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5
白,没立场过问他们拍摄,一竿子都不参与。谭岳不求他去,反倒是很自以为是地让他放心把一切都交给自己。谭岳拿到宏新给投的钱,立刻放在银行冻结。而偷梁换柱地代之以自己准备好的资金来供剧组拍摄。那笔钱,账面上除了数字看不出其他什么名堂,谭岳嘴上说要小心翼翼地去推查,不过也苦恼外人若不了解邵、余、凌三家的商业机密,根本无法下手查验。还在温水煮青蛙地拍摄中,这种家庭伦理剧大冲突没有,都是鸡毛蒜皮,无波无澜要命的是磨人。四月开始拍摄周期是三个月,凌青原这个男主演每天都在卯着劲儿,进度也过了一多半。他按照之前和袁薪的约定,抽出戏份少的一天去同样在承平市取景拍摄的都市情感电影拍摄现场探班。大概片子是偏向悬疑冷色调,片场氛围十分压抑。凌青原去的时候,在拍女主角对男友发脾气的戏,大概都是年轻演员的关系,俩人吵得很凶也挺作,都相当不入戏。导演没喊停,演员硬着头皮撑下去。凌青原走到袁薪身边,问他有没有戏。袁薪说,他自己演的是丈夫,还得再等等。两人随口聊了两句,就都往监视器那边看。低气压中心是在导演和编剧身上。凌青原问袁薪,手头的剧本,女主角为了报复丈夫,还是采用出轨的方式吗。袁薪回答是的,故意接受了第三者的性-迫害,让男朋友带绿帽子,报复他不爱自己。凌青原无奈地摆了摆头,去找孔节。孔节从里到外都挺冷,他看着摄像机前演员的表演,就像在看一团糟烂不堪的垃圾。好像戏中一次次被人上的不是女主角,而是他的辛劳果实,他的作品。这像是一种已经绝望到极点,自暴自弃,反复强化暗示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就像一个女人被强-jian时,努力让自己相信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看见凌青原来了,孔节也往后站了几步。“改了相当多?”“几乎没什么剩下。”“导演还是制片人?”凌青原问。“都差不多了。”孔节毫无情绪波动地应道。嘲讽地笑了一声说:“我都快要习得性无助了。”凌青原问他这话该怎么做何解,孔节解释道:“就是不断地挣扎,从来没有得到过积极反馈,不断努力,只有一次次的失望。”一个片段结束,凌青原看着场边叽里呱啦乱叫的马河海,满脑肥肠地骂着演员却完全牛头不对马嘴。他明白孔节应该是和马导斗争过很多次,想要坚持自己的剧本不被修改,结果都被他压在了五指山下。“不只是这一回。从一开始我生的几个孩子,好像刚出世,就被人拐走了。”孔节惨淡道:“而这次,只是被卖到窑-子里,更加惨不忍睹罢了。”凌青原皱眉,觉得他状态不对劲。他听见孔节骂马河海完全把原剧本给架空了,只提取里面有口味的环节,凑成rou-片。他声音说得不小。凌青原能够理解,作品被人恶意篡改的绝望。他不确定马河海能不能听见,或者说两人关系已经恶劣到破罐子破摔,当面打脸的地步。另一边的马河海,似乎变本加厉颐指气使地命令演员,该如何演,怎样这般。孔节干笑一声,他眼镜后面的脸白无颜色,形同抽走了全部血液与希望的骷髅:“哼,这样对我的……剧本,早晚我别怪我冲动用事。”“孔节?”“连骨rou都没了,还要皮囊干嘛。他若买椟还珠,我也只好玉石俱焚。你说是不是,鹤白。”“孔节,实在不行,转签改投吧。”凌青原意识到孔节的症结所在,他是憎恶自己的剧本屡次三番地为别人做嫁衣,一次次被篡改得面目全非。“宏新买断了我五年的剧作权。算了鹤白,想摆脱,总有办法的。”孔节深出一口气,转头看着旁边面有忧色的青年,扯着皮rou笑了笑:“亏你这么担心我,我还得叫你帮我个忙。”凌青原问他是什么。“把借我用一用。”孔节说,听闻对方回答这戏本来就是他的剧本,谈何借用,孔节轻拍了程鹤白的肩膀,一掌五指像是空橡皮管似的绵软无力:“你是主演啊,当然得征求你的同意了。然后还得提前说声抱歉。”凌青原想他可能要改剧本或者其他,点头答应了。劝他这精神状态还是不要留在片场了,最好回去休息调整一下。孔节却说,一闭眼想着都是被切成丁切成块,扔进绞rou机里的剧本,还不如在这里亲眼看着,安心。一辆奢华至极的轿车驶离高墙,瞬间提速,恨不得全速行驶以尽快摆脱污秽不堪、圈养着大批渣滓败类的铁牢笼。不,应该说这两轿车和它的主人出现在这里,本身才是真正让人不解。宽松的真皮后座有两人,短裙装年轻女人刻意捞起从肩上滑落的长发揽过耳后,侧头挑逗地望着旁边的年轻男人。年轻男人随体格偏瘦却英朗挺俊,最让人无法招架的是他沉默不语时眉间带出的冷厉,好像把一骨子的任性化成了刀锋。女人心里亮堂,知人不在年岁,而在他常年于商业贵胄间辗转悠游,历练出来的尖锐和放纵。他当然可以肆意妄为,可以刻薄寡恩,可以出言犀利,因为他有这样的条件。这个男人,与之前她那个柔韧朴厚却锋芒内敛不改桀骜的年轻男人孰有魅力。女人时常会情不自禁地比较。容貌上不落分毫,各有千秋。握住这两个男人,是手持不同的刀,要么被利刃所伤,要么被无形的刃气所伤。“您这么坚定地想找到他‘虚伪’的证据?”凌道远知道苏沁馨一直在打量自己,依旧如雕塑般埋头在合页文件夹里。他用笔在档案似的纸页上轻轻勾勒,高光圈出了“陆有深”,备注一个记录在白纸黑字上的日期:二零一五年六月十九号。街头的混混,监狱里的流氓。在井字格里被关了快一年,满身不败类味儿。凌道远作呕地把那个丑陋的囚犯从脑海里挥去,只是想着这一趟来得值……不,该说他想到得太晚了,早知这般,早该如此。苏沁馨没有随凌道远一并去探监,这位公子哥到底在调查什么,她吃不准,不过好像都围绕着她之前的“男朋友”。当然,其实他们完全没有男女关系,除了拉了几次手,寡淡得比水还干净。“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问过我很多次了,多到我都要以为你也爱上他了。”苏沁馨假装吃醋,酸溜溜地说,话音未落就被旁边的公子哥刺了一眼,立刻把娇嗔收起来。“他是个很漂亮的男人,我指的不是长相,而是他做事。待人接物挑不出毛病,任打任挨也不还口,装相得精妙绝伦,讨巧可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