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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阴阳师】你还在(安倍昌浩/红莲)8-14

    【八】不明的来意

    “呐,感觉怎么样?”

    在可以鸟瞰整个京都的上空,人所不能窥视的两个拥有人类外形的‘人’,他们身边突然传来了声音,青年样的‘人’像是吓了一大跳似得嚷嚷道:

    “喂喂,不要随便说话啊,会吓到!”

    “呵,是吗……”

    那声音被风搅得有些飘渺,但还是可以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笑意。

    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青年眼中没有一丝慌乱或惊讶,完全是了如指掌的样子,一旁的男孩则没有说多余的,只是回答了之前的问题:

    “很温暖。”

    空中的声音没有回应,男孩也不在意,闭上眼睛,像在水中漂浮一样在空中静默。

    一边的青年支着脑袋想了一下说:

    “很美丽,不断挣扎抗拒的样子非常的耀眼呢,呵呵……”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才传来结束的话语:

    “但是他周围好像是恐惧、厌恶与畏惧居多啊……”

    知道那声音不会再传来,青年在虚空中伸展了一下身体,对一旁漂浮的男孩说:

    “喂,空,我不在你的‘域’呆了,轻飘飘的,好别扭,我去找些事情干了!”

    随着青年身影的消失,男孩慢慢张开眼睛,俯瞰向京都,悠悠说:

    “那些感情只是由于那些蝼蚁力量不够才会产生的,吾等永远也不会有。”

    “我知道,所以才会叫你们啊。”

    之前的声音重新出现,问道:

    “炼行动了,你会一起吗?”

    男孩眼光微闪,重新闭上眼回答:

    “不会。”

    “那就拜托你看着他了,必要的时候……”

    “昌浩,没事了吗?”

    露树对着吃饭中途跑开的昌浩温柔地询问,昌浩非常抱歉地说:

    “真是对不起,突然跑开,已经没有问题了。”

    “那就好,快点吃吧,一会不是还要去供职吗。”

    “恩,我知道了。”

    见昌浩和彰子都安静地坐下吃饭,露树也放心了,这孩子还是一直这么冒冒失失啊,不过,很精神就是了。

    昌浩把从清醒过来就不理他的小怪放在一边,小怪立刻就懒散地趴了下去,完全没有平时精神的样子。

    但是认真看就能知道,小怪那双火红的眼睛中满满的都是抱怨与不满。

    在昌浩吃完后,小怪看上去消气了一些,跟着昌浩回到房中换衣服,昌浩问道:

    “彰子身边留下谁了吗?”

    见小怪不回答,六合就替它说了:

    “天一和朱雀在。”

    “哦,那就好。”

    听到彰子的安全没有忧虑,昌浩明显放下心了,掉转视线看到仍不搭理他的小怪,叹息着说:

    “小怪,不要生气了,这种事不是很平常嘛。”

    “哼,才不是,本大爷怎么可能常常被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打!这样太不合常理了!”

    “那也是小怪你先犯错的!不要总是做让人生气的事情啊!”

    “哼!”

    见交谈无果,昌浩无奈地放任它去了,反正一会就好了。

    但是……离开家门走在去供职路上,昌浩很担心的看着在前面用双脚站立着走的小怪,晃来晃去的样子好像随时会倒下去一样:

    “喂,小怪你正常一点好不好!”

    “不关你事!”

    “你这家伙……”

    昌浩实在是不能再放任它了,把它抱进怀中,安抚地摸着它的头:

    “小怪,你就老实一下吧,我很累呢。”

    “哼,只会拿自己做借口……”

    虽然是这么说,但小怪却轻巧地站到了昌浩的肩头。

    即使表现出一副高傲的样子,也能看出它仍对昌浩有些担心。

    昌浩一直都是诚实的孩子,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做借口,应该说他一直都任性的不顾自己吧……

    小怪没办法在这件事情上掉以轻心,毕竟前例实在太多了。

    见小怪被安抚下来了,昌浩也总算放下心来,能提起精神去做接下来的事情了。

    “昌浩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命运啊!”

