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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发生了些事罢了,”又爽朗一笑,“人生在世,难得逍遥,我决定了,年后便到广州港去寻旧友,一起出海去。”“真的,这…”“诶,青亦可别担心我,我这旧友啊是在京中所识,他祖上曾有三人为相,十几个进士,到他这代正好是单传,可他志不在仕途,十五岁那年就出海了,听说十七岁出行至柯枝国时还重病了一场,差点就回不来了。”这听得沈青亦更为担心,沈青柳开口道,“这海贸一趟少则小半年,多则数年才能回夏国来,你也不怕家里人担心么?”“我爹说我就是要出去试试,才知晓海阔天高,唉,”李浩楠目光里有些闪烁,“只是少有机会能寻青亦喝酒了。”“不过也好,李兄不也说向往出海,这下子就能亲眼见到那书上的珍奇事物了。”“哈哈哈,还是青亦懂我。”晚上李浩楠借住沈府一夜,第二日早上便告别了。皇帝派了特使来,却不是要沈青柳去松江府,而是命他回洛京去,沈青柳看着特使的信直皱眉。可也没办法,沈青亦悄悄问道是为何。沈青柳说,“这麻烦差事儿又丢给了吴王,苏枳要把松江府加封给苏宇文,要他去理。”他说完折了信,看了沈青亦一眼,“三月时吴王便能回吴地来了。”作者有话要说:☆、第30章皇帝觉得这松江府既在吴地和淮地之间,不便管辖。要是交给淮王或是吴王其中一人来管,治理来得更方便。淮王封地有七府已然将成一国,而吴王只有三府,若是将此地交给苏宇文来治是再好不过了。右相不赞同,说若是如此,吴王便占了江南最为富庶的四府,又手持重兵,要是有异心,怕是能起兵直取京师。可对于吴王来说多个府就多个麻烦,光三个府的政务杂税就够呛了,吴王久居京中,吴地至京中快马来回也要七日,各府知事一般是先代批复,呈交给吴王再看,若是有不当之处必是即刻便要驳回。时常至深夜都无法批完事务,要是换作以前吴王必不答应,可现在他想都没想便答应了。沈青柳快马回京之后,沈青亦也回了吴王府,每日仍去御药局。好在沈家一族男子受孕者不似女子,八个月肚子大小也只与女子五六个月大小相差无异,加之虚胖,同僚当他是过年大补所致。这日一大早,皇城里便派了人来,在布告栏上贴了夏国与白芜结亲的消息,吴王与白芜世子的正式昏期因吴王加封松江府,推在了五月。沈青亦踏进御药局里时,四周的窈窈私语唰地消失,同僚的目光多少有些奇怪。自他从常州府回来后,江宁御药局也有传入流言,说沈青亦曾俸侍吴王,当过侍童。这回是叫人赶回江宁来,而辞官想必也是迟早的事。连带着同僚们看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不屑。半个月后太医院来令说沈青亦辞官信已批,即日可离去。沈青亦收拾了东西进布袋,起身松口气,听见有同僚羡慕说家中有药铺便有底气,也夹杂有意味不明的低语笑声。沈青亦听了也只是笑笑,他打算今夜收拾好行囊,明日就与常川告别返乡去。正巧这天下午沈青亦家里一年轻仆人赶了过来,说家主沈秋语失踪了。那家仆递过来一张蜡笺,写着“吾儿,秋语出去玩上一阵,不久便归。”也没有落款,可这字丑得沈青亦只看一眼便知道不是父亲的字,即使沈秋语用左手写也比这字写得好看。沈青亦知道沈秋语有些奇怪友人,想可能是一起出去玩了。可沈秋语不在,现在上哪里去寻能给男人接生的人成了他头疼之事。他便更急着归去,相对于王爷府,沈府是自己家,是安全之地。常川说王爷授命要护他周全,就跟他一道前往常州府。而吴王在等加封松江府事宜由大理寺到宗府再到皇帝之间走一遭,忽然得了消息说沈青亦交了辞呈,据说还是沈青柳拿着信去的太医院。吴王这下再等不到三月,即刻启程飞奔去江宁找沈青亦。可他才出京刚到保定府,便被拦下说京中有变,白芜世子越子寒在酒楼里吃饭时,与人起了口角给杀了,而杀他的人正是白芜的使臣欧阳颢,皇帝令他速速返京去。吴王拉着缰绳,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却只能焦燥地驾马在原地绕了一圈,最后目光朝着南方定定看了一会儿,沉默地转过身,“回京!”越子寒晚上独自在杏花酒楼里喝酒时,欧阳颢也与白芜其他使节正好也在吃饭,欧阳颢喝多了酒,见到越子寒两人一言不合便吵了起来,最后扭打起来,欧阳颢还砸碎了店内墙边新进的数罐酒,不想越子寒挨了他几拳头后竟然倒地不起。欧阳颢又一把火烧了杏花楼,最后还是叫同行的那名使节给拉了出来,而越子寒却与那杏花楼一道被烧成了灰烬。而这把火又烧及了旁边几幢屋舍,好在天气尚冷,入夜后又下了场雪。禁卫军才能将火给灭了。欧阳颢酒醒时才觉不妙,知事情糟糕。禁卫军拿下这两人交给京兆府,京兆尹不敢管这事,交给了大理寺,大理寺卿也只能先关押了人,第二日上报给了皇帝。沈青柳回京没多久,皇帝还没过几天开心日子,又遇上这事,命人去请吴王相谈,可吴王不知为何去了吴地,皇帝就先派了使节去白芜,余下的说等吴王回来再作打算。欧阳颢知自己命难保,又心道既然越子寒已死,活在这世上没什么意思了,吴王踏入大理寺天牢的时候,甚至连头不抬。大理寺少卿过来同吴王说,欧阳颢两日来不食不饮,连动都不曾动过一下。苏宇文低声问道,“越子寒尸首可好好收殓。”大理寺少卿小声道清理后并未发现遗骨,正不知如何是好。吴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苏宇文见那欧阳颢知道自己来了也没动静,他现在没什么耐性,转身想走,这时欧阳颢却开口了。“苏宇文,你当寒儿是真心喜欢你?”许久没喝水,欧阳颢声音早已嘶哑,抬起头来时苏宇文看清他的神情,竟一夜苍老青丝染白。苏宇文哪道他哪管越子寒喜不喜欢他,欧阳颢这么一搅和夏白两国联姻就前功尽弃了,“人都被你害死了,何必惺惺作态叫得如此亲昵。”欧阳颢全然没听他说什么,接着道,“寒儿也真是,拿你来气我也罢,还找上姓李的那个无功无名的小人来取笑我。”苏宇文当他是失心疯,懒得多和他说一句话,想起当日一见此人手持旌节的样子煞是春风得意,最后却变成这样。见苏宇文不理他,欧阳颢磨着牙阴恻恻地说,“苏宇文,你以为你的日子会好过么,你以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