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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不傻

    “出去。”

    霖涵猛地推开门,想要和陈倾单独聊聊,他已经尽量在克制情绪了,但还是吓了小助理一跳。

    陈倾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霖涵,眼睛已经眯起来了。

    小助理是个识趣的,不该她听的事儿她绝对不支耳朵,抱起文件就往门口跑。

    “站住。”陈倾语气有些冷,“道歉!”

    “对不起,我马上就出去!”

    “对不起……”

    霖涵和小助理道歉的话同时出口,小助理看着霖涵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向来知道霖涵脾气好,事情又少,但哪个明星过得不是众星捧月的日子?发发脾气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儿。

    她回头看陈倾,就见陈倾对她点点头,这才开门出去。

    陈倾没给霖涵多余的眼神,“怎么让你生了这么大的气?”

    “她现在在哪?”霖涵问。

    陈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又没和她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时时知晓她的行踪?怎么,她没告诉你?”

    霖涵眼神暗淡,覃烟从来都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也从来不给他发消息。两人不见面的时候,都是由陈倾从中传话的,所以他才会每次都问陈倾。

    看他这一副叫寒霜打了的蔫哒样子,又刺激了一下,问他:“我还当你们经常联系呢。”

    “没有。”霖涵的声音都小了。

    “你之前不是和我要过她的电话吗?直接打过去问问,不就好了?”

    手机一直握在手心里,已经沾上了掌心的汗。他不是没想过打电话联系覃烟,可是他要怎么问呢?

    问她在哪里,知道她在哪里之后呢?

    要问她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找自己吗?要问她身边是不是有了别人吗?

    再然后呢?

    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不是吗?

    这一通电话打过去有太多未知了,未知让他恐惧,恐惧又让他在数个深夜辗转难眠,让他只能幻想着覃烟的语音、覃烟的体温一遍遍自渎,让他只能在想着她射精的时候小声呼唤她的名字……

    思念催生渴望、渴望滋养恐惧,让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拨通她的号码。

    “手机。”陈倾已经站在了霖涵的身边,在他的怔愣中拨通了覃烟的电话。

    “别!”

    “别什么?”电话只是嘟了一声,覃烟的声音就已经传出听筒。

    陈倾把手机放在霖涵的耳边,叫他自己握住,离开了办公室。

    “怎么不说话?”覃烟问。

    霖涵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像塞了棉花,半天也发不出一个完整音节。

    “是不是拍戏太累了?”

    “没……”他的喉咙好紧。

    另一边的覃烟听见了霖涵的声音,语气变得越发娇甜,“可是听上去感觉很累呢。”她的声音软软的,甚至叫霖涵能想象出她娇俏的一张脸。“有没有想我?”

    听见覃烟近乎于撒娇的话,哽咽的酸胀感立刻塞满了霖涵的喉咙,他反复地吞咽着,脑袋里全是刚才那辆车驶离公司的画面。

    “我……”我想你了,非常想你。

    “嗯?”

    霖涵努力想从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去分辨,此刻她的身边是不是还有别人,让猜疑把他推到崩溃的边缘。

    你是不是在骗我?

    你说的想我是不是只在敷衍我?

    你……

    “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听筒另一边一瞬间的停顿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的心脏狠狠捏着,快要喘不过气。

    覃烟,回答我,哪怕是骗我。

    告诉我你身边没有别人,哪怕是骗我。

    “海外部的两个经理,还有我的秘书。”覃烟语气一如往常。

    “海外部……”

    “是啊,我在国外出差,不过很快就回去了。”她的语气又变得兴奋,“等我回去你是不是就杀青了?应该有假吧?”

    霖涵好像能找回一点心跳,“会,也要问问陈姐。”

    “行,那你乖乖等我回去。而且,你怎么不说想我?”

    “我想你。”我好想你。

    直到掌心的汗让手机滑落砸在地毯上,霖涵也没从覃烟那句“我也想你了”里缓过来。

    原来电话打过去,并不会发生让他害怕的事情……

    那他之前,又错过了多少呢?

    陈倾捡起了地上的手机,看霖涵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就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说说吧,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陈倾对他的所有知根知底,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霖涵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我看见她的车了。”他的声音还有些哑。

    “车?什么车?”

    霖涵清了清嗓子,说:“就是之前那辆一直会来接我的车。”

    陈倾翻了两个白眼也没忍住胸口的那股气,她迟早得让这傻小子气死。“那哪是她的车啊,那是公司的车,公司专门用来接送艺人的车。”她忍住想要戳霖涵脑门的手,“你去地下车库看看,相同的车能找到十几辆!”

    “你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你俩这样的关系用她个人的车接你,是想考验我们公司公关人员的能力?还是干脆连公关部的人均寿命也一起考验一下啊?”

    陈倾对着他一通输出,霖涵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傻事,脸涨得通红,更不敢把头抬起来了。

    “傻不傻?”陈倾给这件事下了结论。

    等霖涵终于不像刚才一样了,陈倾才接着问他:“你俩商量好什么了?”

    得知覃烟真的在出差,也没有想要包养哪个欠债的明星之后,他全身的神经都安稳下来。“我想在杀青之后请几天假。”

    “这个应该没问题。”陈倾盘算着霖涵之后的工作计划,“只是不能多,毕竟你的下一部戏已经定好了。”

    霖涵乖巧点头,“嗯,就是、就是她回来的时候,我想要……”

    “行行行行。”简直没眼看,陈倾就差要拍自己脑门儿了,怎么有这么记吃不记打的人啊?

    于是霖涵杀青的那天下午,陈倾把霖涵塞进了车里,还不忘打趣着叮嘱他:“以后别记车型,记司机。”

    霖涵脸被闹得通红,只敢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司机的长相。

    到了覃烟家一开门,霖涵就被按在了玄关的墙上。

    覃烟飞奔着扑进霖涵的怀里,“让我好好充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