    小怪在一旁有些不忍心的用爪子挡住自己的脸,不去看被压在成堆小妖怪下的昌浩:

    “小怪……你又自己先跑掉了……”

    昌浩从那座‘山’下慢慢爬起来,没有动手去甩开身上的小妖怪,而是直接向小怪扑过去

    “你个混蛋!每次都只顾自己!太自私了!”

    小怪敏捷地跳开,事不关己地说:

    “压压就会长高了!这么多次了你还没习惯啊?”

    “这种事一生都不会习惯的吧!”

    “那是你还不够水准啊。”

    “小怪!”

    ……

    等昌浩把身上的小妖怪都清理掉之后,自己的衣服也乱糟糟了,边整理边问那群小妖怪:

    “那三个家伙不在吗?”

    “谁啊?”

    “笨啊,当然是猿鬼它们了!”

    “对呀,它们去找孙子你了!”

    “还没回来……”

    “因为昨晚没见到孙子你!”

    “它们还说要看看赐名的那个小姐,真好啊!”

    “就是就是,我也想要名字啊!”

    “我也是……”

    “我也想……”

    ……

    昌浩的一个问题惹来一群小妖怪七嘴八舌的回答,但是昌浩还是有点不满:

    “不要叫我孙子!”

    ……

    一阵安静过后,所有小妖怪们异口同声地说:

    “孙子就是孙子!”

    面对一群小妖怪立刻消失不见的场面,昌浩只有自己停在原地怒火中烧了,小怪过来分散了一下他的注意力:

    “那三个家伙有来,不过立刻跑开了,现在可能又绕回去找彰子了吧。”

    听到这话昌浩怀疑地问:

    “难道你做了什么?”

    小怪晚霞色的眼睛不屑地眯了眯:

    “是那三个家伙胆子太小了!”

    绝对做了!

    这是浮现在昌浩脑中的答案。

    “算了算了,随你便吧……”

    “比起这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如去想想怎么给那个叫敏次的家伙一点厉害看看!”

    看着小怪兴高彩烈的样子,昌浩更无奈了:

    “小怪你不要总是针对敏次呀,他是个好人呀。”

    【九】异样

    “嘴巴恶毒、眼高于顶,自己没有多少本事,还总是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教训别人,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优点,简直是一个比孙子你还没有用的家伙!”

    “不要叫我孙子!”

    昌浩条件性地大声反驳,然后尽量控制着自己道:

    “小怪,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总是跟敏次过不去,但是我拜托你下回说别人的时候不要把我带上,这样我就不会对你动手了。”

    小怪看到昌浩有些控制不住,表情微微扭曲的样子,它呆愣一下,看着马上就到阴阳寮了,它乖乖应道:

    “呃……好吧。”

    昌浩今日的心情也不算太好,即使见到了彰子的笑容和吃过了喜欢的东西,还是不能缓解这种低落的情绪。

    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事情,之后又在很短的时间内因为小怪发了三次火。

    虽然这有缓解自己过于失落的心情,但是面对着好像永远也抄不完的历书,昌浩仍是不可避免地叹气了。

    在昌浩腿边的小怪直起身子,然后用前爪拍了拍昌浩:

    “嘛,现在还是要做这些事情的,以后就可以和晴明一样了。”

    “嗯。”

    小声回应后的昌浩继续着手上的工作,告于段落后松了一口气。

    突然有一股阴暗诡谲的感觉在心底浮现,昌浩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不是强大到令人畏惧的感觉或直袭而来的冰冷刺骨的恶意,而是让人非常排斥、厌恶的存在散发出来的细小气息,现在,就在内里!

    “小怪,有东西。”

    昌浩小声对着身边的小怪说完,就起身小心不被发现地溜了出去:

    “什么东西?在哪里?不是内里原本就有的吗?”

