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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时辰,便烟消云散了。楚戚戚之前给她的大舅舅写信,让大舅舅帮她打探有关卫珩的一些事情。楚戚戚的交办的事情,大舅舅当然是上心了,是连忙吩咐了人去办。那交办的人也是尽心的,是将得来的信息写了洋洋洒洒厚厚的一封信,快马送到楚家……第14章挑人红锦和绿拂就见她家小姐拿着信仔细的一页一页看着,只是她的脸色却也愈来愈白了。小姐本就是白的,但白中是带着健康的粉。可这时的白却是没有一点血色,就像一块冷玉,泛着深深的寒意。红锦和绿拂对视一眼,心中骇然,小姐这样的脸色,她们只见过一回。当年卫珩离开楚家的第一夜,小姐一个人站在卫珩空荡荡的房间里时,便是如此,然后小姐就大病了两个月。红锦和绿拂就见楚戚戚忽地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房间,她们两个连忙跟了上去。楚戚戚沿着曲廊往前走着,她的脑子里闪过的是刚刚的那封信中的内容。卫珩,十五岁从军,在与北荻的嘉荣关生死一役中,冒死刺杀敌军元帅,是一战成名,被封为车骑将军。后回京,拜于大宦官曹德门下,由曹德引荐,成为御林军的副统领。十七岁时,梁景帝遇刺,他替景帝挡了致命的一剑,由护驾之功,成为景帝的肱骨之人,被认命为大梁最精锐的部队黑龙旗的元帅。自此他带领黑龙旗东征西讨,战无不胜,以二十岁的年龄成为大梁最年轻、最有权势的太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卫太傅至今未有成婚,没有正妻,但颇有花名,是京城四大风流公子之首。家中姬妾成群,外面还有无数红颜知己。其中有两个是最有名的,一个是京城第一名妓:董香君,另一个是陈太师家的嫡女:陈玉波,她与卫珩已近谈婚论嫁。楚戚戚是越走越快,来到府中东南一处院子前站住。院门上方挂着牌匾:"如松阁",下面落着一把大锁。"红锦,叫人把门打开。”红锦咬唇,大着胆子,犹豫了一句:“小姐,今日太晚了,不如明天……”楚戚戚当然知道红锦的想法,没有吱声,只是看了她一眼。红锦竟在小姐眼中看到了一种她不懂的决绝,她的身子就不由得一抖,忙低头应了一声是。一会儿,一个婆子手里拎着一盏羊角灯,气喘吁吁的跟着红锦跑了过来。见了楚戚戚忙请安:“奴婢见过大小姐。”楚戚戚没有说话,只抬了下巴,示意她。婆子忙从腰间摘下一把钥匙,打开了院门上的锁。双手推开院门,弯着腰,对楚戚戚讨好的笑道:“大小姐,您请。”楚戚戚听着院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竟显出一种别样的荒凉。楚戚戚迈步走进院子,院子很大,虽然很久没人住了,但能看出来还是有人经常来打扫,没有荒废掉。婆子笑着邀功::“大小姐,奴婢是每五天就过来打扫一次,屋里也是干净的,放上物品就可以住人的。”旁边的绿拂狠狠的瞪了多嘴的婆子,婆子吓得一缩脖,不敢在说话了。楚戚戚环顾四周,她有快八年没有来过这里了。这院子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曾经熟悉的。只是时光荏苒,改变了曾经的所有。楚戚戚慢慢的走到院中那棵高大的合欢树下。这棵树是她九岁时与卫珩一起种下的。八年的岁月,当年的小树苗长成了如今的绿盖如荫。昨日的记忆依然清晰,仿佛又重现在她的眼前。“卫珩,为什么要种合欢树啊?为什么不种枣树,种橘子树呢,以后还会有大枣、橘子吃。”九岁的小楚戚戚笑闹着问。“合欢枝头别有春,坐含风露入清晨,任他明月能想照,敛尽芳心不向人。”少年的卫珩轻轻的念。“卫珩,你在念什么?那么小的声音,我都没听清~"小楚戚戚拉着卫珩的衣襟,让他再念给她听,可他怎么也不肯再开口了。……“敛尽芳心不向人!”楚戚戚讥诮的无声一笑,把头抵在树干上,粗糙的树皮磨在她的肌肤上,有种说不出的淡淡的痒痛。“小姐,您还要进屋看吗?”看着静默着的小姐,红锦终忍不住上前,心疼的拉了拉楚戚戚的衣襟。楚戚戚抬头看了看那融在夜色中的黑漆漆的屋子,闭了闭眼晴,猛吸了一口气:“走!”说着大步出了院子。那婆子看着大小姐的背影,大小姐这是睡不着觉,专程来这空了七年的原来卫公子的院子里看树吗?诶,阿弥陀佛,幸亏她和府里的花匠一直按照红锦姑娘私下里的吩咐给这树浇水施肥,否则如果树死了,今天还没法交代了呢。楚戚戚回了房间,:“红锦,把那个檀木匣子烧掉吧。”红锦立刻便明白小姐说的檀木匣子,就是装当年卫珩给小姐做的各种小玩意的那一个。她冲绿拂使了一下眼色,绿拂去箱子里找出匣子,出了房门,想了想到底回了自己的屋子,把匣子锁进了自己箱子里。这一夜,楚戚戚以为她又会做梦,可是没想到她竟睡得很好,醒来时已是日照三竿。诶,看来经历了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后,她的胸怀已经到了山崩于前而不惊的境界了。那她再修练修练,差不多就能成仙了吧。楚戚戚吃过早饭,便要出府。府门前,楚渝追上了meimei,,他今早可听说了,昨天晚上meimei不知怎么的,跑到原来卫珩的院子里一游,他可是有些担心的。不过看了楚戚戚很是精神的模样,就觉得自己是白担心了。“戚戚,你要去哪里啊。”“去兰菊院。”楚戚戚随口回了一句。兰菊院也是楚家的别院,里面养的是楚家的歌姬。楚戚戚爱美,楚家的丫鬟、婆子模样长得就没有丑的。楚家的歌姬更是在江东都是有名的,以色艺双全著称,一曲“飞天舞”技惊四座,当年太后贺寿,都曾招她们进京表演过。“戚戚,今天想听歌看舞了?那就把她们招进府里来,还用得着你自己亲自去。”这不年不节的,meimei这是哪来的兴致啊。楚戚戚看了看楚渝,嗯,哥哥来得正好,人家都说看女人,男子和女子的眼光是不一样的。带着哥哥去别院挑人,应该更保靠些。“走,阿渝,你陪我去别院挑两个人吧。”“挑人?”楚渝惊讶的反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