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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睡?”楚清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果然早就过了他固定的睡觉时间,不过这些条条框框的固定时间,从来都不能套用在“想念单冽”这个选项上。楚清闷闷地回答他:“听不见你的声音,我睡不着。”单冽好像走去了清静的地方,在一片安然无声里,问他:“现在呢?”低低的声音很有宠溺的味道。楚清懊恼地咬住被子:“更睡不着了!”单冽在那头低声笑出来。楚清不许单冽挂电话,要听着他那边的声音才能入睡。单冽就一直保持通话状态,随身带着手机去加班。楚清倾听着那边机器的轰鸣声,钢铁构件的碰撞声,混凝土泵的搅拌声,听着听着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睁着眼睛做梦,面前都是烈阳下粼粼飞溅的白色泡沫,单冽拿着皮管子在工地的空地上洗车,喷泉一样的水涌,扬洒在裹满泡沫的黑色车身上,撒下雪雪白白晶晶亮亮的星点。他在树荫底下看他洗车,被溅了一衬衣的清凉水沫,气得他上前抓了皮管子往罪魁祸首身上扫射。空气中成千上万分散的细水珠弥漫出一弯浅浅的虹彩,绚丽得令人发怔。手上的皮管子被单冽抽走了,淋得湿漉漉的单冽揽了他的腰,开驾驶座的门把他安在座位上,伸了手背给他擦晒得通红的汗脸。他的手凉凉的,带着柠檬香的潮湿泡沫,背脊弯成一道好看的弧线,逆光在上边儿散步。他在心里发着热。他伸出手,摁了单冽的肩膀要他蹲下,然后他坐在高处探着身子,低下头,一片雾蒙蒙的泡沫虹彩,吻他。单冽的唇那么烫,僵了一瞬,就是温柔地回吻。姿势那么别扭,可单冽举起手臂,把高高在上的他拥吻在怀里,竟然,刚刚好。对于高三学子来说仿佛长无尽头的阒黑在高中毕业会考结束的那天,提前乍泄出一丝天光。程放做完了会考试卷就回到教室帮班长和学习委员做值日。擦完最后一块小黑板,倒完最后一篓纸团,拧上风扇停止最后一片风叶的旋转,教室里最后只剩程放一个人。程放靠在课桌上,脑袋压着胳膊,沉静地检阅桌面上他和楚清曾经涂鸦下的公式与几何。窗外虫鸣声燥乱,又将是一个知了停满香樟树的夏天。可这个夏天再没有他需要等的人。突然就从极近的地方传来柳修豪疑惑的声音:“这个反函数的值域和定义域都解错了吧?”说话间的热气都喷到他脸上。程放倏地抬头,就和柳修豪的鼻尖顶在一起,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前座,和他脑袋抵脑袋地一块儿研究桌面上的涂鸦。程放拉开距离,愣愣看他:“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已经去A大集训了么?柳修豪笑:“你在这儿,我不在这儿该在哪儿?”他说得那么自然,声音动听得像一首诗朗诵。程放的眼神不自在地落到他肩膀上,想起除夕那晚抱住他的肩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场面,真是觉得……妈的……太丢脸了!柳修豪随着他的视线瞟了眼,拍拍肩膀戏谑:“别怕你心碎没人帮你擦眼泪,风里雨里,哥的肩膀借你!”程放尴尬地捶他一拳,红着脸搔首挠耳:“那个……那天的事儿……谢了啊,以后有需要哥们儿的地方,你就吱个声……”柳修豪却反手握住了他捶在肩上的那个拳头:“程放,我真的从来没把你当作哥们儿过,就像你从来没把楚清当作哥们儿那样。”程放的脑筋转不过弯来:“你什么意思?”这是……从A大特意赶回来搞绝交的?柳修豪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张四折的表格,展开来,是一张高考志愿填报指南,详细地预估了程放高考每一门科目的分数值,根据每一分数段的可能性,对应地分析出程放适合投档的A市大学及专业,同时精确预测了投档成功率的百分比。柳修豪拿了程放笔盒里的笔给他划重点:“程放,你说过的,我让你别走你就不走。”程放看着那张志愿指南,更加疑惑:“到底什么意思啊你?”柳修豪抬头:“程放,我以前一直以为,‘喜欢’就像脉振磁场的动势一样,可以自然而然分解为两个幅值相等的旋转磁动势和,这两个旋转磁场在转子导体中正转、反转、互相作用,就能自然而然产生电流感应。可大概是我们之间的磁阻太大,你好像一直感应不到我的振幅……”程放郁闷了:“说人话行不?”柳修豪直视他,严肃,真诚:“程放,我一直把你当作我喜欢的人。”他说得真挚又深切,眸子里没有惯常的狡黠、戏谑、嘲讽,只有涌动的沸腾的关不住的炽热。程放被他猝不及防的表白震得手足无措。僵硬。环顾空无一人的教室,柳修豪说:“现在,这个气隙里,只有我与你的磁场和。你能感应到我的振幅了吗?”程放继续僵硬。僵硬到心脏,到血管,到神经末梢,到四肢全身。柳修豪从课桌间靠过去,伸手拥抱他,抓着他一动不敢动的手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就是我需要你感应的地方。”两颗心,同步跳动一样的振幅。楚清从会考试场出来的那一刻,候在校门口等着他的是心心念念想着的单冽。单冽在熙熙攘攘的学生中找寻他的身影,锁定之后就再也没移开目光,安安静静看着他从人潮人海里跑向自己,然后张开雪白翅膀一样的双臂,圈住自己的脖颈,偎进自己的怀里。单冽回拥他:“毕业快乐。”此拥抱仅持续了十秒,楚清就恢复了理智,脸烧得冒起烟来!却没像以前那样一有外人在就推开单冽,而是赶紧埋了脸在他肩膀上当鸵鸟,埋得死深死深,就露出两只红艳艳的耳朵,从耳根红到脖子里。单冽对他的反应有些惊讶,伸手挡他的红耳朵帮他做掩护,笑着,帮他打开副驾驶座门:“接你回家。”“我爸早上说了来接我……”楚清有些犹豫,抬头扫一眼人群寻找楚爸的车。校门口人挤车杂,单冽不由分说把他护在身侧,塞进车里:“我都和他说了。所以我能来接你。”楚清觉得这句话逻辑有点儿奇怪。都和他说了?所以能?单冽的车子没有像以往那样开到小区门口的树荫里就停下,而是一直驶到单元楼底下。楚清和单冽在车里吻别以后,单冽却没有离去,把车停到车位上,下车到后备箱里拎出一个行李袋来,锁了车门就往楚清站着的楼梯口走来。楚清一眼不眨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上的行李袋,有什么喜悦的期待又带点不可置信的忐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