    跟着昌浩跑出来的小怪不禁问道,虽然它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它知道如果昌浩感觉到了,那么就不会弄错,他的直觉是惊人的准确。

    “不清楚是什么,但是和内里平常感觉到的不一样。”

    因为内里总是有很多东西,所以昌浩偶尔也会注意一下,很清楚知道两者的差别,尽管是感觉上的。

    小怪跳上他的肩头,回头示意了一下旁边隐身的六合,然后对昌浩说道:

    “别太慌乱了,又不是第一次遇到,晴明现在也在内里。”

    但是昌浩并没有放松下来,仍是有些焦急:

    “可是感觉上已经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了……”

    刚才对小怪点头之后六合就在昌浩身后消失了,昌浩知道六合是被小怪示意去通知自己的爷爷去了。

    这样昌浩也更有些把握了,虽然不想依赖晴明,但是这次他的感觉真的非常的糟糕……

    一边小心地避开其他人,一边仔细地寻找着那细小气息的源头,昌浩和小怪站在一处庭院的门外。

    从大小和样式来看应该是女眷居住的地方,小怪从昌浩的肩上跳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说:

    “有结界,虽然不是太强的那种。”

    昌浩点点头,结界没有多大的力量,只是简单地笼罩了整个庭院,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自己感到的气息那么微弱。

    小怪抬头问道:

    “应该可以不破坏结界就进去,要不要破坏?”

    “不破坏有危险吗?”

    “不会,就算有,在里面一击就可以破坏了。但是到底为什么布下这么弱的啊……”

    小怪说着说着眼中就出现了疑惑,昌浩打断它的思考:

    “那就进去吧,我们都来到这里了。”

    小怪点点头,在昌浩前面走了进去。

    “呜!”

    昌浩不禁捂住自己的嘴巴来抑制呼啸而出的悲鸣,小怪用严肃的眼神审视着眼前的景象:

    “真是过分啊……”

    屋子已经破烂不堪了,墙壁上沾满了喷溅而出的鲜血。

    树木、花朵上沾染了刺眼的红色,院中的小路上有着破碎的尸体,四周弥漫着nongnong的血腥味和一股奇异的腥臭。

    原本干净美丽的湖水已经变得浑浊,在水中漂浮着七零八落的肢体,湖边有侍女本来端丽、现在只有惊恐扭曲表情的头颅孤零零地留下。

    眼前一只剩下半张手掌的手臂抽搐着告诉他们一个事实,这一切刚刚发生。

    “昌浩,你还好吧?”

    小怪回头看向脸色苍白的昌浩,这景象对他来说仍然太刺激了吧……

    昌浩向前几步站到它身边,注视着这景象,眼中满是不可抑制的悲伤与愤怒:

    “我没事,但到底是什么做出了这种事!”

    小怪稍微放下心来,看着手臂上明显啃咬过的痕迹说:

    “好象不太好解决,是粗暴的家伙啊……”

    “做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粗暴!小怪你能找到那家伙吗?”

    昌浩平复了下心情问道,小怪仔细分辨了下空气中的味道说:

    “不行,结界使气息环绕,找不到。话说,你把本大人当成家养的犬吗?”

    听到小怪后半段的反问,昌浩不禁叹气:

    “小怪就是小怪,不要总把地位什么的扯在嘴边。

    而且,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个很不对吗?”

    再说,不是犬的话,你就不要做类似的动作啊……

    “你……”

    打断小怪即将开始的‘孙子教育’的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东西。

    基本可以看出那是一只‘狼’,全长能有三个昌浩接起来,庞大的身躯,还有从锋利的齿边不断滴落的鲜血和涎水,告诉了他们面前的它就是一切的原凶。

    但是昌浩知道这只‘狼’不可能是活着的东西,扑面而来的奇异腥臭,全身上下不同程度的腐烂,有些白骨已经露出来了,还有那浑浊污秽的眼睛,都昭示了它绝对不可能是活物。

    昌浩抓起符咒扬起风刃飞向那只狼,只觉得眼前影子一闪,自己被人抱着向后退去,看着和自己擦过的锐爪,昌浩肯定如果没有身上的手臂,自己的脑袋刚刚就会被抓破。

    “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跳到屋顶上,看到那只狼低头去咬那只手臂暂时没有攻击性,恢复真身的红莲不禁苦笑着对怀中的少年说道。

