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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房间的东西。江阆的东西大多比较杂乱,他因为吃穿不愁,所以兴趣爱好什么都是来得广泛而热度短暂,纸模、小型的机器人零件铺在桌上,书架上则是杂乱无章的塞着从大学的专业书,到杂七杂八的武侠。算起来画画倒算是除了大学专业外,他最正经学过的东西了。搬家的师傅很快就到了,江阆把整理出来的东西全让他们打包运到红叶小区,最后剩下一个——他昨天兴致之下的画,他自己带走。江阆离开江家的时候,朝着江情房间的窗口挥了挥手再见,知道他姐肯定在看他。·因为要完成周末积攒下来的任务,孟垣早上一直忙到十点多才稍微休息下来,他打开手机,发现新室友给他发了条感谢早饭的短信,而孟垣因为昨晚的事对江阆略有心虚,便只简短的回了一个“嗯”字。退出短信页面的时候,孟垣免不了看见下面紧跟着的他上一次发给付禾骞的短信。他想点删除,却不小心点进了界面,无数条他以前和付禾骞通讯的短信扑面而来,看着十分刺眼。孟垣咬咬牙,删除了所有的短信和通话记录。然后看着付禾骞的手机号码,到底还是没能狠心做到最后一步。孟垣不是那种能够假惺惺的说“分手后还是朋友”的人,付禾骞也不是。所以他们心里都默认,分手即是诀别。这下他十一点半下班也不用去找人了,直接回家吧。分手这种事,刚开始时可能感觉毫无影响,他们两个人本来就都不是话痨,所以有时候忙起来一两个星期都不联系也不是没有的事,所以一时间孟垣走路时,喝水时,上课时会忘记他和付禾骞分手了的事情,然后他便会自虐般的提醒自己。孟垣回家刚进门的时候,视野之内并没有看到江阆的身影,然后他就听见了客厅方向传来的椅子挪动的声音。顺着声音,孟垣走了两步,看见江阆正在往客厅的墙上挂一副油画。注意到孟垣回来了,江阆微微转了一下身子,和孟垣打了个照面。稳重,一定要稳重,江阆说:“我觉得之前挂的字画不是特别适合,就自作主张用了自己的画,你看还行吗?”孟垣突然回忆起一个多月前帮于露带着学生去慈善画展的事,当时他在里面面对着一众享誉国内的名画,内心十分茫然,如今——还是很茫然。他之前也没注意到客厅挂的什么画,合适不合适,江阆这个懂行的说的肯定对,所以他只是稍微瞥了眼油画,便准备附和说好。没想到,看到画的时候,墨色的夜空上云层遮住了月光,只剩下几颗或明或暗的星星,竟依稀有点像人类的眉眼。他突然有种说不上的感觉,觉得这幅画有些莫名熟悉。“挺好的……”孟垣怔怔的说。江阆听闻,转过身去忍不住笑了,然后手略一抬把画扶正,说:“那就行。”这幅画是他自从见了孟垣之后就心心念念有的想法,偷偷的将心上人的脸藏进广阔无垠的夜空中,直到黎明拂晓。江阆早上画画的时候,就分心在想,怎么让孟垣对自己产生非分之想。想来想去,还是先秀技能吧,表示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变态家里蹲。“东西搬好了吗?”孟垣问。江阆嗯了一声。“中午吃什么?”孟垣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问道。江阆一步从椅子上跨下来说:“我从楼下的饭店点了两个菜,一道酸菜鱼,一个蔬菜汤,你看有什么忌口的吗?”孟垣只当江阆是初来乍到的,和他客气,于是说道:“你觉得昨天那顿还行的话,以后家里我来做饭,用不着破费。”江阆觉得直接答应下来,不太合适,虽然他很有这个冲动。但是,两个人毕竟住一个房子,分开来吃饭也很奇怪。他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孟垣见江阆没说话,就当他答应了,顺口问道:“饭煮了吗?”江阆:“……”又忘了。最终还是在人家外卖送到家之后,孟垣又点了两份炒饭。两个人一直折腾到将近一点才吃完午饭。就这样,生活过去了好几天。孟垣觉得几天相处下来,江阆这个室友还不错,虽说不怎么说话,但并不难相处。就是有点地方有点奇怪,比如说和江阆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他就觉得对方应该家境不错,相处下来更是觉得这人来历不明,不过他一向不喜欢探究别人的隐私,是故也没再多想。这天下午上小课的时候,孟垣有意识的点了林原书的名字,对方站起来后并不说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正视孟垣,直到后桌的女生小声提醒,才动了下嘴唇说了答案。孟垣让他坐下,没有多说什么。由于孟垣是最后一节课,他也没多拖课,铃声响了后,就宣布了下课。然后在一片欢呼声中,有条不紊的把作业布置给课代表写到黑板上。由于孟垣年轻,长相气质也不凡,性子也不急躁,在学生里很受喜爱,基本上下了课都会被不少学生围着问题目。终于解答完最后一个女生的问题,他发现教室除了那个女生,就剩下班上几个认真的留下写作业。一时间,教室安静下来,孟垣轻叹一口气离开了,回办公室边收拾东西,边考虑下班之后做什么。他四年来固定的活动已经结束,对于这件事,他想自己大概会需要一段时间来强迫自己记住,并接受这个事实。这么一想,孟垣想,明天是周末,那就去酒吧吧。但是现在时间还很早,外面天都还亮着,孟垣先回了家。到家之后,没有看见江阆的人,孟垣下意识的愣了,平常他下班回来,都会看见江阆在书房——已经改成了画室,画画,他有的时候也会直接拿本书坐在里面看一个晚上,时间倒是很容易就打发了。孟垣走到画室,江阆的画板用画布蒙着,周围堆满了各色颜料还有废弃的画,而他昨晚没看完的书也反着倒扣在小桌上。他有的时候看书时,会因为书上的一个句子,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付禾骞。其实冷静下来想想,他和付禾骞虽然分手了,但并没有太撕破脸,与其说他不喜欢分手后还做朋友的矫情话,倒不如说其实是他心底对付禾骞放不下,所以不想再联系,怕自己会忍不住挽留。四年来,周围朋友了解的,知道当初是付禾骞倒追的他,不了解的看他爱护付禾骞的劲儿都以为他才是主动的那个。说到底,他对喜欢的人,就会非常上心,不会计较谁更喜欢谁,谁为谁做的事更多这些事。话说当初答应付禾骞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想到能谈四年这么久,以至于他几乎觉得两个人会这样一辈子了。甚至在付禾骞对于他提出同居,就一口回绝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两个人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