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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

    主人先行一步便好,”她冲那富家子说,“婢子会小心不伤到她的脸。”

那富家子弟似乎很信任黄衣女的能力,二话不说就招呼人拖着那半死不活的伤者沿着原本的路线走了。

街上剩下的人,也大多趁机溜了老远,只剩几个胆大的从楼中或者巷口探头探脑。

在这样的情况下,几丈开外那个提着只小酒坛悠然站在街心的老妪便尤为显眼。

姜云舒心中一动,错后半步,险险避开黄衣女袖中飞射而出的红绫,灵力注入剑鞘,向上一横,荡开红绫末端的金坠,忽然笑道:“老人家,帮我个忙去救个人可好,回头我请你吃飘香楼的rou饼!”

老妪枯树皮似的脸上没有什么明显变化,只把耷拉的眼皮幅度极小地抬了抬,好似在迟缓地思考,半天,才慢腾腾地嘟囔:“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知道尊老,唉,我这一把老骨头还得……罢了罢了,小姑娘,老太婆不爱吃饼,你还是请我吃酒吧!”

她说前一个字的时候人还在原地,可一错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见,声音远远地从方才那几人离开的方向传来。

黄衣女容色一厉,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壮汉便欲动身去追那深藏不露的老妪。

姜云舒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翻手拍出一张符咒:“这位仁兄,竟然宁可去找老妇人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眼光当真堪忧!”

符咒当空爆开,方圆一丈之内,像是竖起了一道无形墙壁一般,令人无法出入。

姜云舒笑嘻嘻地站在原地,她虽然不知道叶清桓为何逼着她精研这壁障之术的施咒解咒之法,不过今天一用之下,确实觉得效果非凡,便得了便宜还卖乖地笑道:“你们真不应该随便欺负比自己修为低的,看看,这回就踢到铁板了吧!”

说完,从储物手环里捏出来一只扑腾得正欢的纸鹤,手掐咒诀冲它说了几句话,等它拍拍翅膀飞了,才大发善心补充了一句:“我劝你们别折腾了,这符咒是我师父特意教我画来防身的,效果还得持续小半刻呢,没有特殊的法门是解不开的。”

而叶清桓这会正在客栈百无聊赖地养神,突然被传讯纸鹤扰了清梦,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循着它的指引找到姜云舒,却发现她正坐在路边房顶上,居高临下地瞧着被壁障术困住的一男一女。

他一眼扫过,立刻烦躁起来:“这都什么东西,看起来就不是好人,我怎么一会没照看到你,你就跟这种恶心人的废物混到一块去了!”

姜云舒从屋顶蹦下来,掸了掸身上的浮灰:“师父啊,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们混到一块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别随便败坏我的名声。”

叶清桓冷笑:“就你那死皮赖脸的架势,还有名声?”

两人你来我往地嘴贱,很是旁若无人。

这时,旁边突然闪过一道刀光,带着尖啸风声横劈而至。

姜云舒连忙躲到叶清桓身后,探头叫道:“哎哟,壁障术的时间到啦!”

刀光转瞬逼近,又乍分成千百道亮得刺眼的残影,其间迫人灵力铺天盖地倾泄下来,身处刀意正中,只令人觉得天地失色,日月黯淡。

叶清桓素问剑在手,在漫天刀光中轻描淡写地点了一下,只听叮的一声,刀势戛然而止、灵力崩散,那挥刀的壮汉连退几步,一口血喷了老远。

叶清桓手中暗光不过一闪,便又归于鞘中,他单手执剑,看也不看对手,先把姜云舒从身后拎出来,咳嗽了两声,不耐烦地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俩人怎么这么烦人!我伤还没好全呢,一使劲就浑身疼。”

……敢情人家偷袭还得照顾你的身体状况。

姜云舒估计天底下能把这话说得如此自然而然的,可能也就她这比大家闺秀还娇花的奇葩师父一个人了,只好言简意赅地把方才之事叙述了一遍。一转眼,瞧见巷子口慢悠悠地探出来长长短短的几条影子,便迫不及待地介绍起来:“师父师父,这就是我说的那位老人家,她可厉害啦!”

叶清桓变脸比翻书还快,刚一瞧见那深藏不露的老妪,便收敛了心不在焉的姿态,待到目光和对方相接之时,更是微微颔首示意。

他生来任性,这番举止已经是看在对方比自己修为高年纪大的份上,表现出了礼节上的尊重。

老妪点点头,像是没看见偷袭不成的两人似的,慢腾腾地朝姜云舒走过来。她身后跟着方才离开的几个人,除了黑布套头的伤者以外,其他几人都是目光呆滞,行动僵硬,仿佛几具会走路的尸体。

她在距离姜云舒几步远处站定,佝偻着腰咳嗽了两声:“小姑娘,答应我的酒呢?”

姜云舒也心有灵犀地把偷袭不成正憋屈着的两个人抛到了脑后,立刻笑嘻嘻地说:“老人家放心,我这就去给你买,不知你是喜欢什么口味的?烈的还是淡的?果子酿、女儿红还是烧刀子?珍奇仙酿我买不起,十坛八坛镇上的凡酒还是没问题的!”

叶清桓听得简直要扶额。

老妪瘪着嘴嘟囔了一句什么,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转:“小姑娘倒是狡猾,罢了罢了,老太婆不和你计较。”她把手里的小坛子放下,拐杖夹在腋下,伸出双手比划了个“十”字:“就向你讨十坛好了,五坛竹叶青,五坛玉髓酒,都要玉福楼的陈酿,你快去买来,我可就在这等着!”

说完,意味不明地转向叶清桓,没剩几颗牙的嘴巴咧开了个古怪的笑容:“老太婆今天心情好,不如就帮你把这两人一起解决了,也省得你再沾因果。”

那黄衣女和刚刚出刀偷袭的壮汉闻言,身体仍是呆立在原地不动,喉咙里却破了音似的挤出奇怪而惊恐的声响,姜云舒被怪声吓了一跳,这才发觉那两人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被老妪用了哪种隐秘的法子制住的。

叶清桓将她往一旁推开,让她先离开这是非之地,随后面上又浮起漫不经心的神情,淡淡道:“不劳前辈费心了,所谓因果,说到底不过是天道昭彰、善恶有报,天底下又有谁真能全然避开。更何况,我未行亏心之事,就算教训了这种为虎作伥的废物,又何惧之有。”

言罢,走到被制住的两人跟前,剑虽未出鞘,凌厉剑气却已刺入两人丹田。

他毫无兴致观赏两人丹田被毁的后果,从储物袋里摸出两张符咒,抛到对方面前:“化水服下,可改换形貌,躲开仇家,找个地方安生过日子去吧。”

似乎觉得这句话说得太正经,不符合一贯风格似的,他想了想又补充:“别再出来招惹别人,烦死了。”

他话音刚落,老妪也将禁制解开了,那两人修为尽失、丹田受损,此时不禁满面痛楚之色,冷汗将衣裳都打湿了,可即便是这样,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