    昌浩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谢谢,红莲。但是那家伙太快了……”

    “嗯,我知道。”

    红莲很清楚自己认可的少年体内强大的力量,刚才也只是他太担心了。

    “哎呀呀,好象很狼狈的样子……”

    【十】怪异之物

    听到自己熟悉的声音,昌浩连忙从红莲的怀中跳出望向声音的来源,然后他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自己祖父在门边笑盈盈,抬着头看向自己:

    “奇怪,怎么这次他来得这么快?以前还不是能拖就拖的……”

    听到昌浩小声的抱怨,红莲不禁有些无奈晴明的教育方法了。

    然后红莲感觉到有明显敌意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到青龙正在晴明身前,冷冷的视线扫过来。

    心里果然还是很不舒服,罪孽一遍遍通过同伴的敌意来提醒,真是件很痛苦的事啊……

    在青龙身边的六合微微侧身挡住了青龙射向红莲的视线,得到的是青龙不解的目光,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不加解释。

    昌浩有些意外于晴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说些讨人厌的话,向自己看过之后就把视线放到了他面前露出獠牙的狼身上。

    昌浩在红莲的帮助下落到了晴明的身边,然后问道:

    “爷爷,这次你怎么这么快啊?”

    “真是让我伤心啊,昌浩你难道认为爷爷我已经老到不行了吗?我可……”

    “够了!爷爷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虽然视线仍在狼的身上,但是晴明听到自家孙子的话还是照样说出了让昌浩讨厌的开头,果不其然让昌浩打断了。

    知道昌浩又变得气呼呼的了,晴明也不再说话了,不是他不想,而是眼前的状况比教育自家孙子更值得注意。

    昌浩注意到那只狼好像意识到这边的状况了,放下嘴边的断臂,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望向这边。

    然后又是那种让人看不清的动作,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袭向晴明的利爪被青龙用巨镰挡在前方!

    一旁的六合用银枪向它狠狠刺去,但是它却将身体弯成了一个绝对会折断的弧度躲过了六合的攻击。

    青龙格开它的爪,反手向它身上割去,它则凌空跳开,落到前方不远的地上。

    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昌浩不禁有些惊讶地盯着不远处的狼,他没见过这么诡异的行动方式,这也更加肯定了它不是活物的猜测。

    “不是妖怪吗?应该是尸体之类的东西吗……”

    晴明做出自己的推测,然后射出光之刃飞向那只狼,它只是用爪挡了一下。

    然后他们都看到它的那只前腿被整个割下去了,奇异的是没有一滴血飞出,只有扩大的腥臭味道。

    但它毫不在意地继续向晴明扑过来,青龙和六合一起攻上去,却发现眼前只剩残影,那只狼已经越过他们向清明露出獠牙。

    六合刚想掷出银枪却被一击打得倒退一步,定睛一看居然是刚才那只狼断掉的腿,好象有意识似地拦着自己。

    青龙追上去向那狼露出的后背割下,只听到一声刺耳的撕裂声!

    然后青龙发现自己的镰什么也没有割到,那狼竟在他将要割到的时候整个在空中四分五裂,两只后腿向自己袭来,头却咬向晴明,剩下的一只爪袭向一边的昌浩。

    红莲挡在昌浩的身前燃起火焰挡下那只断爪,不出所料的接到青龙冰冷的视线,但他震惊的是那爪竟穿过火焰,射出几根有锋利指甲的指飞向昌浩!

    “昌浩!”

    昌浩在红莲发出声音的时候,在身前扬起风壁挡下了那些攻击,红莲紧接着将那些剩下的碎尸烧尽防止再被攻击。

    晴明挡下那个头颅后,还来不及说什么,眼前就燃起了火焰,焚烧着那个东西的身体。

    青龙厌恶地挑开在眼前燃烧的尸块,站到清明身前,六合则在一旁把那些飞散被红莲燃烧的身体聚到一起。

    晴明苦笑着对红莲说:

    “你的动作太快了吧。”

    “这个东西太危险了,你不要想留下来。”

    红莲早就看出晴明眼中的兴趣,但这个实在不能留下。

    昌浩凑近了一些,不禁掩住口鼻:

    “爷爷,这到底是什么啊?”

