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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可深,师太也不好做呢。”现在她对这葛惠芳怎么瞧怎么顺眼,也愿意跟她亲近,于是对她说了些秘闻和八卦。豆香趁机离开,退回到藏匿食盒的地点,说起仁心庵里的药物,她一拍脑门子,才想起来,上辈子,临死前一年,她还能动的时候,把自己二十八年的所得都藏在了仁心庵那棵香樟树下,哎哟,重活一世,脑瓜还没缓过来,居然把这茬儿事忘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看来得想法子走一遭寻一寻。第15章往事回到清幽阁的东厢内,豆香悄然地脱鞋上炕摆起饭菜。张引娟和夏月仙,各自窝在两扇窗户边,一个津津有味地读书,一个细致地绣着香囊,见到她回来,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张引娟最先搁置好书本,嘴上叨念道:“就说你去哪儿,竟是去取饭,时辰还早,这就要吃了?”夏月仙也放下手里的活计,帮腔说:“身量纤细,胃口倒不小,力气也大,脾气也见涨嘛,瞧那气鼓鼓的小脸颊。”豆香儿总觉得重生的时候,肯定哪里出了点问题,为什么这两人,都喜欢学那些登徒子的做派,时不时地调戏她。话是这样说,豆香儿却也没反抗回去,反而还有点受用。张引娟和夏月仙也开始围坐起来,三人一边吃一边聊。张引娟问:“你们觉着于夫人的话,有几分真假?”夏月仙慢条斯理地给两人夹菜,回到:“见过母亲给女儿准备妾室的,却也没有这般阵仗,于家大姑娘育有三子,低位稳定,还需要固宠吗?备着我们,应该是为他事。戚氏这样做,是为了敲打试探我们。”张引娟:“所为何事?”夏月仙:“就是不知才惶恐,如此被吊着放着,还不如早日处置了,心好歹是安生的。”说罢,她二人又停下吃饭的动作,齐齐望向吃得开怀的豆香,同时开口:“别只顾着吃,也说说话。”豆香擦擦红油油的小嘴,喝口清茶润润喉,才回话:“你们可知平邑城有钦差要来?”这事儿张引娟还真有点清楚,她说起来还带了股愠色:“jian臣郭郿觉得楚王势力日益增大,便派心腹手下带兵驻扎平邑,比邻监视楚王动静,怕是已经到了。”夏月仙跟着说“我听闻郭郿银秽又罔顾伦常,他的心腹也物以类聚,皆是骄奢yin逸之人。”张引娟回忆起离乡背井的往事,心中如刀割般难受,咬牙切齿道:“乱臣贼子当道,天怒人怨,土地肥沃之地的百姓还好,往往有强大的诸侯王镇守保护。哪像我的家乡云岭,是靠近边境的偏城,不甚繁荣,近几年还天灾连连,我们都是坐吃山空,外族更受影响,走投无路,就开始对我们抢掠一空,朝廷派来的驻兵,不仅不帮着抵御外敌,还增加各种苛捐杂税,百姓们苦不堪言,纷纷准备外逃,谁知郭郿竟对城内百姓施行禁出令,简直是丧心病狂,不给人活路走。”她说到此处,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豆香和夏月仙静静守在一旁,看着她擦干泪水,继续说道:“我父是个秀才,在云岭做教书先生,还有些厉害的朋友,想尽办法,花尽多年积蓄,走通门路,才带着一家人从那个吃人的恶窟走出来。因听闻楚王圣明仁心,实力雄厚,陇西一带皆受其照拂,且我父昔日同窗好友正在平邑做太守,便举家迁至平邑城,想过些安宁日子。谁想,那太守杜恒竟是个为权势不择手段之人,不顾民族大义,为讨好郭郿,以倾城之力去接待他派来驻守的钦差,不惜成为jian臣的走狗!”豆香和夏月仙都听地聚精会神,觉着人生百态,远比说书先生的故事还精彩。“我父不相信自己会识人不清,遂去劝诫杜恒,谁知那小人却把我们全家都赶出了平邑城,我们只能颠沛流离至武台镇。此事成为压断父亲脊梁的最后稻草,他支持不住,生了场大病,倒不是要命的急症,大夫说好生休养即可慢慢调理过来,可家中早已掏空了底子,哪里还拿得出治病的银子?于是我便自卖于家。”张引娟说完后,觉得心里通畅许多,原来这些事说出口后,会是这样的舒服。原来这就是秀才闺女沦落至此的缘由。夏月仙灵光一闪,说道:“钦差大臣已至,全城相迎,荣家等家族肯定也要表示一二,但他们绝不会把自己的女儿们送过去讨好,所以从其他地方准备些美人备着……”“当时如此,我张引娟就饮刀自决,绝不会给那些佞臣玩弄。”豆香儿却不喜别人把自杀或是生死挂在嘴边,她很想说,你死了,能有什么好处,只会毁了家,撑下去,会有好事发生,好似不如烂活着,就是这个道理。但她终究没说来,因她明白,张引娟就是张引娟,不是豆香,她改变不了一个人最坚贞的本性。夏月仙问:“你父亲身子现在还好吗?还缺银子不?我这里还有一些。”这可是唯一让张引娟欣慰之事,“我父其实是个豁达之人,身子底子不错,已是大安,他还让我等他重振旗鼓呢。银子真是好物,十金不仅够我父亲看病吃药,还买了房子和田地,也是母亲和幼弟们的退路,想到这处,我便无悔,这自决之心就越发不坚定。”银子啊,有了银子,张引娟便能自赎出去,去和家人重新开始新生活。豆香儿就更不能放弃她前世藏好的财产,尽管心中厌恶,还是势必要去仁心庵中走一趟,好在,葛惠芳和钱雪儿为了做成那事,应该也会相助。第16章重回冯嬷嬷没有走成,被留下来继续教导姑娘们伺候男人的功夫,可教授银子比以前少了许多,她不敢推脱,怕得罪于家,心中慢慢生怨,于是比以前怠慢许多,兼之鲁嬷嬷又没过来查岗,现在每日的训练就像和稀泥般,简单又轻松。不过,六人身体得到放松,心思却越发沉重。张引娟每日在想要是被送给乱臣贼子做小妾,该怎么死能不连累家人。夏月仙日日在回想揣摩被戚氏召见之日的情景,总觉得近期之事,透着玄味。豆香天天在想自己前世的财产,做些准备,守着等着钱雪儿的行动。没谁比钱雪儿更急迫,她给父兄递了信,家中已经帮她联络到了给药师傅,正愁着如何找机会去仁心庵中碰头取药。虽然她的脑瓜子不够用,不过有个聪慧的同党,葛惠芳只告诉她要静观其变,再等些日子。九月快到中旬的那几天,整个于府都欢腾起来,只因再过几天便是九月十五,戚氏五十生辰的日子。大扫除的,粉墙的,贴新面的,买货的,备食的,摇酒的,都各自忙碌起来,府里一时比过年还热闹。九月十二,葛惠芳携钱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