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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姑娘家说话,就怕对方生出痴心妄想来?”许云深对她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她了吧?”虽然说在她那个时代,许家也还算是富贵的,不过含光确信许家人是没有这么牛气轰轰的态度,虽然也有点富贵人家的心态,但起码不会……不会和时代的氛围格格不入到这个地步吧。她道,“可现在风气都这么自由了,难道还要和古时候一样,谈恋爱都要管吗?这哪里管得过来啊,一个大家族多少人呢——”许云深扮了个鬼脸,“也不是人人都被管的,是我倒霉些。不过其实现在所谓上流社会还是很有无形壁垒的,我也觉得奇怪,都他妈什么时代了,还信什么‘生而高贵’。”他似乎不欲再说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问含光,“你想要一幅什么样的画?”含光道,“你还真送我?我一个月工资就四千,你的话总是它的好几倍吧,这加薪幅度合适吗?”“我觉得合适就合适,”许云深说,“你要觉得不合适,那就给钱吧。”“强买强卖啊!”含光笑得连冷面都吃不下去了,不过她也明白,许云深一开始可能开玩笑,但后来就是被元红触怒了,现在不收,真就有点不给面子的意思了。“嗯……你画的那些色块类的,虽然挺好看,但我不懂——你会画肖像画吗?”许云深道,“会啊,这个是基本功,怎么能落下?你要我给你画一幅肖像吗?”含光扮了个鬼脸,“我有这么自恋吗?”她想了想,便笑道,“如果我画一幅国画的话,你可以把它改成更写实的肖像画吗?”“这倒是挺新鲜的。”许云深来了兴致,“试试看呗?——原来你也会画画啊?”含光谦虚道,“略懂、略懂而已。”两人吃过饭,许云深问得含光是打算现画,便道,“我记得我们家也有些国画的原料的,先回去看看吧,要有就省得你还再买了。”说着,便载她回了自己家,却不和以往走一个路线了,而是绕了个弯子,从甬道里走了一段,方才掏出钥匙道,“我早说要在那边再开一个门,一直嫌烦,其实这边和书房就是隔了一堵墙。”还用他说?含光早就知道了,不过她和这种物件的感应,也就是第一次最强烈,之后只要有准备的话,不过是一开始会有轻微的眩晕而已,现在还能维持着平静。许云深打开库房门,这里头倒也整洁,架子上摆的全是各式各样的画材,看得出来,主人经常过来取放一些东西。他走进去便开始翻找,含光做浏览状,慢慢地走到墙边的一个架子上,道,“这里有好多大箱子,里面也都装的是画材吗?”“哦,不是。”许云深探头看了一眼,“那都是先祖的一些杂物,一直存放在这里的,我住进来时候就有了。”“都锁上了呢。”含光道,“感觉有年头了啊?”“可不是,那个锁感觉都有个一百来年的了。”许云深道,“老家老户就特多这个——哎呀,找到啦。”主人就在旁边,而且连他都没钥匙,含光都不好表示出更多的兴趣,只能不断对箱子投以依依不舍的眼神,迈着沉重的脚步,和许云深一道出了屋子。她没有说大话,琴棋书画,是她那个阶层闺秀的必修课,只要会画,这个技艺就不可能搁下,当然画得好不好那是一回事了。含光而且已有八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过那个熟悉的面孔——要不是前世他们家很富裕,有几面玻璃镜子,只怕连真正的长相如何她都不会知道。反正许云深也在画画,她亦不着急,便画得很慢,很斟酌,画了一个来小时,方才得了一半,却已觉得脖子酸了,搁下笔来伸了个懒腰,正好见到许云深在看她,便笑道,“你不画画了,看我干嘛?”许云深耸了耸肩,把画架转过来对着她,笑道,“你看我画得好吗?”含光定睛看去,都要呆了一呆——许云深画的是个背影素描,一个少女伏案手执毛笔,正在作画,因为少女作的是国画,本身素描用的又是写实笔法,便形成了很有趣的对比。简单地说,虽然只是素描,但这幅画的确很有意思,而这种意思是她这个外行人也能领悟的。正因为她是画中人,所以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许云深对她身材的精准表现,甚至夸张一点说的话,连气质都能在这几笔里传达出来。她现在有点理解元红干嘛对送画的事那么气愤了……含光发自肺腑地道,“真的很好啊!——你确定你要送我一幅吗?我怕我的宿舍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说到画,许云深一下就变了,他显得自信而专横,每句话都带了强大的信心,仿佛事实就是如此,“只要在能欣赏它的人手里,它就是幸福的。”他轻轻地抚了抚画架边缘,敦促含光,“你继续画,别理我了。”含光只好继续画下去,虽然刚开始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慢慢地,随着心里回忆的渐渐浮现,她也就画得更顺畅、更专心了。——她不是在画成品工笔,更多的就是打个稿本而已,花了一整个下午,总算是把稿本给打好了,虽然最后许云深忽然又cao起相机给她多角度拍照,但含光也懒得去管了。毕竟她现在多少也猜出来了,他似乎是想以这个意象为灵感,画一幅油画。别人愿意画她,那也不是什么坏事,含光并不打算多管,只是在心里暗暗地希望,最后出来的成果别和许云深最近在画的一样,是那种花花绿绿,扭来扭去的色块就行了……耽搁了这么一下午,基本已经到了晚饭时分,刘景羽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含光接了说了几句,他便道,“那我来接你吧,你在学校吗?”“啊……不,”她忽然有点尴尬,“我在许大哥家里……”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刘景羽的声音才响起来,声调倒是没什么变化。“那我来接你。”?☆、危机感? 含光画得也不是工笔,用不了多大的功夫,打好稿本后再用几天上色,也就算是完成一副国画了。她接了电话后就决定明天再来画,不耽误许云深吃饭,遂收拾起文房四宝来。一边和许云深聊着国画的事——在出国留学前,许云深也学过国画的,所以才有这些画材备着。可能是因为比较有共同语言的关系,许云深忽然记起来关心她了,“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