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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将他的思绪打乱,他怒火冲天地开了门,斥责道:“不是说过我练功的时候,不要来书房打扰我的吗?”谭妻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一下,“相公,你看乡试快要到了,你便先不要弄什么引导之术,先将这乡试过了再说,可好?爹娘在九泉之下都盼着你考上大官光宗耀祖啊!”谭晋玄闻言不耐烦地摆手道:“知道了,这些用不着你这个妇道人家插手,我自有分寸。日后不要在随便来书房找我!”说完,他便啪地一声关了门,继续自己所谓的修炼。谭妻抹着泪离开,心里满是难过。又过了半个时辰,谭晋玄终于听到耳朵里又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人在问:“可以现形吗?”谭晋玄心中一喜,连忙道:“可以!”紧接着,他便感觉有些东西从自己的耳朵中顺溜而下,他微微睁眼,吃惊地发现地上竟有一小人,大约三寸多高,面容精致,穿着华丽,像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少爷一般。谭晋玄心中惊奇连连,他莫不是神仙下凡?不然,这世间哪有这般小巧的人儿,竟不足他的手掌大小。他不敢出声,唯恐惊着这仙人,便虚着眼睛,凝神不动,想看看他有什么动静。那小人左顾右盼,似乎新奇万分,见他要抬头,谭晋玄连忙紧闭了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眼,露出一条小细缝看去,但见那小人正在屋内四处走动,小胳膊小腿的,尤为可爱。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邻人妻子的声音,那女人素来大嗓门,形容粗鄙,谭晋玄向来是看不上眼的。而现在,那邻人妻子的呼唤声,似乎被那小人听见了,他的神情格外惶恐,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打转,最后竟消失在空气中。谭晋玄咻地瞪大了眼,连忙下了蒲团,四处查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他气的捶胸顿足,对那前来借东西的邻人妻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他刷地一下开了门,便急匆匆地走了过去,院门口,谭妻正拿了凳子要借她,她家来了客人,凳子不够用,便想着来谭家借用一下。哪知道邻人妻子刚笑着接过凳子,便被谭晋玄一手给夺了回去,邻人妻子惊愕万分,谭妻看着谭晋玄面容狰狞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她勉强露出笑容解释道:“相公,她家来客人,想借我们家的凳子一用,我想着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便也借了。相公你这是怎么了?”“是啊,只是借用,下午便还给你们!”邻人妻心里嘀咕,难不成谭晋玄小气到一张凳子也不借吗?谭晋玄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借什么借,不借!我们家的东西以后都不会借给你!若不是你突然出现,嗓门极大,仙人又怎么会突然离开?我本来就要成功了,全都被你这婆娘给害的。”邻人妻一脸莫名其妙,叉腰吼道:“我说谭秀才,什么仙人?什么成功?不借就不借,小气就小气,何必找这些莫名其妙的借口?我呸!我还就不信这世上只你一家有凳子。”说完,邻人妻一脸鄙夷地看了两人一眼,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往日看这谭秀才长得一表人才,又有学问,这邻人妻还尤为羡慕谭妻,现在,全是狗屁。小气巴拉的,活该三番五次地过不了乡试。邻人妻不知道谭晋玄在说些什么,但是谭妻知道,她绝望地发现自家相公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她气的直跺脚,一怒之下也懒得理谭晋玄,急匆匆地便追上邻人妻同她道歉。邻人妻虽然粗鄙,但是待她挺好,那绣帕子纳鞋底的活都是她帮忙找来的,说什么也不能跟她结仇。谭晋玄见妻子追了上去,冷哼一声,愤愤地甩了甩袖子,便转身回了书房,若是在友人面前召唤出了这仙人,何愁他们不跪着向自己道歉?可这一切都叫那臭婆娘给毁了,若是仙人不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谭晋玄越想越气,越想越心慌,连忙坐回到蒲团上,又重新静心呼吸吐纳,但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都不曾听到耳朵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心越慌,便越静不下来,以至于到最后根本就坐不住了,便心情烦闷地开了门,准备去透透气,刚巧撞上了一脸怒气的谭妻。“相公,你方才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这么说王媳妇?我叫你别练什么引导之术,专心念书,你不听,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跟着了魔一般。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谭晋玄怒道:“我还未跟你算账,你倒好,先骂起我来了!若不是那臭婆娘突然这么大嗓门吓跑了仙人,我又怎么会如此愤怒?”“仙人,仙人,这哪有什么仙人?”谭妻被气笑了,“你分明就是魔障了。昨日跟你那些好友吃酒吃醉了,回来他们可全都跟我说了,你在外面是如何的丢脸。相公,你爱练这引导之术没有关系,可你不能这么走火入魔啊!”“丢脸?!什么丢脸!”谭晋玄恼羞成怒,“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日后他们几个也会知道,是他们大错特错了。”说完,他便甩袖离去。谭妻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捂脸大哭,邻人妻王媳妇本来是出门买几个菜招待客人的,听到隔壁谭晋玄家的动静,忍不住摇了摇头。原先谭妻来找她道歉,说她相公现在是被引导之术迷得走火入魔,叫她不要放在心上。她本以为这只是说辞,哪知道是真的如此,真是可怜了谭妻了,摊上这么个没用的丈夫。而谭晋玄在外,又被人拿昨日的事情嘲笑了几番,那些人都只是善意的调侃,可在谭晋玄的眼中,便是恶意的嘲讽,本就心情不悦的他更是心胸烦闷,放下话来,三日之内,必让他们看看那仙人的模样。众人哄堂大笑,说是等着这个三日之约。带着满身愤懑回到家的谭晋玄一头扎进了书房,直到第二日清晨都不曾出来。谭妻心里担忧,谭晋玄虽然痴迷引导之术,可从未一夜未归过,她早早地起了床,去书房查看。推了门进去,才发现谭晋玄倒在蒲团上,额头发烫,面色惨白,显然是受凉了。谭妻惊慌失措,连忙叫邻人王木匠帮忙将谭晋玄抬回床上,自己又去找了大夫。王媳妇虽然心里气谭晋玄,但是看谭妻一人里里外外要cao劳担忧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帮她搭把手煎药。从谭妻那儿得知谭晋玄是因为练那引导之术,坐在那蒲团上一夜才着了凉,那王媳妇就嫌弃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还真是不如她家男人,虽然没谭晋玄学问高,只会木工,但是也比谭晋玄只会花钱不会赚钱还欺负媳妇的男人好。谭晋玄病了一天,第二天才慢慢好转,第三天才能下得了床。结果,他病刚一好,便又往外面跑,谭妻是拉也拉不住,气的在那直掉眼泪。谭晋玄面色憔悴,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