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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反应过来,惊道“郡主,难道咱们遇上的那些水匪就和他们有关”“或许吧。”段缱不置可否,眉头蹙在一处,“饥荒这么严重,难道就没有官员前去赈灾”“听说朝廷已经发放了钱粮,可是为什么西北那边还是这么多人饿死,奴婢就不知道了。”采蘩道,“奴婢也是听柳管事说的,具体的情况如何并不清楚,郡主若想知道详情,奴婢这就差人去打听。”“不必了。若那些水匪当真与这饥荒有关,世子肯定已经在查了,我们安心等结果就好。”段缱轻叹一声,“我只是可怜那些无辜百姓,流离失所的日子可不好过,希望别是有人从中作梗,贪取赈灾的钱粮就好。”采蘩笑赞一声“郡主慈悲心肠,有世子在,想必不会让这饥荒持续太久的。再不行,郡主也可以修书一封给殿下,告知殿下此地情形,让殿下再发放一次赈灾的钱粮,总归能让大家都吃上饭、穿上衣服的。”听到殿下两字,段缱的面色微微有些变化,但又很快恢复如常,露出一个笑容“但愿如此吧。”说话间,采薇端着药走了进来,段缱接过喝了一口,果然也不似往日那般苦口,淡了许多,让她喝完不用再难受一段时间了。为了表现出她病得严重,没有食欲,她从不在喝药后吃任何甜口的蜜饯果脯,只是自行等着满口的苦味散去,那滋味当真是难受至极,再这么喝下去,说不定就真的和霍景安说的一样,本身没病,反倒苦出病来了。段缱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药汁很快就见了底,采薇麻利地端着它退了出去,采蘩在一旁忧着眉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段缱见她这样,不免有些疑惑“怎么了”“奴婢”她的欲言又止让段缱更加疑惑,“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别吞吞吐吐的,反倒让我着急。”采蘩纠结地咬了咬下唇,才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压低声音对她道“奴婢是担心郡主喝这么多药,会对身体有损。”段缱就笑了“怎么担心起这个来了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戚大夫和你一样,都知道我是假受伤,没有病,这些药都是他特意调配出来的,喝了只会强身健体,不会有碍。难道你不相信他的医术”“戚大夫医术高超,奴婢自然千百个相信。”采蘩把声音压得更低了点,迟疑之色也更浓了,“若是只有郡主一人,奴婢自然不会担这个心,可可若是郡主怀了身子,这药有没有害,就不一定了”段缱一愣,面上渐渐发起烫来,下意识把手抚上小腹“这应当不会吧,配药之前,世子让戚大夫给我诊过一脉,若我怀有身孕,应当能诊出来。”说到后来,她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了,她不通医理,对身孕这事更是一知半解,若是怀有身孕,大夫是能立刻就判断诊出,还是要和一些疾病一样,须得过些日子才能诊出来若是前者,那她不用担心,因为自从她装病后就没和霍景安燕好过,可若是后者,那就第112章段缱的心有些悬起了,捂着小腹的掌心隐隐有些发烫,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继续捂着。“你说,若我有了身孕,大夫能立刻就诊出来吗”她抬头询问采蘩。采蘩摇摇头“奴婢不通医理,不清楚这些事情。”段缱喃喃应了一声,耳根有些发热“那等世子今晚回来了,我跟他说说这事,让大夫再过来诊一趟。”纵然已经嫁人将近两月,她也依旧不习惯将这种事放到明面上来说,因此说完这句就没有就此事再谈论下去,拿了昨日没看完的书卷继续看,采蘩也不再多言,安静地侍立在她身旁,就这样直到晌午。午膳自然又是一顿药膳,和早上的药粥一样,今日的这份午间药膳也改进过了,药的味道淡了许多,回归了几分清粥淡菜的本来面目,段缱用了小半碗,就让采蘩收拾撤下,约莫一盏茶后,采薇端着碗药送进来,侍奉她服用喝下。在觉得自己可能怀有身孕后,段缱对这药就有点犹豫了,她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迟疑了半晌,终是没有喝下,找了个借口打发采薇离开,就让采蘩把这药倒进了窗台种着菖蒲的盆栽里,左右这里的药味浓厚,倒一碗药也闻不出来。晚上的那一碗她也如法炮制,继续让采蘩倒了,又叫采薇打水进来,简单擦洗了两下身子,就做出一副困倦要歇息的模样,让她们退下,实则却是披了衣裳坐在榻上等霍景安回来,拿了白日的书卷打发时间,书上写了什么却是丝毫都没有看进去,满脑子都是关于身孕的事情。因着霍景安让采蘩转告她说今天会晚点回来,段缱就一直等着,可一直到三更过去,采蘩第三次掀帘进来小声劝她睡下,都不见他回来的身影。到这时候,她已经不关心身孕不身孕的事了,她开始担心霍景安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行事有碍,这才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都已经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让他滞留如此之久她本就因为身孕一事而悬着颗心,现下更是没有丝毫睡意,她想去询问守在寝苑门口的护卫,问他们可知道他们主子现在何处,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可她不能,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安就贸然行动,差使那些护卫去探查消息,要是破坏霍景安的计划就不好了,即使她并不知道他的夫君在今晚有什么计划,又准备做什么行动。她就这么定定地坐在榻上,看着桌上缓缓燃烧的烛火出神,连手里的书卷被捏皱了半本都无所觉。不知过了多久,又一声噼啪轻响,烛花爆起一朵,段缱微微一震,回过神来,见那蜡烛已经燃烧到只剩二指有余,便吹熄了烛火,她不希望蜡烛继续燃烧下去,来提醒自己夜已经过了多久。房间陷入黑暗之中,周围一片静谧,只有窗外偶尔刮过的风声表示着时间的流逝,采蘩没有再进来,或许是见帘里黑暗,以为她已经睡了。段缱就这么等着,直到深秋的寒气攀着她的脚踝上移,将她的指尖都冰得僵硬发冷之后,她才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动静。“郡主今日一天过得可还安好”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透过厚厚的帘帐传来。她跳起来,书卷被她拂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她也不在意,只是快步径直地走向垂帘,因为黑暗看不清楚,还被地上的几案绊了一跤,就这么跌跌撞撞地来到垂帘前,伸出手朝那卷着绒毛的帘边探去。垂帘一动,外面的人先她一步动作,掀起了帘子。两个人四目相对,同时怔住。片刻后,霍景安惊讶的声音响起“缱缱”“是。”段缱收回手,按捺着激动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