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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使走了齐骛,云鹤便全心面对太医令的诊疗。太医令也陡然一松,一边扎针还能一边与云鹤说话:“赫大人您这小护卫还是挺忠心的!”“嗯。”云鹤闻言缓和一笑。轻络知道云鹤并不是真要齐骛出来买瓶蜜,只是为了支开他而已,便带着齐骛晃了好几个店。“轻络jiejie,”齐骛拉住她,“我们买了蜜快些回去吧,别个东西改明儿也可以来买的。”“小少爷闹着要吃枣糕,夫人让我顺带去成衣店催催这一季的衣衫,孙伯……”轻络念道。“那……”齐骛有些着急,“不若我赶去商行买了蜜先回去,你慢慢买?”“小马儿,你是关心则乱了。”轻络只能道,“你不懂医术,站在那儿横眉竖眼的反而影响大夫看诊。”“可是,”齐骛道,“大夫诊疗是最好下手的一处,我得再一旁看着。”“你放心,”轻络一笑,“皇帝派来的,哪里容得有闪失。”果真是小狼狗,对云鹤忠心得很!轻络之所以这么放心,那是因为没有齐骛在身边,太医令要做什么手脚,云鹤都能放开手脚轻松制住。齐骛犹豫驻足。“你若是那么一吓,大夫惊慌之下扎错了该如何?”轻络道。“好。”齐骛妥协,随着轻络在大街里晃。两人在街里徐徐走过,错身而过的一辆马车车帘飘飞,坐在里头的人只那么匆匆一眼,便微有诧异。他叫停了马车,跑过去再寻的时候,却是再没找到那人。是长相相似,还是真的没有死?他环视四周,最后还是踏上马车,决定得查一查。齐骛被轻络带着绕着京都晃了一大圈子,回到府里的时候,云鹤正捏了药盏喝着。齐骛老远便问到那股恶心的味道,便眉头一皱将蜜罐放到他旁边桌案上:“大人,苦不苦?”太医令看了他一眼,这么人高马大的怕苦药?“你尝尝?”云鹤将药盏往他那儿让了让。齐骛自然是不可能去尝的,立马用勺子挖了一大勺蜜候着。云鹤失笑,逗不得啊逗不得!也就是这药有些烫,他才边吹边喝,慢了些。他捏着药盏轻轻晃了两周,吹过两口气一饮而尽,正想与他说这药不苦,那头便将一勺子蜜凑到他嘴边。云鹤:“……”齐骛巴巴地看着他,勺子轻轻往他唇上碰了碰,示意他张嘴。太医令有些诧异,可多年以来的经验令他立马一垂头,脸色恢复如常,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常在后宫和各达官贵人身边晃,什么样的事情没看过?他一个转身,借故收拾医药箱。太医令如此识时务,可他身边的御医却不这么想,一脑门子的八卦盘桓着久久散不去。云鹤对着如此热切的眼眸,脑门一热便张嘴吃了。吮了一下,见齐骛还那般看着他,云鹤便冲他点点头:“嗯,就是这样的蜜,买对了。”齐骛顿时松了一口气,嘴角也跟着弯了弯。太医令见没东西可收拾了,便只好对大司农行礼:“赫大人,今日的诊疗就到这里。”“多谢太医令大人。”云鹤起身,“轻络,送太医令大人和御医出府。”太医令离开大司农府回太医署的路上,特特交代小御医,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从嘴里传出去,这是保命法则。这位小御医表面上点点头,心里却是不以为意,一回医署公舍便与同舍的御医学了一遍,末了还关照一遍,不能外传。同舍的御医正努力与少府下织染署一名女官套近乎,于是,大司农与护卫之前的亲昵都被这位御医添油加彩说了一遍。末了,也如那位小御医一样,关照了一遍,不能外传。于是,这等不能外传的传闻便一传十十传百,连皇帝都知晓了。若要问皇帝,大司农身边的小护卫长什么样子,他肯定是不记得了,可他唯独记得那双手。玄色的缎子上,衬得那双手白皙而修长,清瘦却有力。自冝佷之后,皇帝还没有寻到一双可替代的美手,后宫里不乏美手,可都是女子的手,太过柔软。他现下迷上了拥有美手的男子,纤瘦却有力,柔和却又阳刚,令他欲罢不能。皇帝兀自想着那双手或推拒,或顺从,或撩逗……可谓百般姿态,千种风情。近侍连喊了几声,皇帝才堪堪回神。“皇上,赫大人若是听到了这些个传闻,说不得会不高兴。”近侍道。“对!”皇帝气道,竟敢编排他看上的美人!他大掌一拍:“给朕查!看是谁传出来的!严惩不贷!”“是!”近侍也被皇帝这等突如其来的气愤吓了一跳。这么一件小事,如何用得着抬这么高声量?不出两日,太医署的御医便换下几个,道是口德有亏,至于去向,无人得知。待云鹤知晓此事的时候,已是好几日之后。大司农府重规矩,没什么人敢如此谣传,云鹤还是从朝臣口中听到了只言片语。下朝之后,裴盛与云鹤一同走出殿外,见大司农家的小护卫又巴巴地在那儿候着,便意味深长地一笑:“要说护卫,当数大司农家的最好。”云鹤扫过他一眼:“不及大司徒护卫众多。”裴盛正要拿喂蜜之事说道说道,却是被皇帝近侍叫住。“大司徒,”近侍道,“皇上特令不得谣传。”裴盛诧异皇帝会这般偏帮大司农,仅仅因为大司农能帮他丰盈国库?可皇帝一向不信任寒门子弟,齐鸣便是一个例子,再有功劳,也迟早是要被皇帝踢走的。满腹的心思最终没露出一点,裴盛只笑笑便离开了。“赫大人,”近侍行了一礼,“皇上有请。”云鹤谢过一声,由近侍带路绕过大殿往后走。他思来想去,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小议,如何就突然传唤他?没走多远,云鹤突然警觉地站定,转身对齐骛道:“你去宫外马车里看看,点心盒子里的荷花酥还有没有。若是没有的话,你便赶着马车先去街里买一趟,我下午定是要吃的。”齐骛稍是一顿,今日点心盒子里根本没有什么荷花酥,且自他进大司农府以来,从未见过有什么荷花酥。他看了云鹤一眼,什么都没说,简单应了一声便出宫了。云鹤心里稍稍舒了一口气,转身与近侍继续走向议事房。到议事房跟前,近侍通报了一声,云鹤才走进去。“赫爱卿,坐下说话。”皇帝待云鹤行礼之后,便一指侧旁座椅。“谢皇上。”云鹤只消听得这般言语,就知今日传他过来与朝政上无关。“太医署去大司农府有一阵了,赫卿感觉可有好一些?”皇帝问。“谢皇上关怀,”云鹤又叩谢,“兴许诊疗时日还短,臣还未有任何感觉。但我罗那太医署的医术是最精湛的,相信耐心等上一等,必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