    “红莲的动作太快了啊,但是这个腥臭和没有一滴血……”

    晴明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想起了南跟他说过的事情,果然这次是个大麻烦啊。

    看到被烧尽的痕迹,红莲不禁敛下目光,果然,什么都会燃烧殆尽吗……

    一阵白光过后,出现的小怪跃上昌浩的肩膀说:

    “晴明你应该告诉我们,那个家伙带来了什么麻烦了吧?”

    “嗯?小怪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听到这话,昌浩不禁侧头问它,晴明却只是笑笑,没有给出回答。

    小怪也不再追问了,对上昌浩好奇的目光,无奈地说:

    “不要管这个了,我们还是走吧,你也不想再在这种地方呆着吧?”

    “说的是……”

    昌浩看着周围的惨状,点头赞同,心中仍是挥不去那份沉重感,数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嘛,昌浩你就先走吧,还有工作不是吗?

    这里就交给爷爷我吧,别看爷爷我这个样子了,虽然是被孙子担心会不会随时离世的身体,但是面对你还这么不成熟的样子我怎么能……”

    “我走了!”

    打断晴明的长篇大论,昌浩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个庭院,小怪回头透露出疑问的眼神,晴明只是摇摇头什么都不说。

    知道昌浩已经离开很远后,晴明才对一边的六合说:

    “你去吧,最近要多注意一些。”

    “知道了。”

    六合应声之后便隐身追了出去,晴明对上一边变得比平时更冰冷的青龙不禁叹息:

    “你不应该再在意了,不是早就知道那不是红莲的本意了吗?”

    “即使如此,”青龙低沉冷漠的声音,静静的陈述着:“那家伙手上的罪孽不会减轻,一而再,再而三,即使所有人都原谅了他,我也不会。”

    【十一】罪与时

    “小怪……”

    昌浩有些担心地看向趴在肩上的小怪,它从回来之后就有些沉默,还有那眼中的悲伤,他知道这是见到青龙的关系。

    每次青龙的眼神都会让它想起那些昌浩想让它忘记的事情,昌浩知道小怪心中的伤痕曾被一次次地重复撕开。

    那里面埋藏着沉重的悲伤与孤独,自己一直都在祈祷让它那颗孤独脆弱的、温柔的心不再背负着过多重担,不再痛苦,真诚地、悲切地祈祷着……

    “怎么了?”

    小怪抖抖耳朵看向昌浩,这个动作让昌浩笑着伸手摸上它的头:

    “小怪就像小动物一样呢。”

    “你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

    小怪虽然说着有些凶的话却没有躲开,看向昌浩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映照着自己火红的眼睛,这是罪孽,这是烙印……

    昌浩用着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轻轻地诉说:

    “小怪,不要再痛苦了,你可以放下那些过去的。”

    小怪听到这话,眨了眨眼,却只是低下头。

    昌浩啊,你不知道,这就是我的罪,我手上曾经浸染过你和晴明的鲜血,再痛苦,也是我必须承担的……

    “我回来了。”

    “回来啦。”

    迎接走上回廊的昌浩和小怪的是浅笑着的彰子,伸手接过昌浩摘下的乌纱帽,彰子有些奇怪的问道:

    “怎么了吗?总觉得昌浩的样子有些低落呢……”

    “啊,那个是……”

    今天看到的场面确实让人心情糟糕,可是那样的场景又不能告诉彰子,就算她再有胆量……

    “嘛,彰子你不用管他了,反正就是这家伙自己的能力不够而已。”

    在旁边的小怪毫不客气的说完后,还用自己的眼神表示了一下轻蔑,出乎意料的得到了昌浩老实地应和:

    “也可以这样说吧,所以彰子你不用担心!”

    “嗯,我明白了。那么,要吃饭吗?”

