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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被其中一个官差看见了,她刚刚那副样子,瞧起来真有几分鬼祟。为首的也注意到了她们,瞪眼走过来之后又眯眼笑开了。曹师爷觉得今日是赚到了,虽是不曾捉住华阳山匪觉得晦气,不过面前这两个小娘子抓回去又岂止是将功赎罪?不说那一个紫衣裳的俏丽喜人,就是这个戴锥帽的不知是何处来的人间绝色。周大人刚刚死了宠妾,昨儿才埋的,庄子上新讨来的那个水灵是水灵,只是不媚。“二位是谁家的小娘子,怎么在此处,实在是有违公务,不若随我去县令大人那好好说清楚?”草师爷捏着胡子笑,他是读过书的人,喜好先礼后兵。谢琦觉得不对,他笑得实在是恶心了些,不过凭着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地方实在是没有怕的,“你,让开。”“小娘子莫要生气,此间怕不是有什么嫌隙,不若去县令大人那好好说一说?”他后面几个字说的重,抬手欲掀长仪锥帽。长仪黛眉轻皱,往后退了一步,还不曾唤莲心出来,便见得曹师爷单膝跪了下来。砸过来的石头尖圆,力道又重,使他膝间衣物破损,单流了些血出来。“谁敢动老子,不晓得我是……”话不曾说完,又是“嗖”地飞过来一块石头,正中另一个膝头。这精瘦男人彻底跪了下来,有些气急败坏,“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捉人吗?”两个挺拔的身影从边上拐了出来,一个藏青衣袍若修竹,一个月白衣袍似朗月。裴锦上前捉了曹师爷的胳膊用力,听到骨头响动的声音方才收手。若不是瑶儿在这里,他自然不会是只伤他膝盖,断他胳膊那般简单。四面的官差欲围过来捉人,崔穆冷着脸拿一块令牌挡住了。龙纹绕金虎,胡人里只有皇室能拿得出这种令牌。大梁如今与胡人交好,更何况这两个人在胡人里身份尊贵,又岂是地方小令能得罪起的?曹师爷是读书人,他认得这个令牌,“住手!”即便周大人就算在华阳县一手遮天,可如今遇到真的皇家,自然胆寒,“小人有眼无珠,不识贵人,请贵人放过!”他抢良家女子的事情做的多,头一次这般憋屈。崔穆面上冷得厉害,片刻后方才吐字,“滚!”“多谢贵人,多谢贵人!”曹师爷忍痛在地上磕了几下,方才狼狈地叫人扶自己回去。长仪望着崔穆手里那块令牌微微出神,西北皇室,为甚要出现在华阳县,且又是门主?这,当真只是巧合吗?作者有话要说: 谢琦,你惨了,你居然敢把长仪拐走,嘿嘿嘿~~☆、第二十六回大梁地处南方,西北胡人国号北幽,这十几年都与梁交好,时常有商贾往来,不曾有战事。北幽举国信斩日教,大多皇室之人,也在教中有些地位。故此,那日谢琦说崔穆是门主,不是说哪个江湖教派,而是斩日教门主?“瑶儿,你可曾有事?”长仪回过神来,看到裴锦正一副瑶儿你快看我一眼的模样看过来,看了他一眼,笑道,“无事,还好郎君过来及时。”裴锦弯了眉眼点头,手背后揪发带,鞋尖在地上蹭蹭,被瑶儿夸了好开心~曹师爷带着官差一瘸一拐地被扶着走远,方才那般吃人的气势如鸟兽惊散。崔穆收好令牌看了谢琦一眼,薄唇微抿,到底什么也没问。他做不到念之那般厚脸皮,从她们出客栈时就跟了一路了,可不就是过来及时吗?有事没事,方才不都一直看在眼里吗?谢琦亮着水润的眼睛,直到崔穆目光从她身上晃了一瞬移开,才黯着眼眸拉过长仪远了他们几步到墙角。“瑶jiejie对不起呀,一直不曾告诉你我们的身份,其实我是北幽的郡主呀。”她来了梁以后改穿了襦裙,确实像梁人。北幽民风更为淳朴些,怪不得她有这般跳脱的性子。北幽有郡主在梁?何时入梁的?长仪葱白指尖用力攥了斗篷束带。从她被劫以来,才察觉到,似乎梁中还有一股势力暗中cao纵,她与三皇子或许都不知。“那不是在客栈里拉琴的人吗?”谢琦挽着长仪,指给她看。长仪顺着她的动作朝暗巷里面看过去,确实是原先在客栈里拉琴的人,此时正靠在其中一个挂红灯笼的高宅墙根底下,还是那般拉着手里的胡琴。这里红粉胭脂巷,有什么好拉琴的,都是娇软侬语,谁有功夫听那般哀怨之音?“这人是哪处都能拉琴的。”“瑶jiejie,你说刚刚那些官差去这巷子里做什么?”长仪含笑回头看了一直悄咪咪盯着自己背影的裴锦一眼,“去捉盗官印的贼。”……梁天安年起,皇帝兴土木,梁皇宫雕梁画栋,粉妆台榭。太湖石陷,玉栏深处画亭阁。残雪消退,只闻红梅几绽香。亭台里坐了一抚琴的俊雅郎君,枣色长袍衣襟口缀了狐毛,革带佩玄玉,发顶别玉簪。颜修生来俊美,喜好风雅,肤色白皙,墨色长发单单束了一道,压着狐毛顺下来。也不怪长仪有时觉得他似女儿家,美中有些病态。亭外等着的人不敢贸然打扰,待四皇子静王殿下一曲终了,方才进来回禀道,“林将军已出南境。”男人轻轻颔首,抬手撑着额角,闭眼似是微歇,良久方才淡淡开口,“让华阳那边动作。”纵使羽翼几近折尽,他那位阿姐还是轻易就带动了一境的藩王。如此,便不能留了……颜修未曾支撑额角的那只手随意拨了几下琴弦,古琴音断断续续,他觉得如此有些好笑,手上的动作不停,依旧胡乱拨着,随口吩咐一句,“三皇子,也不必让他回来了。”北边雪灾重,重到回来的路上出些事故,也是未为不可的。“是。”男人又随意拨了几下琴弦,觉得索然了,方才起身站起来,折了亭外的一枝梅花在手里把玩,往梁帝养伤的宫殿去。……宫殿里药味重,淡金色帷帐未曾挂起。今日天色阴沉,殿内琉璃灯盏亮起,婆娑映着御榻上梁帝的病态。周围零散的侍立了两个老内侍,见到四皇子进来,都行了礼出去。御医说,陛下宜静养,殿内不必多人。颜修也不进御榻旁,在帘幔外间行礼侍立,“落水的事,儿臣查到些眉目了。”隔着帘幔梁帝咳了两声,“说吧。”他原来不怎喜这个儿子,总觉得有些瘦弱女儿气,也觉得他身份低成不得事。如今一病,才注意到外头站着的身影高大挺拔,在灯影底下自带威压之感。“有人瞧见承欢宫的宫女往湖边倒碎冰。”承欢宫,洛贵妃娘娘的