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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我不认识你。”何晴路冷冷地抽回手。运动服少年一惊,蹿到她身前质问:“你是何晴路?你就是何晴路。”前天听施家十九说起何晴路的事,为怕引起宋净之注意,他一直不敢行动。这下,是她自己送到他跟前来。他拦住她,自我介绍道:“我叫宋滨,是宋净之的弟弟。”又是宋净之。原来她还有一位弟弟,这三姐弟长得都不太相像。宋滨只觉得这脸太像她那好吃懒做,又任性的老姐。他又抓住她的手腕。“我……我求求你……我知道割一个肾后对身体不好,但是求求你,可怜一下我家老大。她的双手都是针孔,没有一处好的。我知道她疼……她最怕疼了,但是怕我们担心,连喊疼都不敢喊……”身后保镖见有人纠缠,上前阻止,使劲拉开宋滨。宋滨抓着她的手不放,何晴路让保镖退开,任他一边抓着自己手,一边泣不成声。“……你也是老大的……meimei,meimei不是吗?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实在太可怜了!我们家老大,实在太怜啦!拜托你,救救她……”何晴路默默地听着他的哀求,垂眸看着他紧紧用双手握住自己的手。她的小手甚至被握痛。这到底多少绝望无助,多么心疼才会如此绝望地呼救啊!他握住哪里是她的手啊,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宋家……宋家所有一切,不管你想要什么都行……就算要我赔了你一个肾也行……只求求你,救救我家老大……”仿佛有什么压住咽咙,让何晴路说不出话语,只好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颤抖的肩膀。以缓解他的疼!宋滨一把抱住这温暖的躯体,不像老大总是忽冷忽热,像干尸一样。眼前这人健康的教人心酸。不顾自己满脸泪珠和鼻涕,只紧紧地抱住何晴路。“……你要救救她……她真的很疼……她才二十……二岁,这么年轻……我们……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敢假装看不见她的疼……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只有你……只有……你……你能救……救她……我们却什么……什么都做不到……”一向讨厌陌生人碰触的何晴路任他抱着痛哭,直到他哭累了,被修理工厂的同僚架在一旁,仍听到他断断续续地抽泣声。何晴路一路无语,到回到崔家。虽然知有许多人追在她身后要她捐个肾给宋净之,但如此声泪俱下,苦苦哀求却只有刚刚那宋净之的弟弟。作为至亲的家人,他毫不掩饰他的痛苦,甚至将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痛苦直直打进她的心,让她也感受他的心痛。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就算是病中的宋净之也是幸福的。见躺在床上没有生气的好友。叶祠上前拉了拉她,何晴路顺势扑入他宽厚的胸膛,将小脸埋入温热的胸口。叶祠神色微愕,小路同学向来不会投怀送抱。这次出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是施家的男人会对她……轻轻顺着小路同学的后背,他放柔声音问:“怎么啦?哪不舒服?让我先瞧瞧!”何晴路一脸不情不愿地退开那热源,将小手递给他。“痛!”手背上沾满了宋滨温热泪珠,灼痛了她的心。白皙小手有两道泛红的抓痕,细心检查后发现有几处都抓破了皮,幸好没有流血。将小手放在嘴边,叶祠怜惜地说:“来嘘嘘!将痛痛都吹走。好了,不痛啦!”何晴路收回手,直接送他一脚作为回报。叶祠也不躲,只关心她的裙子。“别忘了你现在穿裙子,小心走光!女孩子别动不动就动脚。你可以动手啊!”正如崔大鹏那个死不要脸的老头说,小路真的很适合粉红色,蕾丝和公主裙,以及所有一切可爱的物件。只是小路同学经常忘记自己穿裙子,又习惯与他动手过招,害他一个小心就看见不该看见的……他的黑框眼镜只是装饰品,他的视力是绝佳的二点五。太过养眼,对于身心健康的少年并不是什么好事啊!对于小路同学一时的反常,叶祠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秋风引起的小烦恼。第21章第二十一章:谁采花?日子一天推着一天,何晴路不知不觉已经在崔家度过了一周。宋鹤望仍然坚持每日来崔家看望何晴路,时间总是不定,但不管如何每日他总在百忙当中挤出一点时间和何晴路说说话,虽然是一些无意义的日常杂谈,见她健健康康。他便安心了。崔家除了宋鹤望,还有另一位每日必上门,一上门又很难打发的客人:施家十八。第一天施十八便用麻袋拖了一袋东西丢在何晴路面前,一脸得意地说他要开始喂养兔子。何晴路摸不着这话的意思,打开打开袋口一瞧,的确是红萝卜的模样,只是用金子做的红萝卜。哪只兔子吃得下,吃下也做不成兔子了!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她直接将他扫地出门,不理他丢下的威胁。他不碍乎说些煎炒烹炸闷溜熬炖之流的话语,要是别的女生早吓得哭爹唤娘了,偏她是武功高强的何晴路。施十八只有被扫地出门的待遇。他那套狐狸理论在何晴路身上是行不通的。何晴路对宋鹤望是以礼相待,对施十八是直接无视。自桃花江后,何晴路已不愿应付施家人,任他们踏烂崔家的门槛。崔宇宙也说不动她。反正施家人自己送上门,也没有断了交往。崔宇宙也乐于见小辈常见面,只是她不知,每回施十八上门,崔管家的头发都白了几根。除非小少姐拿起扫帚或者直接将他丢出崔家,施家十八总是死皮赖脸地不走,有一回还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直直地躺在小少姐的床上,气得他都想撒盐赶人。不止是叶祠,连宋鹤望都发现了,何晴路虽然长着一张冷脸,但并没有冷到眼眸,这几日不知为何她那双可爱的圆眼却没了生气。她时常躲在玫瑰园里,借口修剪枝叶,有时候她一根花枝也没剪,有时候却剪了一大把花儿,花刺都将手给划破了,却不自知。宋鹤望旁侧打听,却套不出什么话。除了那一回,何晴路一直对待他疏离且有礼,两人之间再也无法进一步。宋鹤望也知何晴路提防之心很重,感情之事急不来,只是宋净之越见显瘦,不知能不能这样消耗下去。在崔家和施十八也碰过两回,见他拿着金苹果讨何晴路欢心,便无奈地摇头。这施家人怎么一个“怪”字能形容啊!见宋鹤望匆忙离开了崔家,叶祠却转身找他的小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