    “是有些饿了呢……”

    看着和彰子并肩而行的昌浩,小怪颇感无奈,这家伙有时候真是会做出些相当有趣的行为呢。

    小怪微微有些失神,昌浩很喜欢彰子呢,嘛,这就是年轻啊!

    不久以后昌浩也会像晴明一样,有珍贵的妻子、伶俐的孩子、以及可爱的孙子……

    在对自己而言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内,这个孩子会长大,会变成青年,会变成老人,真是让自己不得不感慨啊……

    “呐,六合,时间对我们和他们而言,真的是不一样的存在吧。”

    听到小怪的话,六合诚实地给出了回应:

    “啊,不一样。”

    对我们而言,那是几乎感觉不到的存在。

    对他们而言,那是清晰隽刻在生命中的存在。

    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但是,正因如此……

    “小怪,你快点过来啊!”

    听到昌浩的声音,小怪向前跑去:

    “知道了,知道了,晴明的孙子!”

    “不要叫我孙子!小怪!”

    “不要叫我小怪!”

    ……

    我才能陪伴在你的身边,陪你走过你生命中的所有时光。

    “话说回来,这家伙为什么会笑眯眯地坐在这里吃饭啊!”

    小怪非常不爽地用前腿指着桌旁的南,昌浩伸手将它拎到面前,对着它晚霞色的眼睛很无奈地说:

    “小怪你不能这么没有礼貌,你平时都是怎么说我的啊!”

    “难道还要我给你做示范吗?昌浩你这么长时间的工作都白做了吗?怎么还说这种话!”

    “你当然应该做到吧!不然你怎么有资格说我!”

    “你是你,我是我,我又不是晴明的孙子!”

    “不要叫我孙子!说了多少遍了!”

    ……

    饶有兴趣看着小怪和昌浩吵嘴的南不禁发出感慨:

    “真是精彩啊……”

    “是啊,我也一直这么想。”

    一边的彰子也不禁附和道,虽然她是不能被知道的身份,但是南是异邦之人,不会有机会见到天皇身侧的章子。

    而且南对这个国家的政治完全没有兴趣,所以可以让彰子出现在南的面前,这是晴明曾说的。

    “喂,你们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听到南的话,昌浩和小怪都停了下来,一齐看向他,南轻笑着继续说:

    “今日你们遇到的那个东西,可以说和我要寻找的妖异有着非常大的联系,这种东西的出现就代表着那家伙一定在这里。”

    “那么,那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呢?”

    听到昌浩的话,南微微正了正神色:

    “力量,‘它’需要力量。你们不是没有看到那东西的血吗?还有死去的人的头发也不见了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

    昌浩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小怪则甩甩尾巴说:

    “喂喂,你们打算一直这么说下去吗?露树和彰子可还在呢。”

    “啊……”

    “哎呀,是我失礼了。”

    彰子笑着掩住嘴,露树温和的笑笑,昌浩和南自觉的不再说话,小怪却眯起了眼睛。

    那家伙隐瞒了什么,很关键的东西……

    “你隐瞒了什么?”

    吃过饭,南跟着昌浩回到他的屋子,彰子帮露树为吉昌和晴明准备吃的东西。

    小怪一走进屋子就对南提问,南却悠哉地坐下然后示意愣了一下的昌浩也坐下:

    “有些话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啊。”

    “别废话,快说!”

    小怪越来越没有耐性了,这个南真的是让它怎么都没有办法信任!昌浩按下小怪的头,很是不解地问:

    “小怪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焦躁?”

    “哼……”

    小怪只是轻哼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它也知道自己变得有些不大对劲,但是原因它也不太清楚,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什么一直在背后紧逼着……

    “那我就说了,本来这件事情是想借助晴明大人的力量解决,但是现在只能拜托小昌了。”

    南有些忧虑地说,小怪知道晴明的力量这在一天天的减弱,但是他仍是最顶级的阴阳师。

    晴明让昌浩协助这家伙,这也能证明事情绝对不简单,而且晴明也不想对昌浩明说,到底在顾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