大业了,其余鸡鸭鱼rou还是要靠高壮壮,下午四点多钟,饭菜准备好后高壮壮要赶回家里。金酒十送他到村口,走到小河边儿,俩人停下抽了根烟。“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金酒十也没想好,“要不我也开家沙县大酒店?”“那感情好,回头沙县大酒店变成全国连锁的黑店,来一个宰一个,来俩宰一双。”金酒十听出高壮壮的话外音,挺诚恳地说:“放心吧,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不会再随便拿去玩儿了。根柱那边你去看过吗?有没有什么缺的?”高壮壮怅惘的望着天,“老头儿上个月死了,老太太身体不错,根柱媳妇儿拖着俩孩子,短时间不会再找人了,但不缺钱,你放心。”他把烟头掐在桥栏上,“走了,回去好好过个年吧!”好好过个年吧,多简单的事情,却差点儿耗尽一生都没办到。他心想,老天让我从死亡线上跨过来,是不是意味着我犯下的罪已经还清了?不过没还清也没关系,从今年开始,我要努力生活!新年夜,金酒十和余找找为逝去的朋友亲人烧了纸,新年的第一声钟声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除去旧年的污秽。俩人攥着手,肩并肩等待鞭炮放完,大猫围在身边蹦来跳去,一直欢快地摇尾巴。碍于前两天的“轮暴”对小雏菊造成的创伤,新年的第一炮要推迟几天。但大鸟和小鸟都硬了,余找找在这方面从不拿乔,他把男神哥推到木板凳上,让他看着自己为他口yin。男神哥的大手温柔地抚摸在他的脸颊和头顶,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不去,即使射出来的时候都很克制。他赤身裸体地坐在他的膝头,张着嘴巴任凭男神哥的舌头在口腔里翻来覆去地搅动,等到男神哥用嘴巴为他服务时,他稍微有点儿不好意思。这具身体很经不得挑逗,扭动的像要从他嘴巴下逃走,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还是揪住男神哥的头发嗔声xiele。这一晚,二人都没睡好,断断续续时睡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