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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干什么?”赵合桃攥着裙子:“我说过,你若是不答应娶我,我就逼到你答应。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这番话由她这般楚楚可怜,带着点娇滴滴的口吻说出来,很难令人不动容。陆子游心情复杂:“赵姑娘,你戏文看多了吧?”“……”赵合桃用乌沉沉的大眼睛瞪了他一会儿,撇嘴,“陆子游,我不是来同你商量的,你若执意不从我,我就……”陆子游微微挑眉,等着她的下文。只听“锵”一声,雪白的长剑从包袱里抽出。冷倾衣下意识伸手挡住陆子游。然而这剑并没有刺向任何人,赵合桃架在了自己修长的脖子上。片刻后,是接连不断剑回鞘的声响——冷家军拔剑的迅速也相当快。“要么娶我,要么就看着我死。”与赵合桃漂亮的外表形成反差的是,她对自己没丝毫怜惜。剑刃抵着细腻的脖颈嫩rou,很快就划开一条红线。新鲜的血液淌到剑身上,浓郁的热血瞬时温暖了寒凉光亮的铁片,多余的血则流进了她散发香气的衣襟里。陆子游原本以为赵合桃顶多闹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没料她竟来真的。他满脸愁容望向冷倾衣。“赵姑娘,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到三更你想死也死不了。”说话间,冷倾衣已夺过了她的剑。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出手之快,让人许久才能反应过来。陆子游一颗心落地,喘了口气,调侃道:“冷阎王的名号,原来是这么来的。”冷倾衣冷冷瞟他:“陆公子既然这么舍不得赵姑娘死,何不干脆答应婚事呢?”“我是怕生灵涂炭啊……”陆子游抬起头,口中冒出白汽,样子无奈又高深莫测。自杀不成的赵合桃捂着脖子,蹲下身,葱白的手指间染得通红。“赵姑娘?”陆子游担心她失血过多,转身向后望了望,而后对冷倾衣道:“找军医给她看看。”“你跟我说话?”冷倾衣握着那柄滴着血的剑。“卿云……”陆子游先服个软。他见赵合桃单手撑地,开始挣扎,忍不住想去扶她。冷倾衣拨开他,命令两名士兵就地给赵合桃包扎伤口,并带她去休息。“行军在外,每个士卒都要学会包扎止血,随身裹带纱布药瓶。陆公子,你还是先为自己cao心吧。”冷倾衣不客气地把他拖进将军专属的宽大马车里。出身制|毒之家的赵合桃,哪里需要普通的止血药来治愈伤口,她趁人不留意就不知从哪摸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药丸入口即化,赵合桃闭着眼睛调了调内息。白纱布底下的血rou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恢复,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完好如初。她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盯着陌生的马车车盖,苦笑了下。方法是拙劣可笑了些,可她到底还是成功留了下来。*出发前。赵浅昆破天荒的踏进赵合桃房里,交给她一把剑。“必要时,你用此剑自残,陆子游心慈手软,定不会坐视不管。”赵浅昆拔出剑,弹了弹脆薄的剑身,“我已涂了许多药汁在上面,伤人的同时,救人的药也渗入内里。”他取出三颗回命丸,郑重按进赵合桃掌心:“你有三次机会,三次不成就回来罢。”赵合桃木讷的听他说了一会儿,然后抬起眼帘:“兄长,你有你的大业,你有你的抱负。我知道,你一心渴盼得到皇权,九五至尊。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meimei——我,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呢?”赵浅昆动了动腮帮子,未回应。“我不想当什么武林第一美人,天下有多少女孩比我美,比我丑,我不在乎,我不关心。我出生在武林世家,看起来风光无限,从小就没有人敢欺负我,因为骂我们的人都被毒得半身不遂。但是,兄长,我没有朋友,我一个朋友都没有。你也没有,你整日守着复仇大计,把自己好好一张脸弄得面目全非,半人半鬼……”“住口!”赵浅昆眼神阴鸷,全无血色的面皮泛青发灰。他如枯枝般的手指蜷曲在一起,像两只丑陋而锋利的钩子,随时可以钩破皮rou,取人心肺。谁能想到,这样恐怖的怪物曾经亦是美男子的代名词。在淮北才子佳人遍地之时,十四岁的赵浅昆出挑到鹤立鸡群。当年武林评选首届第一美人,赵合桃过了初赛就不愿意再去,赵浅昆却顶着她的名字男扮女装夺了第一,拿到了令武功大增的奖品——千年雪莲。只是长期痴迷制|毒和试毒,赵浅昆的五官逐渐被扭曲得奇形怪状,皮肤亦粗糙不堪。要不是赵合桃与他朝夕相处,怕是也不敢将眼前可怖的赵浅昆和十四岁风靡一时的美少年赵浅昆认做同一人。相由心生,十四岁时,少年赵浅昆过的是什么日子;而十四岁之后,他过的又是什么日子?赵合桃知道,但她不愿接受。*骆秋上了山,目光在山顶梭巡一圈,就轻松寻到祈愿树。气喘吁吁的白羽飞随后跟上:“骆公子,你等等我!”径直走到飘着彩条,满树红袋的大松树底下,骆秋回头:“白公子,我早提醒你了,山路要慢慢走,是你偏不听。”白羽飞为了展示自己高超的轻功,放着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左一脚树枝,右一脚石块的上山。刚开始耍帅耍得还很流畅,但越到后面越吃力。随着高度增高和陡度增大,白羽飞从耍帅沦落到了挑战自我极限的地步。他本想算了,但骆秋一个轻轻鄙视的眼神,就让他不得不咬牙坚持。“据传,祈愿符挂得越高越灵验。”骆秋两手揣在棉袍袖子里,说这话的时候,拿眼斜睨着身旁直喘气的白羽飞。白羽飞咽了咽口水:“当真?”“你还飞得上去吗?”骆秋直接忽略他明显多余的问题。膝盖打颤的白羽飞,难得犹豫了会儿才开口:“这,恐怕……”“算了,就知道你不行,还是我自己爬吧。”骆秋搓搓手,走到树干前,准备爬树。被说不行的白羽飞顿时急了:“谁说我不行!我这就上去给你瞧瞧。”他运气,踏着树干就要飞上去,但刚使劲,就腿一软,跌到了地上。骆秋在旁边叹气:“唉,冷家军也不过如此。”这下白羽飞真急了:“你可以说我,但你不能说我们冷家军!我一人不能代表冷家军全部,请你收回你方才那句话!”“白公子,没记错的话,你之前说过你是冷将军的暗卫。按照常理,你的武功应当是冷家军里比较拔尖的吧……”骆秋有理有据。白羽飞坐在地上揉揉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